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中華民族的重要組成部分,藏族歷史悠久,文學源遠流長、異彩紛呈。藏族文學與宗教聯系密切,不少文學作品都帶有藏傳佛教色彩,既吸收了古印度佛教文學營養又有藏族特色,人性、神性合二為一,具有獨特的雪域高原風貌,引人入勝。
關鍵詞:民歌;格薩爾王傳;小說;僧詩
藏族文學源遠流長,光輝燦爛,是中華民族文學長河中的一朵奇葩。藏族文學,是藏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浩如煙海的民間文學還是汗牛充棟的藏族作家文學,都是我國文壇上獨具藏族民族風情和高原色彩的文學之花,也是世界文壇的一枝奇葩。在整個藏族歷史中,宗教的作用不可低估。苯教和佛教在藏人的生活中占重要地位,影響深遠。以藏傳佛教為主導的藏族文學具有獨特的歷史價值和美學價值。
民歌是西藏民間文學中瑰麗的花,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和較高的藝術性。豐富多彩的藏族民歌,源遠流長,一些古歌流傳至今。敦煌文獻中也有早期民歌的記載,如一些詩歌形式的卜辭。藏族民歌主要包括長歌、情歌、生活歌。長歌反映了黑暗軍閥統治下藏族人民悲慘的生活和男女愛情生活。《卡吉嘉洛》反映了西北軍閥統治下青海地區藏民的悲慘生活。情歌種類很多,反映了男女青年的自由愛慕,同時也揭露了維護封建農奴制度的禮教對婚姻自由的束縛。《剪羊毛歌》語言簡潔明快,富有生活情趣。酒歌種類繁多,是喝酒、敬酒時唱的民間歌曲,是藏族城鄉人民非常喜愛的藝術形式。總體而言,藏族民歌比喻生動,充滿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和飽滿的生活熱情,語言質樸生動、清新自然。
長篇英雄史詩《格薩爾王傳》在藏族人民中廣為流傳,規模宏大,是目前所知世界上最長的一部敘事史詩。史詩產生于公元3至6世紀之間,在公元11世紀前后,隨著佛教在藏族地區的復興,藏傳佛教僧侶開始參與《格薩爾王傳》的編纂、收藏和傳播。《格薩爾王傳》是在藏族古代神話、傳說、詩歌和諺語等民間文學的基礎上產生和發展起來的,代表著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從《格薩爾王傳》的故事結構看,縱向概括了藏族社會發展史的兩個重大的歷史時期,橫向包容了大大小小近百個部落、邦國和地區,結構宏偉。史詩描繪了主人公格薩爾一生不畏強暴、不怕艱難險阻,以驚人毅力和神奇力量征戰四方、降伏妖魔,抑強扶弱、造福人民的英雄業績,熱情謳歌了正義戰勝邪惡、光明戰勝黑暗的斗爭。《格薩爾王傳》堪稱藏族古代社會的一部百科全書,是珍貴的民族文化遺產。
藏族最著名的兩部長篇小說為朵喀夏仲·才仁旺階的《勛努達美》和阿旺·羅卓嘉措的《鄭宛達瓦》。《勛努達美》是藏族文學發展史上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主要情節為:王子勛努達美與公主意雯瑪互相傾慕,有情人終成眷屬,弘揚佛法,得到人們無上的崇敬和信仰。《鄭宛達瓦》講述了奸臣父子千方百計企圖加害王子曲吉朵娃,陰謀篡位的故事。幾經曲折斗爭,正義戰勝了邪惡。兩部小說表現手法鮮明,韻白相間,充滿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都反映了佛家的出世思想,結局顯然受佛經文學“本生經”的影響,也從另一側面反映了作者對當時社會現實的看法和以佛法治理地方的政教合一的政治理想。
米拉日巴、薩班·貢噶堅贊、宗喀巴和倉央嘉措為藏族四大詩僧,他們傳承分屬噶舉、薩迦、格魯三宗,上起11世紀,下至18世紀,代表了藏族詩僧的最高成就。米拉日巴以濟世之悲情,述性空幻有真諦,詩言其志,多山林隱逸之思;薩班·貢噶堅贊洞察世情,悲天憫人,其詩旨在拯救危困;宗喀巴以一代宗師之深情,禮贊文殊、華母及師尊先哲,開無上之境界,真情感人;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以香草美人詠述其心,熾熱情懷,別具一格。
米拉日巴是藏傳佛教噶舉派早期代表人物,常以歌唱教授門徒。由其弟子收集整理成《米拉日巴道歌》,在藏族群眾中廣為流傳,是西藏文學史上較早的一部作家詩集。薩班·貢噶堅贊是薩迦派第四代祖師,《薩迦格言》是藏族第一部哲理格言詩集,重在說理,善于運用比喻內容涉及區分智愚、揚善貶惡、皈依佛法等方面,對后世藏族格言詩的創作起了推動作用。宗喀巴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創立者,其贊頌之作如《觀音贊》《尊勝佛母贊》《薩迦巴贊》等語言簡潔,形象鮮明,既有佛經掌故,又有民俗民諺,在群眾口頭廣泛流傳。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倉央嘉措情歌》是藏族詩壇的奇花異卉,描寫男女愛情的忠貞、歡樂,遭挫折時的哀怨。詩歌寫出了人的內心矛盾和對現實生活的理想,突破了宗教對人性的束縛,思想內容積極進步,具有很高的藝術水準。
(作者單位: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