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最藍的眼睛》中,托妮·莫里森設計了一位不太引人注目卻具有超凡能力的黑人女性形象——默迪爾。通過這一形象的設計,莫里森試圖指出,黑人民族要尊重祖先,尊重黑人婦女,這樣才能保住自身的黑人性。
關鍵詞:《最藍的眼睛》;莫里森;默迪爾
托妮.莫里森是美國當代著名黑人女作家,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黑人女作家。她出生于美國中西部俄亥俄州附近的洛蘭小鎮的一個黑人家庭,從小受到黑人文化的滋潤。
《最藍的眼睛》是莫里森的處女作,講述的是一個黑人小女孩佩科拉的悲慘遭遇。佩科拉生活在一個貧窮的黑人家庭,母親給白人做女傭,父親整日酗酒,她無法得到父母的關愛,相反還得面對他們的爭吵和粗暴。同時,同學和老師也瞧不起她。于是她將這一切歸咎于自己丑陋的黑皮膚,并日夜向上帝祈禱能有一雙藍眼睛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最后的命運卻是遭到父親的強奸和牧師的欺騙并陷入瘋狂狀態。莫里森通過佩科拉的這種以藍眼睛為美的標準來向讀者暗示:黑人民族的自我憎恨和自我否定一方面來源于白人文化的強烈沖擊,另一方面來源于黑人文化自身的流失。因此,她借佩科拉的悲劇以期喚起黑人民族的文化意識和民族自豪感。而堅持文化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便是要尊重祖先,尊重黑人婦女。
作為一名黑人女作家,莫里森尤其關注黑人女性在男權中心和白人中心的命運,她在小說中努力構建黑人女性的聲音,她說:“我與賴特和艾里森絕不相同,因為那中心有一個空白,沒有婦女的聲音……我意識到我想要一種一名婦女在某個特定時期的內在生活。我在渴望他們作品中不存在的某樣東西。”(轉引自王守仁,2004:215)王守仁和吳新云也曾對莫里森的女性立場進行了深入的論述:“莫里森對美國黑人的歷史和生存狀況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和全方位的展示……可以說,莫里森和其他黑人女作家的不懈努力已把黑人和黑人婦女置入了人類體驗、藝術、意識的中心,而不是邊緣。” (王守仁,2004:223)因此在莫里森的小說中,我們經常可以看見一些具有神秘色彩的黑人女性形象,比如《所羅門之歌》中的派拉特和《秀拉》中的夏娃。而本文要提到的是莫里森在《最藍的眼睛》中塑造的另一個偉大女性形象——神奇的女巫師默迪爾。
她是一位神奇的女巫師,具有非凡的力量和神奇的生活經驗。在大家的眼里,默迪爾雖然話語不多,卻具有神的力量,她以一種神秘的力量救治身邊的人。只要是有不能治療的疾病,大家想到的一定是她。因此在吉米姨婆受風寒生病,使了很多法子,病情也不見好轉的時候,大家給她請來了默迪爾,因為她“診斷干脆。在人們的記憶中,到了緊急關頭默迪爾總是在場。碰到用一般辦法治療不了的疾病,比如常規藥物,直覺,或忍耐,人們就會說‘去請默迪爾’。”(莫里森,2005:87)在人們的眼里,她已經被神化。
而她也的確是具有非凡的力量,且診斷方法非常神奇。來到吉米姨婆家后,“她用右手的拇指摸著拐棍的把手,左手順著吉米姨婆的身體摸去。她用長長的手指摸了摸病人的臉頰,然后把手掌放在她額頭上。之后,她把五指插入病人的頭發里,輕輕地摳了幾下頭發,然后看了看指甲摳出來的東西。她抬起吉米姨婆的手仔細地看了看---指甲、手背,并用三個指尖按了按手掌。然后,她把耳朵貼在吉米姨婆的胸口和肚皮上聽了聽。”(莫里森,2005:87-88)之后,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命令旁邊的女人將便盆和糞便一起埋了。經過她的診斷和治療,兩天以后,吉米姨婆的體力的確恢復了不少。
在《最藍的眼睛》中,莫里森對于默迪爾的描繪極其的少,卻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我們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內在力量的涌動,這是一種來自傳統黑人文化所煥發的力量。借助這不多的細節描述,莫里森實際上是在向讀者傳達她的心聲以及她的寫作意圖:黑人應該尊重祖先,尊重黑人婦女,尊重黑人文化傳統。在《最藍的眼睛》中,默迪爾雖然話語不多,卻不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形象,她是祖先的化身。莫里森自小受到黑人文化的熏陶,尤其是從祖母那她了解了很多非洲民間文化和傳統。因此她非常關注祖先留下來的一些有著兩千年歷史的“原始”的東西。她說道:“誠然,某些原始性的東西既糟糕又無知,但是有些并非如此。問題在于區別兩類不同性質的所謂‘原始’:一類是我們作為個人,作為人類一員,作為某種古老、純粹或原始文化的一員---這種文化因為有價值,所以理所當然地至今健在......”(Taylor-G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