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下雨天進行的交談（外一章）

福建 王明元

我在一個下雨的早晨與一只飛鳥

面對面，進行了一次再普通不過的談話

至少 飛鳥會這么覺得

它還不大習慣我談話時抽著香煙的姿勢，就像

我還不大習慣說話時看著它的眼睛，一雙

似笑非笑的眼睛

飛鳥

將一壺老茶

沏了一遍又一遍

我將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

飛鳥的眼神始終那么平靜，就像

一壺永遠不能燒開的水，我們的談話也似這樣

我無法直視它的眼睛

那會使我不可告人的企圖

如開水沖泡下的茶葉一樣

無所顧忌地舒展暴露

盡管我的企圖

只是讓我的眼神

和飛鳥的眼神也作一次

與飛行無關的交流

午 后

我站在五樓，過道的盡頭

那里有扇打開的窗，我不止一次

從這里探出頭

我習慣在這里四下張望

穿堂風也習慣地鉆進我的襯衫領口

我的眼睛在別人的屋頂

和木棉樹枝的末端間游走

直到，一只飛鳥不緊不慢

從樓下的巷子走過

每天，我就這么等候

在五樓的窗口

在無人知曉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