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因素研究

摘要：本文以遼寧14個城市271家本土零售企業的問卷調查為基礎，運用基于PLS的結構方程模型驗證了中國本土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因素，以及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實證研究發現，區域零售競爭程度、區域外資零售發達程度、企業規模、企業學習能力、企業渠道關系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區域經濟水平、區域科技水平以及企業人力資源質量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不顯著，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對企業績效存在非常顯著的正向影響。

關鍵詞：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影響因素；企業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10)10-0080-07

一、問題的提出

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零售業的發展實現了歷史性跨越。2008年，全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到108 488億元，為1978年的69.6倍，年均增長率高達15％，西方發達國家的零售業態紛紛在中國出現，全球著名大型零售企業沃爾瑪、家樂福、麥德龍、TSECO、宜家、歐尚、易初蓮花、伊藤洋華堂等均已進入中國市場并占據了較大的市場份額。據美國著名調查機構世邦魏理仕(CBRE)的調查顯示。中國的零售國際化程度在全球排名第六，全球76％的奢侈品零售商在北京都有分店。這都充分顯示出中國零售市場已經成為一個全球化、高競爭性的市場。但是近年來，中國絕大部分本土零售企業仍然停留在對外國企業店鋪形式、商品布局、營銷方式等表層事物的模仿上，既未學到國外企業營銷理念、企業文化等方面的精髓，也未形成自己可持續的競爭優勢。而且，模仿過程中的超量發展、集中化發展，以及同地域、同檔次、同業態、同經營模式的多家企業的過度競爭，導致中國本土零售企業在倉促迎戰中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很難再有更多的資源做進一步的提升。因此，中國零售企業當前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復制”過多、“自主創新”過少，自主創新能力的缺失嚴重影響了零售企業的可持續發展。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已經成為中國本土零售企業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下生存、打造并保持可持續的競爭優勢的惟一砝碼。

自主創新以及自主創新能力，其實是中國在特定歷史背景下提出的新概念，有關創新抑或創新能力的英文文獻中對于二者沒有相應的概念。路風將自主創新界定為一個企業或者一個國家堅持技術學習主導權，并且把發展技術能力作為競爭力或經濟增長動力主要源泉的行為傾向、戰略原則和政策方針，但是他也指出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不自主”的創新以及創新能力。因此，現有所謂對自主創新或自主創新能力的研究依然是以創新或創新能力的研究為基礎的。國內外很多學者從不同視角對創新能力進行了界定，如Fuchs等提出創新能力實際上是塑造和管理多重能力的一種高階整合能力，正是這種整合(或集成)能力使得企業能夠吸收外部知識以及混合企業不同部門的技術能力。Lawson和Samson基于動態能力的觀點定義創新能力為持續將知識和創意轉換為新產品、流程或體系，從而為企業以及投資者提供價值增值的能力。迄今為止，國內外關于創新能力或自主創新能力雖然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研究成果，但是立足于零售企業自主創新的研究文獻并不多見，有限的研究多集中在零售業態創新(Christensen和Tedlow，Reynolds等，李飛、零售服務方式創新(Alexander等)、零售技術創新(Hertog和Brouwer，王健，嚴莉)方面，其中以零售業態創新的研究最多。李飛和王高等為零售企業創新搭建了一個系統的理論框架，涉及到盈利模式創新、業態創新、定位創新、店址創新、自有品牌創新、促銷方式創新、環境創新、零售模式創新、信息技術創新、組織結構創新等。但是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究竟會受到哪些因素影響?中國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何以低下?這些問題現有的研究并沒有給予解答，而這恰恰對本土零售企業突破自主創新瓶頸具有重大意義。本文將以遼寧地區本土零售企業為研究對象，探索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提升的影響因素，并驗證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二、研究設計

(一)前期訪談

我們的整個研究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個階段主要是以深度訪談為主。在這個階段，我們在大連選擇了8家具有不同規模、不同代表性業態的本土零售企業，包括大商集團、大連友誼集團、大連海王星辰、大連國美電器、大連天植商城、大連聯華快客、大連明鏡廊眼鏡店和大連張裕葡萄酒專營店。被訪人為零售企業的中高層管理者，每個訪談大約1個小時。主要目的是初步了解零售企業管理者對自主創新的認識，了解零售企業自主創新的效果，并探索管理者感知到的影響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因素及這些因素的作用機理。例如，訪談人員詢問企業管理者其所理解的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如何進行測量；在當前競爭環境下，企業是否有必要開展自主創新；近3年內企業采取了哪些戰略舉措來提升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近3年內企業成長狀況如何，自主創新在企業成長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有哪些外部環境因素和企業內部因素影響著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提高，是如何影響的。在征得被訪人同意的情況下，訪談的內容由訪談主持人員進行現場錄音，隨后根據錄音對每個訪談內容進行文字整理。被訪人都同意對訪談進行錄音，因此我們得到8份訪談內容并分別進行了整理，最后基于這些訪談內容總結出定性研究報告。

總體而言，前期的訪談較好地揭示了零售企業管理者是如何看待自主創新的，以及哪些因素影響著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

(二)定量研究設計

1 問卷設計

在深度訪談的基礎上，我們設計了初始問卷，包括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企業績效、區域經濟水平、區域科技水平、區域零售競爭程度、區域外資零售發達程度、企業規模、企業學習能力、企業人力資源質量和企業渠道關系10個變量36個題項。所有題項均采用Likter7級量表，1代表“完全不同意”，7代表“完全同意”。隨后我們邀請了26位零售企業管理者進行了預測試，因預測試的樣本數量較少，不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故本文選擇國外研究中較常使用的“分項對總項(Item-to-total)相關系數”的方法來考察量表的構念效度。依據“分項對總項(Itern-to-total)相關系數”應滿足大于0.35的標準，將相關系數低于0.35的題項予以刪除，共刪除9個題項，保留了原量表中的27個題項。保留的題項能較好地反映各自維度的內容，至此形成了最終的正式調查問卷，表1描述了本文使用的量表測量題項。

2 樣本選取及數據采集

本文大規模的實證研究以遼寧大連、沈陽、鞍山、撫順、本溪、丹東、遼陽、葫蘆島、朝陽、鐵嶺、阜新、盤錦、錦州和營口14個城市的本土零售企業為調研對象。問卷調查在2009年5-7月進行，問卷的發放采用隨機抽樣、方便抽樣與雪球抽樣相結合的方法，利用實地面訪、郵寄問卷、網絡問卷、MBA學員協作發放、E-mirl發放等方式進行問卷調查，被調研者為零售企業的中高層管理者。調研總共發放問卷400份，有效回收率76％，去除部分內容填寫不完整或者明顯有誤的問卷，最終有效問卷為271份。問卷填寫者中，高層管理者占48.3％，中層管理者占51.7％。

3 測量模型構建

本文將影響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要素劃分為宏觀環境因素和企業微觀因素兩類，宏觀環境因素包括區域經濟水平、區域科技水平、區域零售競爭程度和區域外資零售發達程度4個因素；企業微觀因素包括企業規模、企業學習能力、企業人力資源質量和企業渠道關系4個因素。我們將運用采集到的有效樣本數據，來驗證各個不同要素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以及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三、數據分析處理

(一)信度和效度分析

本文借助SPSS16.0對數據的信度進行了檢驗，表2給出了Cronbaeh-α的檢驗結果。絕大多數潛變量的α值都超過了0.7，區域零售競爭程度與企業規模的α值接近0.7，企業渠道關系的α值雖為0.573，但是也超過了0.5的門檻值，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本文認為量表具有較高的內部一致性，其測量結果是比較可靠的。

隨后，我們利用SmartPLS 2.0M3軟件對量表的收斂效度和判別效度進行了檢驗。結果發現，各個潛變量的平均提煉方差(Average VarianceExtracted，AVE)介于0.512—0.910之間，均大于0.5的門檻值，這說明本模型顯示出很高水平的收斂效度。對判別效度的檢驗如表3所示，模型中每個概念的平均提煉方差(AVE)的平方根均大于該概念與其它概念的相關系數，表明本文各概念之間具有良好的判別效度。

(二)結構模型分析

我們借助SmartPLS 2.0M3軟件進一步討論各個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研究發現，宏觀環境因素和企業微觀因素都會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產生影響(如表4所示)。

在宏觀環境因素中，區域外資零售發達程度對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最大，路徑系數為0.280，即意味著區域外資零售發達程度每提高1個單位，本土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就會提高0.280個單位，這充分說明了外資零售企業的進入對當地零售企業產生了較大的正向溢出效應。在中國零售業對外開放過程中，一直伴隨著關于零售業開放過度還是不足，零售業開放是否會危及國家經濟安全的理論紛爭。李飛和汪旭暉的研究曾證實了中國零售業對外開放度并沒有威脅到國家經濟安全；汪旭暉和萬叢穎通過對中國零售業上市公司的實證研究發現，2001年中國加入WTO以后，尤其是在2004年底零售業全面對外開放以后，中國零售業上市公司技術進步指數增長幅度非常大，從而說明了外資零售企業的進入帶動了本土零售企業技術水平的提升。本文的研究進一步證明了外資零售企業進入中國帶來了并不完全是威脅與挑戰，相反，巨大的溢出效應會增加本土零售市場的活力，促進本土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這種影響作用可能通過多種途徑實現，如本土零售企業派遣觀察員以顧客的身份進駐外資零售企業店鋪，可以學習到很多關于商品組合、價格與促銷策略、店鋪環境設計、服務技巧等顯性技能，這些為企業通過自主創新實現差別化優勢提供了參考；外資零售企業管理人員與技術人員向本土零售企業的流動，外資零售企業對中資企業的并購，中外零售企業各種形式的合作和交流都可能使外資零售企業很多管理經驗、信息技術、物流技術等隱性技能發生溢出，從而使本土零售企業有機會利用這些正向的溢出提高自主創新能力。本文還發現區域零售競爭程度對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也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路徑系數為0.127，這說明一定區域范圍內零售企業競爭程度的適度增加，將有利于增加零售企業自主創新的動力，促進其提升自主創新能力。但是，區域經濟水平與區域科技水平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不顯著。經濟發展條件好的地區，人口相對較多，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費能力也較高，這從表面上看都有利于零售業的發展，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零售企業往往會滋生出一種創新惰性，自認為客流充沛，無需變革，所以對企業的自主創新產生了不利的影響。而一個地區的科技發展水平與科技成果的轉化水平并不成正比，尤其是在零售業領域，源發于制造業或高科技行業的先進技術未必能有效地為零售企業所用，所以區域科技水平并不是影響零售企業自主創新的主要外部因素。

在企業微觀因素中，企業規模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程度最大，影響系數為0.231，這說明零售企業規模越大，越有利于其提升自主創新能力，這主要是因為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需要投入相當多的資本，而小企業往往無力承擔這些創新資本，往往對于自主創新活動力不從心。企業學習能力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程度次之，路徑系數為0.191，這說明學習能力強，則意味著企業能夠有效地將外部的知識吸收、融合，進而轉化為企業自身的核心技能，這對于提高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具有重要幫助。本文還發現企業渠道關系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也存在正向影響，路徑系數為0.111。當前零供矛盾激化，很多大型零售企業憑借渠道勢力，向供應商收取名目繁多的巨額進場費，并延長與供應商的結算賬期，通過對供應商的壓榨來獲取利潤。但是當企業傾注精力一味地通過盤剝供應商來獲利時，自然會忽視創新。另外，由于零售商的創新活動有時也離不開供應商的支持，而零供關系的惡化將導致供應商對零售商隱藏一些有益信息，對零售商的創新活動采取消極抵制態度。所以，只有建立和諧的渠道關系，才能有助于提升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本文發現企業人力資源質量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并沒有顯著影響。這其實是因為我們測量人力資源質量時，既包含了高層管理者的質量，也包含了一般員工隊伍的質量。而企業自主創新活動的實施離不開企業高層管理者的推動，不過由于目前中國零售企業員工隊伍的整體素質不高，所以一般員工隊伍對自主創新起到的作用很微小，這是導致企業人力資源質量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影響不顯著的重要原因。

本文還證實了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對企業績效存在非常顯著的正向影響，影響系數高達0.618，也就是說，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提高1個單位，企業績效將提高0.618個單位，這充分說明了增強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是提升零售企業績效非常關鍵的途徑。

四、政策建議

(一)充分發揮外資零售企業的溢出潛能

外資零售業的進入雖然使本地零售企業面臨一定的競爭壓力，但是產生的溢出效應不可小視。外資零售企業先進的技術、管理模式以及在商品組合、定價促銷、環境氛圍營造、服務策略等方面的技能都是本土零售企業學習的樣板，是本土企業模仿、吸收消化、實現再創新的基礎，所以政府主管部門應積極引導外資零售企業溢出效應最大限度地發揮。首先，要積極引導外資零售企業在高檔百貨店、購物中心、折扣店、便利店、標準超市等多種零售業態上尋求發展，以促進外資零售企業在多種業態技能上的溢出，使中國各類不同業態的本土零售企業都能得到外資的溢出收益，避免外資在某個業態(如大型綜合超市)的發展過多，過于集中；而且要注意引導外資零售企業向中國欠發達地區擴張，以使外資零售企業的溢出效應能對中國欠發達地區零售業的發展做出貢獻。其次，要防止外資零售業在一定區域內形成壟斷，零售業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零售企業的活力，只有在外資、內資零售企業保持一定的競爭合作關系的情況下，企業的活力才會充分展示，而這時外資零售企業的溢出效應也能得到適當的發揮，所以，當前政府部門應建立完善區域性外資零售損害預警機制及防范機制，通過法律、行政措施等手段對外資零售企業的惡意并購及市場壟斷行為進行必要的規制，尤其要防止外資零售企業對中國老字號零售品牌的并購。此外還要有意識地通過降低外資來源國的集中度，防止某一國大型零售企業群形成壟斷地位，這樣可以利用來自不同國家零售企業為爭奪生存和發展空間的競爭來削弱某一國零售企業的壟斷地位。最后，要促進內外資零售企業的交流合作，應借助零售行業協會的力量，組織各種形式的研討會議、經驗交流、示范企業觀摩等活動，幫助中外零售企業建立起信息溝通機制，鼓勵中外流通企業建立正式的聯盟合作關系或共同組建研發中心等。

(二)通過商業網點的合理規劃，促進零售商業集群的健康發展

本文發現，區域經濟水平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沒有影響，但是區域零售競爭程度對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有顯著影響，所以，在經濟發展條件好的地區，尤其應注重通過網點規劃、財稅政策等引導發展多種業態并存的零售商業集群，提高零售企業的網點密度和競爭強度。政府相關部門應將商業集群戰略列入政府商業網點規劃，合理規劃各類多業態并存的零售商業集群，在商業基礎設施、公用商業技術、公共用地、信息平臺等準公共物品建設上發揮政府作用，為零售商業集群的健康發展提供良好環境。但是，一個城市的零售商業集群數量不是越多越好，所以，政府要在集群定位、選址布局、規模、業態構成等方面予以必要規制，為達到科學合理規制的目標，政府部門應努力推動產學研的有機結合，充分利用當地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的研究實力，建立起商業飽和度指數測評體系，做好零售商業集群分布及結構控制的評價工作，通過科學的網點規劃，促進商業集群積極作用的發揮。

(三)促進本土零售企業進一步壯大規模

壯大規模增強實力將為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提供物質保障。2004年末我國零售業全面對外開放以后，受外資進入壓力的影響，本土零售企業并購重組頻繁。但是通過大規模并購重組擴大規模有時會存在規模不經濟現象，如趙凱的研究曾發現增大連鎖超市經營的規模反而會使超市的產出效率下降，即中國連鎖超市存在規模不經濟。而這種規模不經濟的結果，則無法使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有所提高。兩個企業的融合，不僅是企業資產、人員的融合，更是企業文化、管理的融合，這種融合往往是漫長而艱難的，它需要企業投入大量的時間和耐心來慢慢“消化”。所以企業并購并非一個簡單的事情，本土零售企業在未來加快規模擴張時，務必注重規模質量的優化，并購擴張前要認真評估并購風險，并購后則要特別注重并購企業的整合。只有優質規模的有效擴張，才能真正為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提供資本支持。為了有效促進零售企業擴大規模，政府應通過制定相關政策，打破地區封鎖，切實解決零售企業跨地區開店時在工商登記、稅務交納方面的問題，建立起公平的工商管理和稅收環境，徹底掃清中國本土零售商之間在跨區域收購、重組方面的體制、人事等障礙，并進一步簡化大型零售企業股權轉讓、重組并購等行為的審批程序，免除相關環節稅金，為中國本土零售商的資源整合與規模化發展創造良好的條件。

(四)對中小零售企業的創新活動予以扶持

對于大型零售企業而言，具有用于創新活動的資本，而對于中小零售企業而言，創新能力不足往往是由于缺乏創新資本所致。但是，由于社會上大量存在的是中小零售企業，中小零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若能提升，將使零售行業煥發出生機和活力。因此，政府應在促進中小零售企業自主創新上起到扶持與推動作用。首先，建立完備的中小零售企業自主創新法律支持體系，盡快出臺針對中小零售企業的專利認證及保護制度，加大中小零售企業的權益保護力度。其次，改善中小零售企業的融資機制，拓寬多種融資渠道，建立一套完整、系統的融資體系，鼓勵各類信用擔保機構為中小零售企業提供信用擔保。最后，通過設立專項資金，支持中小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鼓勵各地方政府根據自身情況分別設立“百戶成長型中小零售企業創新發展專項基金”，專門支持具有良好發展潛力的、積極開展自主創新活動的中小零售企業。各地銀行也可以考慮降低中小零售企業科技開發貸款利息，放寬還貸年限，甚至發放長期的低息科技貸款。

(五)促進本土零售企業學習能力的增強

企業學習能力的強弱直接決定著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強弱。為了增強零售企業的學習能力，首先，鼓勵企業創建學習型企業文化。鼓勵知識共享的創新型氛圍和寬松的知識交流機制，比如采取圓桌會議、午餐會議、周末企業發展沙龍等具體措施促進企業成員間的學習和溝通。創建具有扁平化、分權、有彈性的學習型組織，在企業組織內部建立跨部門學習團隊，促進知識在企業組織內的擴散與分享。其次，有條件的企業都應創建核心知識資產庫。這個資產庫不僅包括本企業重要決策的制定及實施過程的歷史記錄，還應包括長期搜集獲取的國內外競爭對手的一些先進經驗以及在不同時期來自顧客的知識信息，這對于企業通過“干中學”的學習方式，不斷積累知識，增強對外部知識的辨別與吸收能力具有重大幫助。最后，加強知識型員工的培訓與發展。知識型員工對于企業學習能力的提升具有重要作用，尤其是知識型的高層管理團隊。零售企業的自主創新很大程度上需要高層管理者創新意識的推動，所以增強高層管理團隊的學習意識和創新意識是提升企業學習能力的根本推動力。

(六)通過政策引導與規制，促進零售企業渠道關系優化

當前零供矛盾的激化主要是零售商濫用渠道勢力所致。長期以來，很多零售企業已經將向供應商收取進場費作為主要的、甚至是惟一的盈利模式，并且通過延遲向供應商還款的“類金融模式”獲取快速擴張的開店資金。這樣的發展模式隱含著供應商聯合抵制的巨大風險，也有不少零售商因此而遭受滅頂之災，而且陷入該種通過盤剝供應商而發展的模式以后，企業會缺乏自主創新的動力，忽略自身競爭優勢的培育，但是要真正改變這種狀況，打造和諧零供關系絕非易事。在絕大多數零售企業還難以做出戰略轉變時，政府政策的引導和規制顯得尤為重要。《零售商供應商公平交易管理辦法》由商務部、發改委、公安部等五部委聯合頒布，旨在規范零售商與供應商的交易行為，但是該管理辦法缺乏細則，對零供關系的改善并沒有起到實質性的幫助。因此，今后應進一步制定零供交易管理的細則，對于不同規模、不同業態零售企業進場費的結構及標準給予明晰的界定，并逐漸建立起全國范圍內的零售供貨商防范風險預警機制，這其中包括供貨商交易信息征集與風險分析系統。供貨商加入后可通過網絡訪問系統，錄入其與零售商的交易信息，查詢系統對各零售商的評估結果和預警信息，及時有效地幫助供貨商強化防范風險意識，同時提示零售商應公平、公正地對待供應商，與其建立良好關系。當通過政策規制，使零售商損害供應商利益的行為被嚴格控制以后，單純依靠壓榨供應商獲利的零售盈利模式也會逐漸失效，這將迫使零售企業通過自主創新尋求新的盈利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