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謊,用核磁共振

王馨立

美國有兩家公司透露說,他們的大腦掃描技術能找到案情的真相。

這是司法審判史上的第一次——去年年底,在美國伊利諾伊州的法庭上,主審法官在審理一例謀殺案及量刑時,首次準許將具有測謊功能的核磁共振成像(fMRI)作為證據之一。此案的辯護律師認為根據腦掃描結果顯示罪犯患有精神疾病,希望此舉能說服陪審團網開一面寬大處理。

在這起案件中,罪犯布賴恩·杜根,在轎車后座上強奸了一名10歲女孩并將其殺害。律師提供的這份核磁共振結果并沒有動搖陪審團的決心,罪犯最終被判處死刑。盡管如此,美國律師界普遍認為,這是一個開端,將先進科學技術手段引入案件審理,其檢測結果作為呈堂證供之一,將是司法審判史上一個轉折點。

據生產這種核磁共振的廠家介紹,它可以閱讀大腦的思維活動,能指出嫌疑人是否存在欺騙說謊行為。布賴恩·杜根曾躺在該裝置上被檢測了90分鐘,掃描儀執行了一系列認知程序,隨后進行了注意力和道德決策測試,檢測結束后還給了他一個漢堡包,最后由精神科專職醫生與他展開了廣泛的訪談,然后他被送回監獄。儀器制造商雖然也承認這次檢測的過程尚嫌復雜,但他們仍然堅信,這種特殊功能核磁共振儀終有一天會成為具有無比說明力的測謊器。從技術上說,這套設備是通過檢測大腦血液中的含氧量及其流量變化,來解答神經活動發生的變化。在整個掃描過程中,機器非常需要受檢測者能提供更多的氧氣,以使圖像能更明亮奪目,當受檢測者在回憶當時情景或者想編造謊言時,已在該區域工作的部分大腦會隨即發出一片亮光。目前研究人員正在開發一種名為“欺騙模式”的測試,它以不老實喜隱瞞事實的罪犯為基點,掃描成像結果經由電腦分析后確定被測者吐露的是真話還是謊言。

但是,機器與大腦,這兩個不同的“物種”真的能精確地關聯在一起嗎?有罪認定真的能靠一臺儀器來標準化嗎?

這種大型測謊儀的制造商表示,fMRI準確率目前已達到75%-98%。即便如此,哥倫比亞大學影像項目和認知科學主任喬伊·海爾希在媒體上指出,這還不夠好,一個人的生命不可能交付給這款技術。不過似乎有更多的專家表示,盡管該裝置眼下“還不盡如人意”,但隨著技術的成熟,性能的改進,這種目前新興科技的測定結果必定會越來越多地被作為司法量刑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