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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教育學院 中文系,陜西 西安 710061)
歸有光是我國明代杰出的散文大家,是明代中葉出現的與復古派相抗衡的唐宋派代表人物,他的一生充滿坎坷與不幸。歸有光的家族雖是昆山的百年望族,但在歸有光出生時已日漸沒落,因此雖然歸有光對親情有著格外的向往與眷戀,然而他卻遭受了幼年喪母、兩度喪妻、夭女亡子的接連打擊,并且他雖然學識廣博,卻屢試不中。不幸的人生的境遇并沒有妨礙歸有光成為“卓然絕出”的一代散文大家,他在一生中創作了大量的散文,這些散文體裁多樣,內容涉及廣泛,風格不同于當時盛行的復古之文。在歸有光數量頗豐的散文中,最讓人稱道的是他追憶日常瑣事、悼念故去的親人、抒寫真情實感的抒情小品,如《項脊軒志》、《寒花葬志》、《世美堂后記》等。
人們知道世間有歸有光這樣一個古文家,多半是因為他的《項脊軒志》,這一點雖然并非作者始料所及,卻也不是偶然發生的。自古以來,抒寫家人父子的文章就不多,像歸有光這樣重情寫文章的并不多見。但是翻開《震川先生集》,我們就會發現,在其四十卷、六百余篇的文章中,除了抒情記敘小品外,還有數量眾多內容非常廣泛的各類散文,有很多是關心國運的經世致用之文。歸有光的這些散文,不但表現了他對社會現實的關注,而且對當時黑暗社會的現實有著很強的抨擊作用,涉及社會的方方面面,只是這部分散文沒有獲得人們的重視而已。歸有光曾多次說他愛讀《史》、《漢》,尤其愛讀《史記》。他說:“不喜為今世之文,性獨好《史記》。”(《五岳山人前集序》)又說:“少好《史》、《漢》。”(《與李浩卿書》)從這些言論看來,歸有光確實喜歡司馬遷,他的文風也受到司馬遷的影響,富有現實的意義。
歸有光的抒情散文主要分為五類:第一類是傳記體抒情散文,包括《項脊軒志》、《思子亭記》等共26篇“記”;《張自新傳》、《俞楫甫妻傳》、《筠溪翁傳》、《何長者傳》4篇“傳”;《書張貞女死事》、《書郭義官事》2篇;《先妣事略》1篇,共33篇;第二類是哀祭體抒情散文,包括《寒花葬志》、《祭外姑文》、《女二二壙志》等9篇;第三類是書牘體抒情散文,包括《上徐閣老書》、《上萬侍郎》、《與王子敬書》等7篇;第四類是序跋體抒情散文,包括《送同年孟與時之任成都序》、《史論序》 等10篇,《貞女說》、《懷竹說》 等4篇“說”;第五類是辭賦類抒情散文,有《冰崖草堂賦》1篇。
歸有光具有正統的儒家思想,他始終追求著儒家“修齊治平”的最高目標,曾多次表達出自己建功立業的決心和抱負:“余少時有狂簡之志,思得遭明時,興堯舜周孔之道。”[1](P373)這種積極用世的思想貫穿了他的一生,使得他的科舉之路異常艱辛,他從二十歲考到六十歲,整整四十年才以三甲進士勉強進入仕途,努力實現自己“愛民”的政治理想。“每視事,吏環立,婦人孺子繞案旁,日常有數百人”。[2](P107)因愛民之故,又不逢迎權勢,歸有光遭到排擠調任。一些人遭遇此境往往有出世之念,而歸有光卻從來沒有動搖自己用世的決心。他在許多散文中都表達出了自己救世濟民的抱負和志向。他在《沈次谷先生詩序》中說:“余少不自量,有用世之志。”此后,他又想在南京太仆寺的職位上做一些文獻工作,但是不幸病逝。歸有光從踏上仕途到病逝,經歷了一個理想最終破滅的過程,這一過程在他的抒情散文中,表現出了懷有希望、憤怒到最終遺憾無奈的情感宣泄。
《送同年孟與時之任成都序》、《送同年光子英之任真定序》、《送陳子加序》、《送昆山縣令諸侯序》這幾篇序為作者剛剛考上進士,面對未來想有大作為的作品,或是朋友返家寫的送別之作。在其間,歸有光為了鼓勵同年的朋友清廉愛民,抒發了自己為官之后的壯志滿懷的心情,《上徐閣老書》更是抒發了自己為國效忠的熱情。
明中葉封建統治日益腐敗,歸有光在一些散文中對這一黑暗的社會現實予以了無情的批判。在《送攝令蒲君還府序》中,他認為:“徒疾視其民,而取之唯恐其不盡,戕之唯恐其不勝,民俯首不敢出氣,而閭巷誹謗之言,或不能無。如是而曰俗之不善,豈不誣哉?”歸有光認為人民是無法說出自己的心聲的,都是俯首而不敢說話,不允許有所不滿,否則會被判罪,稱之為“不善”。像這樣的文章,如果說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場上,為百姓說話,是并不為過的。像歸有光這樣一位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人物,會從心底生出這樣一個公正的想法,在當時的社會,無疑是標新立異的。
更值得關注的是,歸有光在一些散文中,對“大戶”與“小民”的態度是十分分明的。他的文章不僅反映人民的疾苦,而且特別偏愛“小民”。為了優恤“小民”,歸有光苦口婆心地告誡“大戶”。歷來做官的人是不敢輕易得罪“大戶”的,然而,歸有光竟然說出了這樣的告示,對于“小民”的處境予以深切的同情,而對于“大戶”的腐敗和不正之風加以鞭撻。此外,歸有光進一步將批判的矛頭指向最高的封建統治者,在《送縣大夫楊侯序》中直言:“今民流而田荒蕪,處處有之。……天子興致太平,制作禮樂,一宮之廢,動以萬計,有司奉意承命,未嘗告乏,而獨不肯分豪少捐以與民”。[1](P370)這樣鮮明地偏重“小民”而揭露“大戶”,是違反封建社會官場的常規的。所以,我們可以推斷,歸有光是毫無做官的常識的,如果是老于官場的人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告誡。也正因為此,這樣的“一介書生”,具有凜然的正氣和大無畏精神,才能寫出這樣深刻反映社會現實的文章。
不僅如此,歸有光的散文還有更為廣泛的涉獵,他的一生大部分時間雖然都在積極地入世,考取功名,但在多次挫折后,對于科舉的毒害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他在《與潘子實書》中指出:“科舉之學,驅一世于利祿之中,而成一番人才世道,其敝已極。士方沒首濡溺于其間,無復知有人生當為之事。榮辱得喪,纏綿縈系,不可解脫,以至老死而不悟”。[1](P374)這些文字,是歸有光有感而發的。一生致力于考取功名的歸有光,卻以此文字來做勸戒,在當時的條件下,對科舉制度進行尖銳的批判,這是十分難能可貴的。另外,歸有光的思想鮮明地受到宋明理學的影響,但是他能對某些封建的理學思想有所批判,例如他在《貞女論》中提出:“女未嫁人,而或為其夫死,又有終身不改適者,非禮也”。在理學氛圍籠罩下,歸有光對傳統的貞節觀念提出了挑戰,是很不容易的。
歸有光的這種感情主要集中在他對于逝去的母親、妻子和兒女,以及自己的親朋好友的懷念之中,有《項脊軒志》、《先妣事略》、《祭外姑文》、《世美堂記》、《女如蘭壙志》、《思子亭記》等,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家喻戶曉的《項脊軒志》。作者通過“記軒”、“寫人”、“論贊”、“補記”四個片段,以“多可喜,亦多可悲”作為兩條抒情的線索,抒發了他對項脊軒的感情,對先母的感情,對乳母之情,對祖母之情,以及對妻子之情,其中充滿著愛與溫柔。特別是在結尾處寫道:“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樹已經亭亭如蓋,而亭亭之人何在?讀到這里,頓時讓人產生一種“樹猶如此,人何以堪”這樣一種超越時空的生死幻化之感。
歸有光的這些懷念親人、記敘家庭瑣事的抒情記敘文章,從散文的表面上看,似乎沒有涉及當時社會的風云變幻,但是如果我們認為歸有光的散文沒有反映寬廣的社會現實,這也是有失偏頗的。首先,從社會情況來看,明中葉中國的資本主義開始萌芽,在思想文化領域,隨著平民階層的出現,人們的民主意識、平等思想開始孕育,人們開始重視個人、普通人之間的真情實感。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歸有光寫出了包含真情實感、清新自然的感人之作,這些抒情散文以親情、眷情、人情打動著讀者,為散文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其次,歸有光這類抒情散文的出現,與他自己的個人經歷有著密切的關系。他一生仕途坎坷,個人、家庭生活也極為不幸:八歲喪母,中年兩次喪妻,愛子及兩個幼女也先他而去,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少年喪母、中年喪妻和老年喪子,然而這些悲劇都集中在歸有光的身上。歸有光以自己的切身感受,抒寫了追念故人、具有真情實感的抒情記敘小品,催人淚下。生活是創作的源泉,如果說,先秦散文以敘事見長,唐宋散文以抒懷取勝,那么,歸有光的散文,就開啟了明清言情散文的新天地。家庭是社會的一個細胞,從日常的瑣事可以看出社會的方方面面,歸有光的抒情散文,正是以細膩的筆法,寫出了具有時代特色的精神內容,真摯情感的宣泄是前所未有的,具有開拓性,從小的層面看到了大的社會狀態,這是對中國散文題材的拓展、創新。
史學和文學巨著《史記》對于歸有光的創作有著很大的影響。《史記》最根本的精髓在于貫穿于始終的實錄精神,司馬遷以真誠嚴謹的寫作態度,真實的史實和栩栩如生的人物造就了《史記》的這種實錄精神,使其成為歷代散文創作者遵循的范本。歸有光主張散文要有真情實感,在他的代表作《項脊軒志》、《寒花葬志》中,正是對真實的日常生活的記敘,以樸素的語言抒發出自己內心最深沉的思親之情,不論是母子情、夫妻情、父子情、父女情,其間顯露出的真實,正是歸有光對《史記》實錄精神的一種繼承。
在人物刻畫方面,《史記》善于通過細節描寫、語言的運用和典型事例的手法塑造出一系列鮮明的人物形象,而在歸有光的抒情散文中,不論是持家教子的母親、體貼賢惠的妻子還是活潑可愛的女兒,這些人物都成為歸有光散文的一大特色,《史記》注重人物描寫的手法無疑對于歸有光散文的創作有著很大的影響。歸有光的散文《寒花葬志》,主人公不是歸有光的親人,也非他的朋友,而是妻子的一個隨嫁婢女,按當時的情況,死了不過只是填溝壑而已,按照傳統的觀念是沒有什么值得去寫的,但是歸有光好好安葬了她,又寫了墓志,從該女子初來的容貌裝束、吃飯的神態等日常生活細節,寥寥幾筆就寫出了寒花的音容笑貌、衣著體態。在《項脊軒志》中,作者則是通過“兒寒乎,欲食乎”這簡短的兩句話寫出了一位慈母的形象。歸有光的細節描寫,正是對描寫人物史記筆法的成功運用,使得他的抒情散文充滿了生活的情趣。
《史記》常常以簡約質樸的語言營造出獨有的氛圍,在歸有光的散文中,作者運用的語言是沒有雕飾的,更沒有華麗的辭藻,然而平淡的語言沒有削弱作者想要表達的真情實感,如《女二二壙志》是一篇語言樸素的抒情小品,“吾女生既不知,而死又不及見”等營造出了催人淚下的凄慘氛圍。[3]此外,《史記》獨特的筆法在于長于敘事,與此同時,在其中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實感,《寒花葬志》雖然為寒花所作,但是文中反復提及亡妻,表達出作者懷舊念妻的凄楚情緒。《項脊軒志》開篇對項脊軒周圍環境的描寫,看似平淡無奇,卻恰恰反映了作者高潔的志趣,接下來對母親和祖母的回憶又顯現出了作者深深的思念之情,最后對夫妻相處舊事的回憶,顯現出了無限凄婉的感情。這些文章從頭到尾,平常的瑣事流露出縷縷真情,很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
歸有光抒情散文的《史記》精神,造就了他的作品的獨特風格,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散文并非題材狹窄,而且反映的社會現實相當廣泛,雖然和《史記》相比,并沒有恢弘的氣勢,但是正因為其間史記筆法的運用,歸有光的作品對中國傳統散文題材注入了新的血液和活力,拓寬了散文的領域。其抒情散文中折射出來的現實意義,使得歸有光的抒情散文在中國散文發展史上具有承上啟下的重要意義。
[1]郭預衡.歷代散文叢談[M].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
[2]孫之梅.錢謙益與明末清初文學[M].齊魯書社,1996.
[3]馮艷.論歸有光抒情小品中的史記精神和史記筆法[J].平頂山工學院學報,20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