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同一座山峰為什么會出現如此迥然不同的形態,觀者得到如此不同的感受呢?道理很簡單:即觀賞者角度不同。
寫作,也同樣存在著選取角度的問題,不同的題材固然能寫出不同的文章,但即使是同一題材,由于作者選取角度不同,寫作的文章也會大相徑庭。同是秋天,劉禹錫是“我言秋日勝春潮”,秋瑾女士卻“秋風秋雨秋煞人”。20世紀20年代,朱自清、俞平伯同船共游秦淮河,各寫下千古名作《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故同樣的題材,如果選取的角度不同,就會出現不同的作品。這正是人類思維多向性所決定的,角度選取得好就可以找出一個有益的突破口和入手處,寫出的文章就能別開生面,獨放異彩;反之則左右為難,難以下筆,或人云亦云,平庸一般。尤其是中學生對于寫作角度難以把握,使得他們在話題作文面前要么想半天,“卻無從下手,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于是,就顯得亂,就顯得空,要么是眉毛胡子一把抓,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東拉西扯,沒有時代特點,沒有思想性、啟發性和教育意義。
那么,對寫作角度該如何把握呢?
一、既獨特新穎,又要緊扣題意
由于每個人的社會經歷、文化層次、家庭教養、性格特征等不同,思維能力與角度也就不盡相同,而選取寫作角度正是由于作者的這種能力所決定。
任何事物都具有多側面的品格、多層面的實質,這就要求作者能獨具慧眼加以選取,從而樹立獨到而深刻的主題。下面就唐代三首送別詩具體分析。
王昌齡,《芙蓉樓送辛漸》:“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王維,《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高適,《別董大》:“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送別歷來是文人墨客、游子曠婦所鐘愛的主題,但從這三首膾炙人口的千古名作中,可以領會作者選取不同寫作角度的匠心。同時送別,王昌齡表現的是想通過友人告訴那些關心自己的親朋故友,盡管環境惡濁,但我心依舊,仍如玉壺中的冰晶瑩剔透。王維的詩選取了春光明媚的良辰美景來反襯離別帶來的傷感,表現友人間深厚情誼和離別時依依難舍,低徊纏綿的復雜感受。而《別董大》首先渲染的是一片北國寒冬的蕭殺景象,但后兩句卻表現出一副豪放昂揚的氣概,變哀愁為開朗,變惆悵為振作,變消極為進取。
雖是相同題材,但由于作者的視點不同,故文章別有新意,言他人之未言,才稱之為千古絕唱。
二、確立寫作角度
除了作者的視點選取外,還有作者主觀的觀察角度,同一物體,由于作者所處位置、表現視角及感受不同,對同一對象的表現也不盡相同。面對漫天風雪,柳宗元吟出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江雪》)的詩句,雖不乏詩人的孤傲,但畢竟滿目凄清。而久居邊塞的岑參,面對“胡天飛雪”,卻慷慨激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雖值嚴冬,卻如置身無邊春光之中,驚喜之情流于筆端。毛澤東筆下的雪景,更是激越豪放,氣勢磅礴:“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于天公試比高。”(《沁園春·雪》)反映了一代偉人寬闊的胸襟,昂揚的精神。同是“雪”這一景象,由于個人的觀察點不同,筆下的“雪”也就不盡相同。這樣的描寫也就會異彩紛呈,給人以極大的審美享受。
三、要用發散思維教學作文,要多角度發掘主題
美國心理學家吉爾福特強調:“正是在發散思維中,我們看到了創造性思維的明顯標志。”現在,國內語文教育界提倡寫“放膽文”“放手文”,最近幾年的高考作文評分已經把“有創新”作為評價作文優秀與否的一個重要標準。可以說,在作文教學中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在貫徹語文教學的目的、任務中有著不可缺少也無法替代的功能。“教是為了不教”(葉圣陶語)。細心觀察習慣的形成,良好思維品質的培養,為作文教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意在筆先”(清,劉熙載)。筆者以為:用發散思維的方式,指導學生多角度分析材料,發掘不同的主題和內容,是組織作文教學的起點和關鍵。
總之,對于寫作,重要的是首先選取寫作角度,這樣才能增強學生的觀察力,開發學生的形象與抽象思維,寫出立意獨特、具有真知灼見的文章。
(遷西縣興城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