
2010快樂男聲“偽娘”皆棋子
今年的“快樂男聲”,已經很難當它是一個電視節目。在有關部門的英明決策下,這個選秀節目正式啟動后,就很少出現在電視上,觀眾只能看卡得半死的網上直播,或者雞零狗碎的馬賽克視頻。一個電視臺的王牌節目,大部分時間只能在網絡上生存,不能在電視上播放,也算可悲。所以我那顆熱愛選秀的心,一直放在“美國偶像”第9季上面——從海選到三甲,高潮迭起。然而,萬萬沒想到,“快男”龜縮在網絡上,居然還是火了。更沒想到的是,在上級領導嚴厲的目光下,“芒果臺”竟然迎難而上,使用了曠世奇招——“偽娘”。“著姐”劉著火了,“快男”火了,“芒果臺”又火了。
有人會說,“偽娘”只是今年碰巧出現的怪現象,不是刻意為之。我可以響亮地告訴你,絕不是這么簡單的。媒體的特性是,“它要讓你看見什么”比“它有什么給你看”更重要。一旦節目組決定讓你看“偽娘”,你看見的才是“偽娘”。一個男選手化了艷妝,穿著女人的衣服,唱著女人的歌,你可能只是把他當成又一個“神經病”,或者“小沈陽第二”。但是,當屏幕上的聲音告訴你,這種人叫“偽娘”,并指出如今社會上存在“偽娘現象”時,你就會不自覺地用“偽娘”去理解眼前這個人。何況,“偽娘”確實不止劉著一個——在劉著迅速躥紅、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著姐”之后,“快男”的秀場又頻頻出現了風格各異的“偽娘”:“男版Gaga”賴川、“反串演員”童童、“遼大二姐”、“翻版筆筆”田雷、“山寨版蔡依林” 夏登豪……“偽娘”并非偶然,它就是刻意為之的,是“快男”制作組的設計,有著非常明確的企圖。試想,為什么畫外音選擇了“偽娘”這個叫法,而不叫“人妖”?顯然,后者有強烈的貶義。又比如,當年李宇春和周筆暢那一屆“超級女聲”,就避諱用 “爺”來稱呼女選手,只說她們“走中性路線”,為什么這一屆“快男”就不避諱說男選手“娘”?
“偽娘”是個噱頭,對于歌唱選秀節目來說尤其如此。巫啟賢面對劉著時怒了,是因為無法忍受這種噱頭。同樣是歌唱選秀,“美國偶像”就不需要這種噱頭,上一季火了的Adam Lambert,是同性戀,有異裝癖,但他擁有天籟之音和天才的舞臺感染力。巫啟賢沒有說錯,劉著才藝平平,不值得那么多尖叫和掌聲。但巫老師忘了一點:這是在中國。由于各種眾所周知的原因,人們生活普遍壓抑,電視人和觀眾的口味都變得邪門起來,電視節目不弄點兒噱頭就火不起來。而今,可憐的“快男”被相關部門從電視逼到了網絡上,流失了老實巴交的電視觀眾,當然只能討好熱衷獵奇的網絡潮人。它急需芙蓉、鳳姐、犀利哥之類的網絡現象來聚攏人氣。沒錯,“快男”需要“偽娘”。無可否認,劉著的外形、音色和氣質都非常女性化,足以抓住多數觀眾的眼球,制造一陣“驚為天人”的獵奇快感,甚至引得女評委憤然要求“驗明正身”。最后,不是“快男”捧紅了“著姐”,而是“著姐”拯救了“快男”。沒有“著姐”和后來的各位“偽娘”,這個節目七零八落,評委語言乏味,選手質素平庸,早就該完蛋了。
不過,“偽娘”火得了一時,卻永遠達不到“春哥”的高度——“偽娘”作為噱頭,還是有些牽強。國內的歌唱選秀節目無一例外,到了觀眾投票環節,最終的決定權都在女觀眾手里。正如巫啟賢所言,現在很多人捧劉著,不過是“瞎起哄”。最終,掌握選手命運的女觀眾不會像擁戴李宇春一樣瘋狂地把票投給“偽娘”們。女人看到李宇春,心里舒坦。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男人,沒有威脅,只有安全感;但看到“偽娘”,太多女人會很不舒服,一個男人竟然比自己更女人,像是威脅,也像是嘲笑。等“快男”進入電視直播階段,走上光明大道,“偽娘”這枚棋子也就可以放棄了。屆時,“偽娘”敗走,“純爺”勝出,既讓“恐同”的家庭觀眾大快人心,又給了上級主管部門一個交待,多好的局啊,簡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