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的力量

□林莉

紀實的力量

□林莉

為什么總能在電視上看到不同類型的紀錄片？為什么這些紀錄片總能吸引我們的目光？因為真實性，那種最淳樸的東西，不加修飾的東西，往往在我們看膩了那些虛幻的影視作品后出現在我們眼前，讓我們又回歸了生活的本質。這就是紀錄片的魅力，它紀實的力量。《俺爹俺娘》是著名攝影家焦波從他給爹娘拍的近萬張照片中精選出來編成的作品集，這些照片真實地記錄了兩個世紀老人30年間的生活片段，每一張都是那么的質樸。就像焦波自己所說的：“我怕失去爹娘，我想，只有用鏡頭，才能留住他們。”作者以第一人稱口吻，敘述照片里的故事，帶出他真切的情感，在那一張張照片的背后是一個個平凡、簡單的故事，又是一個個充斥著爹對“我”的愛，娘對“我”的愛，“我”對爹娘的愛和爹娘之間的愛的故事。片子最終達到的效果不僅是作者留給自己的對爹娘的記憶與懷念，也引起了觀眾的共鳴。

首先，紀錄片注重記錄過程，注重按照生活的流程進行拍攝，強調拍攝與事物發展同步化、過程化，展示生活事件原本的過程而不僅僅是結果。第一，過程的發展難以預料，充滿懸念。《俺爹俺娘》的最后，爹最終由于腦溢血去世了，就在和娘拍了最后一張合照后的一個多月，大家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場面會出現在紀錄片中，這種突如其來的悲傷，與前面爹娘在一起斗嘴，互相照顧，相濡以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種大起大落、突如其來的感覺是完全真實的。其中有一幕特別感人：爹因為腦溢血住進了醫院，娘一急也病了，住進了同一家醫院。沒幾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娘的病好了，家人怕娘受不了打擊，于是瞞著娘，將娘接出了醫院。當兒女們攙扶著年邁的老娘從垂死的爹的病房最后一次擦肩而過時，紀錄片的沖擊力達到了頂點。爹娘相愛72年，最終沒有見到最后一面，這“最后一面”也僅僅是擦身而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畫面，沒有擺拍，不加任何修飾，卻給人如此大的觸動。第二，過程是未曾處理的原生態生活，更真實，更令人信服。《俺爹俺娘》中，爹是一個樸實又可愛的老人，他對文化有著自己的追求。片中，爹用帶有方言的口音和小外孫女背唐詩這一段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外孫女童言無忌地指出姥爺背唐詩時的失誤，大家沒有覺得這是小外孫女的不尊老，更多地是覺得她的童真及爹的可愛。第三，過程蘊含的多義性，能給觀眾提供豐富的信息量。

其次，紀錄片記錄真實的時空表現為時空的確定性、具體性，即要在具體的地點、具體的情景中拍攝現在進行時所發生的事。《俺爹俺娘》是作者用自己的D V記錄下來的，畫面有些晃動，而且比較頻繁，但是觀眾不會產生反感，因為紀實性已經掩蓋了這個瑕疵。

紀錄片的敘事手段分為長鏡頭、客觀拍攝、同期聲和人物對話。紀錄片在畫面的拍攝與處理上，重視長鏡頭的運用，以保證過程的完整性。紀錄片要非常真實地表現人物的感情就要如實記錄這個情感變化的過程，而不僅僅是結果。長鏡頭在表現一個生活段落的完整性時往往會遇到一些意外的情況，而這些非設定性的情景沒有人為的痕跡，有一種真實自然之美。就像前面講到的爹去世的那一段，就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的。客觀拍攝又分很多種，有跟拍、隱拍、偷拍、挑拍、等拍、搶拍。《俺爹俺娘》中焦波作為拍攝者，又是被拍者的兒子，被拍者完全處于一種毫無戒備的狀態下，不會有尷尬或者不自然的狀態。該片也真實地記錄了這個過程。當焦波第一次拿著攝像機拍兩位老人時，兩位老人都很不習慣，不知道眼前的東西是做什么的，還有一些生澀和懼怕。

最后，淡化解說詞。紀錄片重在運用電視畫面思維，而不是文學思維，解說詞處于被動地位，完全從屬于畫面，因此，在紀錄片中出現更多的是同期聲。《俺爹俺娘》的解說是作者自己完成的，對自己的爹娘當然還是自己最了解，解說的時候也更具說服力。焦波與爹娘的對話，更讓觀眾感受到了那種真切。

《俺爹俺娘》之所以讓人感動，讓人過目不忘，不僅在于紀錄片表現出來無比溫暖的親情，而且在于紀錄片讓觀眾產生了心理共鳴，尤其是那些和焦波一樣從農村走向城市，過上了都市生活的人們看了片子后，對鄉村淡淡的思念又被強烈地拉扯了回來，那種對親人的思念更加強烈。

衢州市廣播電視總臺）

本文責編：陳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