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席,孫勇
(山東大學 法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國際足聯DRC和國際籃聯FAT裁決制度之比較
黃世席,孫勇5
(山東大學 法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國際足聯和國際籃聯作為當今世界上兩個主要的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其內部仲裁制度的發展及在實踐中的運用,極大促進了國際體育仲裁的發展,兩者有諸多相似之處,但在管轄權、法律適用以及裁決能否上訴至CAS等方面也有一些不同。對國際足聯DRC和國際籃聯FAT的裁決制度的比較研究,對我國籃協和足協的內部爭議解決制度的構建以及運動員權益的維護具有借鑒意義。
體育法;仲裁制度;國際足聯爭議解決委員會;國際籃聯仲裁庭;國際體育仲裁院
G811.1
A
1006-7116(2010)11-0026-04
國際足聯和國際籃聯在世界足球和籃球運動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比如制訂比賽規則、確定場地和器材規格、確定運動員在協會及俱樂部之間的轉會等。在完善解決爭議的機制方面,這兩個組織通過建立國際足聯爭議解決委員會(FIFA Dispute Resolution Chamber,DRC)和國際籃聯仲裁庭(FIBA Arbitration Tribunal,FAT)走在其他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的前面,尤其是國際足聯通過制定內部爭議解決規則、組織DRC審理案件、做出裁決并由國際足聯保證裁決的執行等活動促進了體育爭議解決機制的發展。國際足聯DRC成立于 2001年,其目的是解決某些對球員身份委員會(PSC)的決定不服而提起的爭議,比如有關球員的國際身份和跨國轉會的爭議等[1]。2007年5月,國際籃聯創立了仲裁機構FAT,主要解決俱樂部、球員和經紀人之間的爭議[2]。兩者都制定了自己解決爭議的程序規則。國際足聯和國際籃聯都不斷對自己內部的爭議裁決規則進行修改和完善,目前生效的分別是2008年國際足聯《PSC和DRC程序適用規則》和2010年《國際籃聯仲裁機構條例》(簡稱FAT條例)。
管轄權是仲裁庭或者爭議裁決機構受理案件的前提,也是有權處理有關爭議的依據。沒有管轄權,有關裁決機構所作的決定就得不到當事人的承認。問題是哪些當事人可以向該裁決機構提起仲裁請求?仲裁機構可以受理哪些爭議?受理有關爭議的管轄權依據是仲裁協議還是合同或者有關體育組織章程、條例中的仲裁條款?這些問題在國際足聯和國際籃聯的內部仲裁制度中有著明顯的差別。
管轄權也是國際足聯DRC受理爭議的前提條件,而判定其是否具有管轄權的基礎是所謂的管轄根據問題。國際足聯《PSC和DRC程序適用規則》第6條第1款對當事人的資格作了明確規定:“當事人是國際足聯成員、俱樂部、球員、俱樂部或有執照的比賽經紀人和球員經紀人。”
DRC裁決過程中,管轄權依據的是在國際足聯及其會員的章程或者條例中規定的相關爭議解決條款。無論是作為國際足聯的直接會員(各國足協和洲際足聯)還是間接會員(足球運動員、俱樂部、經紀人等),這些當事人都有遵守國際足聯章程和條例的義務,間接會員還要遵守本國足協以及所屬的洲際足聯的有關規章和職業聯賽的有關規定。這些足球管理組織的章程或者條例就是國際足聯DRC受理案件的依據。具體來講,《球員身份和轉會條例》(2009年)第24條規定:“DRC可以處理第22條a款、b款、d款和e款項下的所有爭議,但是國際轉會證明(ITC)的簽發爭議除外。”據此規定,國際足聯DRC可以解決球員和俱樂部之間有關合同穩定性的爭議和具有國際性質的雇用合同爭議、涉及不同足協的俱樂部之間的球員培養賠償和團結基金的爭議,以及同一足球協會的俱樂部之間的團結基金爭議(條件是球員轉會的爭議發生在不同協會的俱樂部之間)等。教練和俱樂部或者足協之間發生的具有國際性質的雇用合同爭議以及有關申請國際轉會證明的爭議不屬于DRC的解決范圍。需要注意的是,國際足聯沒有對書面的仲裁協議或者仲裁條款作強制性規定,可能主要原因在于,DRC受理案件的依據是國際足聯的有關章程或者條例規定,而不是當事人之間簽署的仲裁協議或者合同中的仲裁條款。
另外,還有一個需要明確的是PSC和DRC之間的管轄權區分問題。《PSC和DRC程序適用規則》第3條第1款和第2款分別對其管轄爭議的種類作出規定。第1款規定,PSC和DRC應當審核他們的管轄權;在管轄權不確定的情況下,由PSC主席決定哪個機構具有管轄權;第2款規定,PSC獨任仲裁員和DRC仲裁員的身份和管轄權在該條例第23條第3款和第24條中作了規定。根據第23條,PSC解決的爭議包括教練和俱樂部或者足協之間發生的具有國際性質的雇用合同爭議以及不同協會的俱樂部之間發生的不屬于DRC管轄的爭議等。
DRC對球員與俱樂部的雇用關系爭議有排他管轄權,但在國際足聯DRC對雇用關系爭議行使管轄權時,應當考慮其他相關因素。首先是國際因素,依據《球員身份和轉會條例》第22條b款以及第24條的規定,DRC對球員和俱樂部之間的雇用關系爭議的管轄權的第1個要求是案件具有國際因素。DRC做出的很多裁決都考慮了“國際因素”這一術語。①其次,依據第22條的規定,DRC對雇用關系爭議的管轄權的第 2個要求是有關足協和(或)集體談判協議所在國國內沒有一個能夠保障正當程序和給予運動員和俱樂部公平待遇的獨立仲裁機構。DRC多次裁決,成員國足協內部的有關裁決機構不是以球員和俱樂部代表平等為基礎的,或者其組成不平等,因此有權干涉。②
至于其他的幾類爭議,雖然有關條款沒有明確規定有關爭議需要具有國際性質,但從有關條款的用語還是可以看出 DRC解決的爭議需要具有國際或者跨區域性質。比如《球員身份和轉會條例》第 22條 a款規定的維持合同穩定性的爭議與國際轉會證明的開具而引起的體育制裁以及違約賠償等有關的爭議,“國際轉會證明”的運用表明有關爭議具有國際性質;該條d款是不同協會的不同俱樂部中間的培養賠償和團結基金支付的爭議,“不同協會”的引用通常就代表不同法域,因此有關爭議即使不具國際性質但也是國際私法意義上的區際爭議。因此,國際足聯DRC的管轄權僅限于國際性的足球爭議。
國際籃聯《FAT條例》第 L2.1.3條規定:“FAT的主要目的是解決俱樂部、球員和經紀人之間的爭議。”因此FAT解決爭議的當事人原則上限制在俱樂部、球員和經紀人,只有球員、經紀人、俱樂部等可以成為FAT仲裁的當事人,行業協會則不能作為仲裁當事人。另外,第1.1條明確規定:“在有關爭議不直接涉及國際籃聯、洲際籃球聯合會或者其各自會員的情況下,只要產生爭議的雙方當事人以書面形式同意將有關爭議提交FAT仲裁,該規則就可以適用。”該條明確規定了FAT的管轄權依據是雙方當事人約定有單獨的仲裁協議或者在合同中有仲裁條款。仲裁協議或仲裁條款必須是書面形式的,包括以電報、傳真、電傳復印機或其他可以用文字證明的形式簽訂。只有當事人在爭議發生前或發生后以這些方式約定將爭議提交FAT,其才對該爭議案件享有管轄權,同時也排除了其他國家法院、組織或國際組織對該案管轄的可能性。
當事人之間沒有仲裁協議或仲裁條款的情況下容易產生管轄權沖突,一方當事人可能會因為由FAT管轄對自己有利而向其提出仲裁請求;另一方當事人則會認為爭議由本國有關機構管轄有利而拒絕由FAT對本案進行管轄。在這種情況下,即使FAT受理本案,認為對己不利的一方當事人可能拒絕參與仲裁程序,使仲裁程序不能正常、順利進行。但是在有仲裁協議或仲裁條款的情況下,明確賦予FAT以管轄權,就可以有效避免管轄權沖突。例如Dixon訴浙江廣廈案,③因為浙江廣廈俱樂部延遲支付球員Dixon薪金和經紀人的經紀費用而被訴至FAT。FAT裁決俱樂部違約,但是俱樂部卻認為根據中國籃協標準合同的規定,該案應先由中國籃協進行調解,調解不成的到人民法院起訴,因此FAT對該案沒有管轄權。但是球員與俱樂部簽訂的合同約定有FAT仲裁條款,規定任何基于該合同產生的或者與其有關的爭議不能友善解決時,應當提交瑞士日內瓦的FIBA仲裁庭(FAT)解決。因此,FAT認為其對該爭議具有管轄權并做出裁決。
另外,FAT的管轄權不僅涉及國際性爭議,純粹的國內籃球爭議也可以受理。比如,希臘球員Dimitropoulos和雅典AEK的欠薪爭議,④雙方簽訂的合同中含有FAT仲裁條款,雖然雙方都是希臘國籍,案件不具有國際性質,但是FAT仲裁庭認為自己有管轄權,并裁定俱樂部償還球員所欠的薪資。
適用法律是仲裁的核心環節。在仲裁程序中,查明事實是前提,做出裁決是結果,而適用法律則是連接兩者的實質部分。國際體育仲裁的主要作用是在仲裁程序中查明與體育運動有關的爭議事實、適用相關的法律和規范并做出裁決,從而維護有關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法律適用不但涉及到仲裁實體爭議的法律適用,也涉及仲裁程序的法律適用。這是值得注意的問題,因為法律適用的正確與否直接關系到當事人的權益。因此,對當事人來說適用何種法律或規范處理案件就顯得尤為重要。所以國際籃聯FAT規則和國際足聯DRC規則對法律的適用作了規定。仲裁員可以依據規則的規定處理案件;當事人可以在爭議發生前根據可以適用的法律規定來安排自己的行為;在爭議發生后依據這些規則預測案件的結果。
國際足聯《PSC和DRC程序適用規則》第2條“可適用的實體法”中規定:“PSC和DRC在適用法律時要適用國際足聯條例和章程,同時充分考慮到所有有關的合同、有關國家內部的立法和(或)集體談判協議以及體育運動的特殊性。”由此可見,DRC解決爭議適用的法律不是公允和善良原則,也不是特定國家的法律或特定的國際法,而是國際足聯章程和條例。但是,該規則沒有對案件當事人選擇法律做出明確規定。《球員身份和轉會條例》是 DRC裁決案件的主要依據。但在實踐中,DRC受相關國家的國內法和集體談判協議以及當事人自己選擇的法律的制約。因此,DRC等裁決機構要受國際足聯的指導,這些指導反映相關國家的特殊情況[1]24。
對于爭議實體問題的法律適用,國際籃聯《FAT仲裁規則》第 15.1條規定:“除非當事人另有約定,否則仲裁庭應當按照公允和善良原則處理爭議,適用公平和公正的一般規定而不是參照任何特定的國內法或國際法。”即審理有關爭議的準據法首先是根據當事人意思自治,否則便根據公允及善良原則處理有關爭議。故FAT仲裁案件時首先適用當事人選擇的法律,公允及善良原則是當事人意思自治的補充原則。比如Podkovrov案,⑤當事人在同一天簽訂的兩份除薪金數額外內容幾乎完全一致的雇用合同規定,所有的爭議都應當適用波蘭法并由FAT仲裁,仲裁員認為當事人已經選擇波蘭法作為雇用合同的準據法,并且當事人還向FAT提交了有關波蘭法律的信息和相關規則、判例和學說的英文譯本,因此本爭議應當適用波蘭法。
在依據公允和善良原則裁決案件時,仲裁庭追求的是一種公平的理念,這一理念不是現行有效的法律規則所提倡的,甚至還有可能會與這些法律規則截然相反。一般認為仲裁員按照公允和善良原則處理案件時,“被授權”可以完全按照公平原則裁決案件,不參照任何法律規則,不適用一般性和抽象性的規則,而是必須按照案件的具體案情處理。《FAT規則》第15.1條的規定進一步證實了這一主張,按照該條規定,仲裁員適用“公平和公正的一般性規定”而不參照任何特定的國內法或國際法。⑥這種對公允及善良原則的解釋已經多次出現在FAT的裁決中。
國際體育仲裁院(CAS)成立于1984年,目的是通過仲裁解決與體育有關的爭議。CAS由兩個機構組成:普通仲裁委員會和上訴仲裁委員會。普通仲裁委員會仲裁員的任務是解決提交給普通程序的爭議;上訴仲裁委員會仲裁員的任務是解決諸如DRC、FAT等做出的裁決的爭議。
國際足聯規定并不是所有的 DRC裁決都能上訴至CAS,而FAT的仲裁則沒有這種限制,因為所有的爭議幾乎都是商業性的爭議,因此在仲裁裁決做出后的21天之內,當事人可以上訴至CAS。
現行2009年版的《國際足聯章程》第63條對CAS的管轄權作了規定,指出對國際足聯機構通過的決定以及地區足聯、國家會員或者職業聯盟等通過的裁決提出異議的可以在收到有關裁決通知之日起 21日內向CAS提起上訴;并且只有在用盡所有的內部救濟后才能將有關爭議提請CAS仲裁;CAS不受理違反足球運動規則的爭議、禁賽時間不足4場比賽或者3個月的爭議以及得到國際足聯或其會員承認的獨立公正的仲裁機構所做裁決的質疑等。由此可見,并不是所有的國際足聯裁決都可以上訴至CAS,其上訴的條件是受到一定限制的。盡管如此,對于DRC裁決而言,《球員身份和轉會條例》第24條第2款規定:“由DRC裁決的爭議可以上訴至CAS。”筆者認為,這種上訴的規定也應當遵守國際足聯章程的前述規定,即CAS不能受理的足球裁決也應當適用于DRC的裁決。
我國足協設有仲裁委員會,負責審理、裁決足球爭議,足協仲裁委員會仲裁案件主要依據《中國足協仲裁委員會工作規則》。《中國足協仲裁委員會工作規則》依據《國際足球聯合會章程》及《中國足球協會章程》的規定制定,在制定的過程中也參照了國際足聯《PSC和DRC程序適用規則》的有關規定,因此中國足協在仲裁爭議時適用的程序與 DRC的程序有一致性,當事人上訴至國際足聯DRC甚至CAS的案例也已出現數例。但中國現有規則不能充分保護球員的權益。盡管中國足協自身的仲裁機構或者爭議解決部門在處理問題的時候是公正的,但是中國足協某些規則自身的“不公正”以及與國際不接軌導致處理的結果“不公正”,尤其是在俱樂部和球員發生爭議的時候,球員的利益通常得不到合理的保護,畢竟球員自身是特殊的“勞工”。從爭議解決的角度來講,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可以受理足球爭議的仲裁機構已經是當務之急,足協自身也應當修改有關的規則,或者允許當事人將自己做出的某些裁決(例如涉及經濟問題的裁決)上訴到法院或者外部的仲裁機構。只有球員的利益得到了充分的法律保護,足球運動才能健康發展[3]。
中國籃協由于沒有專門的仲裁機構,因此當事人之間發生的爭議應當先提交中國籃協調解,調解不成的到人民法院起訴。籃協調解和法院審理案件一般都依據《體育法》以及《中國籃協章程》的有關規定。因此,籃協應建立屬于自己的專業仲裁庭,并依據《中國籃協章程》、《國際籃聯章程》和國際籃聯《FAT規則》制定籃球仲裁規則使籃球有關爭議能夠迅速、有效的解決。
無論是足球界還是籃球界,近年來都出了一些涉及中國俱樂部的國際性爭議提交國際足聯 DRC裁決或者國際籃聯FAT仲裁,幾個足球爭議甚至都上訴到了CAS,而有關裁決的最終結果幾乎都是中國的俱樂部支付巨額賠償。由于這幾個爭議都具有涉外因素,眾多的體育界人士認為由國際足聯 DRC或者國際籃聯FAT裁決理所當然。問題是對于純粹的中國籍球員與俱樂部之間的薪金爭議或者轉會糾紛,能否上訴至國際足聯DRC或者國際籃聯FAT解決?相關規定可以看出,國際足聯 DRC解決的爭議僅限于國際性爭議,中國籍當事人之間的爭議不應該上訴至該機構。而國際籃聯FAT的仲裁規則并沒有對當事人的國籍或者爭議的國際性質進行限制,有關實踐表明其可以受理同一國籍的當事人之間的爭議。因此,只要中國籍當事人在其雇用合同中載明國際籃聯FAT仲裁條款,FAT就對該爭議具有管轄權。
我國職業籃球和足球隊中的外籍球員和教練的增加以及有關案例表明,我國職業體育俱樂部不應當繼續對國際足聯DRC或者國際籃聯FAT漠視而是應當尊重其裁決,有關管理部門要根據國際足球和籃球爭議解決的發展趨勢適時修改自己的規則,更好地維護作為弱者的球員的利益。另外,在我國職業籃球運動中發生的欠薪或者無正當理由終止合同等爭議,即使球員和俱樂部都是中國籍,也可以將有關爭議提交FAT仲裁,以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注釋:
① See DRC 1 June 2005,no. 65349;DRC 27 April 2006,no. 46610;DRC 26 October 2006,no. 1061318。
② See DRC 10 June 2004,no. 6400276;DRC 1 June 2005,no. 65349; DRC 4 July 2003,no,730291。
③ FAT 0032/09 Dixon,Fox v/ Zhe Jian Guang Sha BC。
④ FAT 0020/08 Dimitropoulos v/ AEK BC。
⑤ FAT 057/09,Podkovyrov v/ Slupskie TK SSA。
⑥ FAT 027/08,Christian Dalmau,Jose F Paris v/ Ural Great Professional BC。
[1] Frans de Weger. The Jurisprudence of the FIFA Dispute Resolution Chamber[M]. Hague:T M C Asser Press,2008.
[2] Ian Blackshaw. The FIBA Arbitral Tribunal (EB/OL).http://www.asser.nl/default.aspx?site_id=11&level1=139 14&level2=13931&level3=&textid=35936,2010-04-30.
[3] 黃世席. 國際足球爭議仲裁的管轄權和法律適用問題[J]. 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61(4):506-512.
Comparison between FIFA DRC and FIBA AT arbitration systems
HUANG Shi-xi,SUN Yong
(School of Law,Shandong University,Jinan 250100,China)
The development and practical application of the internal arbitration systems of FIFA and FIBA as two major international single event sports federations in the world today have tremendously boosted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sport arbitration. These two arbitration systems have a lot of things in common, but also some differences in terms of jurisdiction, legal applicability and whether verdicts can be appealed to CAS.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FIFA DRC and FIBA AT arbitration systems can be provided with a reference meaning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internal dispute settlement systems of the basketball and football associations in China and the protection of athlete rights.
sport law;arbitration system;FIFA Dispute Resolution Chamber;FIBA Arbitration Tribunal;CAS
2010-06-22
國家體育總局2009年體育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1349SS09038)。
黃世席(1969-),男,教授,博士后,研究方向:體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