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迎鋒,郭振
(1.天津科技大學 體育部,天津 300222;2.清華大學 體育部,北京 100084)
西方競技體育身體暴力的演變
侯迎鋒1,郭振29
(1.天津科技大學 體育部,天津 300222;2.清華大學 體育部,北京 100084)
考察西方競技體育發展歷史,不同時期的3種代表性的運動形式——古希臘的搏擊運動、中世紀的騎士比武和現代足球運動,分析3種競技運動表述的身體暴力,進而對西方競技體育中身體暴力演變特征進行探索。結果發現西方競技體育身體暴力的發展變化是:從崇尚戰爭表現的身體暴力到戲劇象征的身體暴力,從個體身體暴力到群體暴力;從顯性身體暴力到隱性身體暴力。西方競技體育中身體暴力的演變體現了競技體育文明的進程,并伴隨著身體暴力的擴大化、泛化。競技規則的建立體現了西方競技體育文明進程對身體暴力的控制。
競技體育史;搏擊運動;騎士比武;足球運動;身體暴力
競技體育的發展史實際上是一部身體暴力演變史,身體暴力既是競技體育的表征,也是競技體育的本質。從古希臘、古羅馬時期的競技運動會,到中世紀的宮廷體育、騎士比武、民間游戲,西方工業化社會初期競技運動的興起,再到以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為代表的競技運動全球化的發展,身體暴力并沒有隨著競技體育的發展而逐漸減少,在某些競技運動中,還呈現出擴大化、泛化的趨勢。西方競技體育中身體暴力的演變,體現了競技體育文明發展的方向,同時產生一些新的問題。現代西方競技體育并不同于古代和中世紀,現代競技運動與古希臘和中世紀的競技運動并沒有本質關聯,在身體暴力的演化方面卻有緊密聯系。通過考察不同時期3種盛行的競技運動,能夠體現出身體暴力在西方競技體育中的演化規律。
古希臘式搏擊運動(Pankration)是古代希臘奧林匹克運動會上的一項競技運動。從歷史學家的研究中發現,最早出現在公元前648年的第33屆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公元200年又增加了青少年的比賽。公元394年,隨著古代奧運會消失而消失。比賽中,運動員可以同時使用拳擊、角力等進行搏斗,比賽之中,選手不需戴護具,完全是徒手搏擊。有的比賽選手雙手纏綁皮條,而皮條是為了增加殺傷力。比賽中的規則規定除了不可以插眼睛與用牙齒咬人之外,其他都不限定招數。比賽沒有時間限制,直到其中一方已經沒有戰斗能力或認輸為止。比賽暴力性極強,競技雙方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死亡事件經常發生。很難想象,如此殘忍暴力的競技運動,居然是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會中最受人尊崇的運動。在今天看來是殘忍的,但在當時的希臘,卻是最好的技巧性運動,因為它將無盡的力量和芭蕾式的功夫完美地結合起來[1]。呈現出人類最原始的力量對決,是一項以生命為代價的格斗,并非純粹的體育競技。選手在面對這種殘酷且隨時失去性命的挑戰之下,除了必需具備強健體魄之外,更需要擁有強烈的勇氣。盛行的一大原因與古希臘的競技體育和戰爭緊密相連有關,古希臘各城邦之間戰事頻繁,運動員既是運動場上的競爭者,又是國家的戰士,古希臘競技體育經常是一種直接的戰爭訓練形式。因此,與現代競技體育相比較,會有較強的暴力傾向和情感的釋放,以及更少的規則約束[2]。表現了運動員個體之間在運動場上的戰斗,不過,這種競技場上較真實的“戰場戰斗”,身體暴力的表達是理性的。
很難想象在基督教教義嚴格控制身體行為的中世紀,騎士比武會盛行一時。騎士比武最早出現在法國的普羅旺斯,公元11世紀末期,開始傳到歐洲其他國家。封建主為了訓練騎士,經常把他們招來比武,這種比武是一種特殊的軍事訓練形式[3]。12~16世紀,騎士比武風靡整個歐洲。騎士比武大會由于暴力死亡、靈魂墮落,遭到了教會的強烈反對,教皇不止一次的警告并威脅比武大會的參與者將被革除教籍,然而,這并不能消除騎士比武。即便是國王,也對比武樂此不疲,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由于騎士比武模擬實戰,因此早期的騎士比武是非常暴力的,死亡事件經常發生。1194年奧地利的利奧波德六世、1223年荷蘭的弗洛瑞斯三世、1234年弗洛瑞斯四世、1268年勃蘭登堡伯爵約翰、1294年布拉班特的約翰一世等先后死于騎士競技場。幾乎每年都有一大批的騎士在比武場上丟了性命[4]。即便如此,歐洲的比武依然盛行,比賽時依舊使用真槍、真劍,騎士也身著戰時鐵甲,雙方廝殺不受任何規則的限制。
13世紀中后期,騎士比武的規則得到了規范。對騎士的武器進行了限制,極具殺傷力的大型武器禁止使用。長矛裝上鈍頭,防止刺傷對手,對沖殺也做了規定。14世紀后,為了確保比賽安全,賽場上用柵欄隔開,比賽雙方只能隔籬互相攻擊。比賽規則也變得出復雜化,對參賽者的限制條件增多。即使這樣,事件依舊經常發生。群體比武、混戰等極度身體暴力的比武形式層出不窮。由于群體比武的身體暴力性極大,1520年后“群戰比武”在歐洲基本上消失了。到了16世紀中葉,比武中不再有混戰的形式,伴隨著騎士制度的逐漸衰落,比武大會也逐漸退出歷史舞臺,1605年,國王亨利四世禁止騎馬比武,宣告了騎士比武歷史的終結。
騎士比武的儀式、規則處處體現了軍事性的模仿。早期的騎士比武作為與實戰相似的軍事游戲來舉行,既沒有裁決也沒有頒獎儀式。由于騎士們不愿意接受束縛,比賽規則也只是當作擺設。后期的騎士比武被賦予了政治意義,用以炫耀國家武力,進行威懾宣揚。政治意義的象征依舊無法避免暴力,流血是難免的,國王們也不惜流血而維護國家榮耀,騎士比武成為另類戰場。
足球運動作為世界第一運動,沒有哪一項運動比其更能展現身體暴力性。所有的體育運動都表現出身體釋放,但只有足球運動,對于暴力和現代生活的秩序和混亂是體現出特別的節奏感,只有足球運動才能提供一種真正的宣泄[5]。足球運動更容易引發群體性的身體暴力,而且這種群體身體暴力不僅僅局限于體育場內。足球運動可以引發球場觀眾的騷亂,產生暴力群體——足球流氓,甚至可以挑起國家之間的戰爭。
追尋現代足球的起源,其產生與戰爭有關。公元913年,英國人在戰爭中戰勝丹麥人以后曾以敵人的頭顱為樂,這被認為是英國足球的起源[6]。13世紀的英國足球運動,沒有規則、沒有場地和時間的限制,足球從一個村莊踢到另一個村莊,往往會有幾百人同時參加,經常引起不同村莊年輕人之間的械斗。由于足球運動引發的暴力事件層出不窮,統治者三令五申頒布禁令禁止民眾開展足球運動。隨著英國工業化的進程,競技體育規則開始逐步的規范,足球運動在這一規范過程中,對足球場上的身體暴力進行了規則化的限制。極端的身體暴力行為被禁止,競技個體的身體暴力被嚴格規范,只能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運用身體技術。不過,足球場內觀眾暴力和場外球迷暴力呈現擴大化趨勢。足球比賽期間,不論是比賽場內還是看臺上都充滿了濃郁的戰爭氣息。觀眾的呼喊如同戰場上的廝殺聲,夾雜著發起沖鋒時的戰鼓和號角聲……向對方的球員和球迷做出不文明的、挑釁的手勢,而對方陣營往往也會以牙還牙。雙方的隊員和球迷競相謾罵、詆毀,并常常釀成失控的暴力事件[7]。在現代社會,幾乎世界各地都有足球運動引發的暴力事件發生。
如果說早期的足球運動有戰爭勝利的喜悅,那么現代足球運動所引發的暴力則是一種宣泄。現代足球運動被賦予了社會價值,代表了群體的情感需要。和平時期的情感需要失控時,往往如同戰爭時期的斗爭行為表現。無論是運動員還是觀眾,通過某種途徑來證明自己的勇氣和力量,足球運動為他們提供了一種血腥的戰斗氛圍和條件。
4.1 從崇尚戰爭表現到戲劇象征
早期的競技體育多和戰爭有關,特別是一些個體對抗激烈的運動。可以把戰爭稱做最猛烈、最費力的游戲形式,也可以把戰爭稱之為最明顯、最原始的游戲形式[9]。在古希臘,城邦政治制度以及地理位置決定了城邦之間戰爭的頻繁發生。戰爭是城邦政治生活和個體生活的一部分。個體在競技運動中可以充分展現自我的戰斗能力。從古希臘競技運動項目設置來看,幾乎都是從戰爭中衍生出來的。
中世紀的騎士比武,競技運動的戰爭表現多從政治意義體現出來,用以炫耀國家武力,進而威懾敵方。由于與國家政治象征有著密切的關系,國王們不惜流血甚至犧牲生命去參加比武。競技中,表現出戰場斗爭的形式,如沖刺、砍殺,不過比武中有特定的禮儀,當禮儀開始約束這種比武時,競技比武的結構、組織、標準和設施都產生了變化。雖然這些變化看上去無足輕重,卻屬于有深刻意義的變化。娛樂活動有了調整,文化觀也有了較廣泛的轉變:人們對暴力更加敏感,更新了對崇高理想的觀念。歸根結底,是權力的戲劇象征得到了更新[10]。雖然現代足球起源與戰爭密切相關,然而,現代足球運動最終徹底成為一種戲劇象征,成為想象的戰場。一場足球比賽,往往被媒體描繪成國與國之間的戰爭。1986年墨西哥足球世界杯,英格蘭隊和阿根廷隊之間的對決,遠遠超出了一場足球比賽的意義。由于兩國比賽前不久發生了馬島戰爭,因此,在兩國民眾看來,這場比賽是馬島戰爭的延續。足球運動把戰爭遷移到球場,觀眾極易受到這種戰爭情緒的影響而引發騷亂。
個體之間戰爭性的競技運動,逐步向模擬戰爭行為戲劇象征的競技運動演變過程中,運動參與者成為戲劇的一部分,身體暴力逐漸不被個體和社會所接受。因此,更加細化的規則出現,用以約束身體暴力。然而,規則約束并不代表著身體暴力的消失,而是使身體暴力發生了轉化,并賦予了身體暴力更多的表達方式。暴力是人類社會的一種特殊原型文化表述,是維持人類社會的集體記憶、社會秩序和潛意識心理平衡的重要社會實踐,而“體育暴力”是這種文化的一種延伸和補充,在社會沖突中起著緩沖和平衡的作用,為人類心理能量的釋放提供了一個有效的平臺,具有很強的實踐性和象征意義[11]。
在西方競技體育身體暴力的演變中,戰爭表現和戲劇象征并沒嚴格的界限。古希臘競技體育中崇尚戰爭表現,并不意味著不存在戲劇象征的因素。以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為代表的古希臘競技體育運動會,所形成的儀式和所表現的反戰思想體現了一定的戲劇象征。只是,這些戲劇象征并不如現代競技體育表現的強烈和廣泛。
4.2 從個體身體暴力到群體暴力
在早期結構較為嚴密和較為封閉的集體里,能對規范個體行為起到最大作用的,是與他人持久的共同相處狀態,是那種置身于他人中的畢生的和不可解除的歸屬感,以及對他人的直接的敬畏感[12]。這實際上是個體與個體之間的聯系。在古希臘競技運動中,幾乎沒有集體的運動項目,身體暴力行為多表現在個體之間。城邦制度和頻繁戰爭的影響,以及對宗教的敬畏感,決定了當時個體在競技運動中對身體暴力的推崇,身體暴力表達極為外顯性。身體暴力行為的外顯性反映了當時人性殘忍的一面。競技比賽中群體身體暴力場面最早出現在古羅馬的角斗運動中,盛行于中世紀的騎士比武和民間游戲當中。騎士比武成為國家炫耀軍事政治的手段,民間游戲則代表了不同群體之間的競斗,中世紀的民間足球比賽,是以村、鎮為單位來進行的。群體身體暴力的出現,迫使權力掌控者對競技體育進行規則約束。現代競技體育規則制度的完善,促使競技運動個體之間身體暴力行為逐漸減少,而由競技運動所引發的場外群體性的暴力沖突行為大大增加。現代足球中的身體暴力多表現為場外的群體性暴力,主要以足球流氓為代表的群體,這種群體性暴力行為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戰勝對手,而是一種自我的宣泄,在社會沖突理論者看來,競技體育引發的群體性暴力行為起到了“社會安全閥”的作用。
身體暴力從個體到群體過程中,競技體育規則逐漸建立、完善,并對身體暴力進行拆解,表現在不斷精確、嚴格地限制身體對抗活動,進而不斷在運動對抗與保護身體之間找到平衡。社會文明秩序的確立需要對身體暴力進行消解,作為權力體現的規則,能強制拆解競技運動中的身體暴力。體育運動中的一些規范和規則對運動者進行限制和約束,進而對個體暴力行為進行規范,這種行為規范逐步內在化,形成個體自我意識[13]。外部約束和個體內部自覺,促使運動場內身體暴力的減少,運動場外身體暴力的擴大。
身體暴力從個體到群體的發展中,身體暴力的場域產生了變化。古希臘競技體育中,運動個體在運用自我身體進行激烈的身體對抗中,獲得了愉悅、滿足,即使出現流血或是死亡,競技場外的群體也會認為這種身體暴力的后果是可以接受的。因此,古希臘競技比賽中沒有出現因競技暴力而引發競技運動之外的對抗。中世紀的騎士比武,貴族和國王們的死傷,也沒有引起國家的對抗,身體暴力僅限于運動個體之間。現代競技體育中,觀眾已然成為競技體育的一部分,競技體育承載了更多的價值,身體暴力已超出運動個體之間。現代足球運動引發的暴力沖突,多數發生在競技場內和場外的觀眾之間,且多為群體暴力行為。身體暴力場域的變化是身體暴力擴大化的表現。
4.3 從顯性身體暴力到隱性身體暴力
在古希臘、羅馬時代,競技體育產生的身體暴力在個體之間表現出一種顯性的態勢,流血、受傷甚至死亡,極易感知身體暴力的存在。中世紀時期,競技體育象征意義的擴大,運動個體對身體暴力敏感,使得當時社會對顯性的身體暴力容忍度降低。工業化階段后,競技體育規則的建立,對顯性身體暴力的控制和拆解有了權力的法杖,比賽中的顯性身體暴力逐步隱化,政治、媒體傳播和科技等的介入以及競技體育本身被賦予多重意義,運動場內顯性身體暴力表現大為降低。在競技體育中,種族主義、軍國主義、語言、技術、興奮劑等印刻著暴力,超越了身體暴力的范疇,且這些暴力沒有流血、沖突,但帶來的危害卻比流血、沖突更為可怕,暴力表現隱性而難以察覺。1936年柏林奧運會,納粹德國把軍國主義和種族主義赤裸裸地植入競技體育中;英國足球專欄作家麥蓋爾的《足球潛規則》一書,記錄了英國和歐洲大陸國家一批懷有種族偏見的球迷,在比賽期間高唱種族主義的歌曲,散發種族主義的傳單[14]。
現代傳媒在報道競技體育時充滿了語言暴力,競技體育暴力與媒體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集中于暴力行為上,而是在暴力行為的信息方面。信息經常服務于寬恕暴力行為或使暴力參與者的行為合法化[15]。在體育新聞報道中,語言暴力的使用方法包括指名道姓的謾罵、以長篇大論堵住他人的嘴、以語言霸權來壟斷話題、以淫穢下流的意象來指稱話語對象等等,在諸多的語言暴力中最常見的語言暴力形式有3種:控制、貼標簽和攻擊[16]。興奮劑的泛濫已然成為現代競技體育的幽靈,興奮劑的使用似乎并不是暴力行為,但是對于運動員身體戕害,又不能不說是一種極端的暴力行為,只是這種身體暴力行為是比賽成績需求引發的[17-18]。
從顯性的身體暴力到隱性的暴力行為過程中,競技體育所帶來的暴力呈現出泛化的態勢。在古希臘社會,戰爭是生活的一部分,是公民的義務,身體暴力在競技場內作為文明的戰爭不受約束地表現出來。中世紀比武,戰爭象征的表現,也決定了身體暴力直觀的表達。在現代社會里,人們不再不斷地受戰爭和生存的支配,身體已經慢慢失去過去的那種功效,取而代之的是對“身體暴力”的自覺抵制和對文明的渴望與踐行[19],運動個體的身體暴力越來越隱性化。然而,這一過程并沒有帶來賽場內外暴力的消失。運動個體的身體暴力在競技運動中的逐漸隱性化,卻又帶來更多顯性的觀眾暴力行為的產生。身體暴力泛化的進程中,暴力行為主體發生了變化。
不同歷史時期的西方競技體育中所表現身體暴力的演變,體現了競技體育文明的進程,并伴隨著身體暴力的擴大化與泛化。人類對身體暴力的自覺抵制和對文明的渴望與踐行促使競技體育規則確立和發展,規則約束并沒有終結身體暴力,只是規范接受一種身體暴力形態,且呈現出身體暴力逃脫了規范,衍生出新的、不易被察覺、被控制的暴力形態。身體暴力擴大化、泛化的趨向與人類社會文明背道而馳,如何闡釋文明進程下身體暴力的擴大化、泛化的表現,應引起后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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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 of physical violence in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HOU Ying-feng1,GUO Zhen2
(1.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Tianj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ianjin 300222,China;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The authors examined 3 representative sports forms in different periods in the history of development of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namely, the combat game in ancient Greece, the cavalier competition in the Middle Ages and the football game in modern times, analyzed physical violence expressed by these 3 types of competitive sports,then probed in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volution of physical violence in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and revealed the following findings: physical violence in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was developed from physical violence presented by war worshiping to physical violence symbolized by drama, from individual physical violence to collective physical violence, from dominant physical violence to recessive physical violence; the evolution of physical violence in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embodied the course of development of the civilization of competitive sports,and was accompanied by the escalation and generalization of physical viole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competition rules embodied the control of the course of development of western competitive sports over physical violence.
history of competitive sports;combat game;cavalier competition;football;physical violence
G80-05
A
1006-7116(2010)11-0046-05
2010-06-28
侯迎鋒(1978-),男,講師,碩士,研究方向:體育人文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