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平
(安徽省黃山市人民醫院,安徽 屯溪 245000)
藥品不良反應(ADR)是藥品正常用法用量下出現的與用藥目的無關的有害反應,對其進行監測是促進臨床合理用藥、安全用藥的重要措施。本文就2009年度我院ADR報告進行統計,分析我院ADR發生的特點與相關因素,并提出針對性的干預措施,以降低或避免ADR。
我院2009年度收集并報送黃山市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ADR報告共135例。
對135例ADR病例,按患者的性別、年齡、給藥途徑、藥品種類、ADR累及器官或系統及臨床表現等進行分析。
135例ADR報告中,新的、嚴重的ADR共20例。其中治愈69例,好轉65例,有后遺癥(最終死亡)1例?;颊咧心?7例,女68例,年齡:1~84歲,其年齡分布見表1。

表1 發生ADR患者年齡分布

表2 引發ADR藥品種類分布
ADR涉及藥物13類68種,138例次。其中單用132例,2種聯用3例。見表2。
ADR涉及的相關藥物及病例數如下:
①抗菌藥物:頭孢他啶注射劑9例,頭孢唑肟注射劑6例,頭孢西丁注射劑2例,頭孢米諾注射劑2例,頭孢硫脒注射劑1例,氨曲南注射劑2例;頭孢哌酮/舒巴坦注射劑3例;美洛西林注射劑2例,呋芐西林注射劑1例,美洛西林/舒巴坦注射劑3例,哌拉西林/舒巴坦注射劑1例;左氧氟沙星注射劑3例,培氟沙星注射劑3例;阿奇霉素注射劑3例,克拉霉素緩釋片2例;去甲萬古霉素注射劑11例。
②中藥制劑:醒腦靜注射劑5例,銀杏達莫注射劑4例,痰熱清注射劑及血脂康膠囊各3例,生脈注射劑、云南白藥膠囊、天麻素注射劑、白芍總苷膠囊、血府逐瘀口服液、盤龍七片及復方蘆薈膠囊各1例。
③營養藥:三磷酸腺苷輔酶胰島素注射劑及水溶性維生素注射劑各4例,腦蛋白水解物注射劑3例,復方氨基酸注射劑2例,水解蛋白注射劑、單唾液四己糖神經節脂鈉注射劑、脂溶性維生素注射劑及甘露醇聚糖肽注射劑各1例。
④抗腫瘤藥物:順鉑注射劑7例(9例次),吉非替尼注射劑3例,5-氟尿嘧啶注射劑(2例次)、紫杉醇注射劑、依托泊苷注射劑、奧沙利鉑注射劑、吉西他濱片、四氫葉酸鈣注射劑及替加氟注射劑各1例。
⑤血液系統藥物:重組人促紅素注射劑及白眉蛇毒血凝酶注射劑各3例,人血白蛋白注射劑2例,右旋糖酐鐵片、羥乙基淀粉注射劑、包醛氧淀粉膠囊及甲鈷胺片各1例。
⑥消化系統藥物:泮托拉唑注射劑6例,硫普羅寧注射劑2例,聚乙二醇4000散劑及枸櫞酸鉍鉀/克拉霉素/替硝唑膠囊各1例。
⑦神經系統藥物:氯丙嗪片2例,甲氯酚酯注射劑、苯巴比妥注射劑及別嘌醇片各1例。
⑧心腦血管系統藥物:長春西汀注射劑2例,坎地沙坦酯片1例。
⑨免疫系統藥物:重組人白介素-2注射劑2例,干擾素α-2b注射劑1例。
⑩皮質激素藥物:地塞米松注射劑及甲基強的松龍注射劑各1例。
引起ADR的給藥途徑共6種,具體情況見表3。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藥品不良反應分類方法,將135例ADR病例按臨床表現及累及器官或系統分類統計[1],ADR累及多個器官或系統,具體情況分布見表4。
新的、嚴重的ADR共23例,其中新的4例,嚴重的19例。其分布情況見表5。

表3 引起ADR的給藥途徑分布

表4 ADR累及器官或系統及臨床表現分布
3.1 135例報告中,男性與女性患者幾乎相等,無性別差異。由表1,未成年組(<18歲)最低,中年組(≥40且<60歲)最高,而老年組(≥60歲)次之。我院40歲的患者ADR發生率較高,這可能與中老年人生理機能降低,排泄減慢,其所用藥物的藥動學、藥效學參數也隨之改變有關[2]。這提示臨床應特別關注中老年人的用藥安全。
3.2 由表2,臨床上引起ADR的藥物以抗菌藥物最多,共44例,占全部ADR的32.59%,與相關報道一致[3]。這可能與臨床上抗菌藥物種類繁多、使用頻率高有關。在抗菌藥物所致的ADR中,以β-內酰胺類最多,達30例,占抗菌藥物ADR總數的68.18%。這與臨床上β-內酰胺類使用時間長、臨床認為比較安全有關,同時由于目前臨床上抗菌藥物耐藥性比較嚴重,新品種不斷出現,尤其是β-內酰胺酶抑制劑(7例,占β-內酰胺類藥物23.33%,以頭孢哌酮/舒巴坦、美洛西林/舒巴坦最多)的大量開發,使β-內酰胺類藥物在臨床上使用更加廣泛。其次是喹諾酮類和大環內酯類,分別為6例及5例,各占抗菌藥物ADR的13.64%及11.36%。這可能與近年來喹諾酮類和大環內酯類藥物與其他抗菌藥物無交叉耐藥性,無需皮試,使用方便,同時其新藥研究、臨床使用方面有所突破(如克拉霉素緩釋片的使用、大環內酯類藥物與其他藥物配伍等),從而在臨床上廣泛使用有關。因此,臨床上使用這些藥物時,應指征明確,減少預防用藥,避免濫用抗菌藥物,合理使用,盡量降低ADR的發生率。

表5 新的、嚴重的ADR分布
中醫中藥是我國的國粹,近年來中藥注射劑大量上市,由于制劑原因,質量可控性不高,導致臨床上ADR發生率較高[4],我院臨床上中藥制劑ADR共22例,占全部ADR的16.30%,其中中藥注射劑所致ADR 13例,占全部中藥制劑ADR的59.09%。因此,臨床上中藥應盡量避免使用注射給藥,而使用傳統的口服方式給藥,若必須使用,也應按照2009年頒布實施的《中藥注射劑臨床使用基本原則》來進行。
其次是營養藥。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臨床上營養藥種類繁多,導致臨床上營養藥廣泛、大量地使用,尤其是其注射劑的使用,如三磷酸腺苷輔酶胰島素、復方維生素制劑。這些注射劑的使用,導致臨床上的ADR大量增加,如“輸液反應”。其ADR不是藥物本身引起,大多是由其制劑質量原因引起的,表現為變態反應,甚至引起休克,又不可預測,故臨床上應引起高度注意。
3.3 由表3,引起ADR給藥途徑以靜脈給藥最多,共104例,占總數的77.04%。其中靜脈給藥又以靜脈滴注為最多,共96例,占靜脈給藥總數的92.31%。因此,臨床上給藥時應盡量避免使用靜脈給藥,尤其是靜脈滴注,能口服就盡量不要靜脈給藥。
同時,因靜脈滴注給藥是直接將藥物輸入血液,注射液的pH值、滲透壓、微粒、內毒素等均可能引發變態反應,相對于其他給藥方式更易導致ADR[5],故臨床上必須使用靜脈給藥時,應盡量避免如放置時間過長、藥液濃度過高、滴注速度過快或過慢等不當操作引發ADR。同時,還要向患者及其家屬做好這方面的宣傳工作,爭取他們的理解,盡量減少靜脈給藥。
3.4 由表4,ADR中以消化系統損害最多,共50例,占總數的37.04%。主要表現為谷丙轉氨酶升高(>55.0 U/L)、惡心、嘔吐。一般屬A類ADR,與藥物劑量呈正相關性,停藥大多能夠好轉或痊愈。
但也有少數藥物引起的肝功能損害還比較嚴重,需要進行藥物治療。如1例顱腦損傷患者給予白眉蛇毒血凝酶注射劑1 U,靜脈推注,bid,使用16天,谷丙轉氨酶升高由使用前51.0 U/L變成161.0 U/L,停藥并給予復方甘草酸苷治療后好轉。臨床上應注意此類藥物的ADR,若必須使用,應衡量其臨床治療意義與可能發生的ADR后果。
其次是皮膚及皮膚附件反應,共39例,占總數的28.89%。臨床主要表現為皮疹、瘙癢等,一般較輕,停藥或給予抗過敏藥物(如地塞米松、異丙嗪等)均可治愈。但有時也很嚴重,如1例高血脂患者口服血脂康膠囊,0.6 g,bid,使用5天,發生剝脫性皮炎,雖停藥,給予皮質激素、抗組胺藥物等對癥治療,當時無明顯緩解。此類反應多屬變態反應,為B類ADR,不可預測,與藥物劑量無關,但后果有時很嚴重。因此,臨床上應高度重視。

此外,全身性損害也較多,共17例,占總數的12.59%。臨床主要表現為寒戰、畏寒、發熱、抽搐,過敏性休克等(其中過敏性休克3例)。此類ADR均屬于變態反應,與藥物劑量無關,不可預測,其中臨床上以過敏性休克最為危險,后果有時極為嚴重。臨床上1例患者,女性,23歲,使用呋芐西林1.0 g+生理鹽水100 mL靜滴,靜滴前呋芐西林皮試陰性。在靜滴約2分鐘時即出現過敏性休克,心跳、呼吸均停止。當即給予腎上腺素、地塞米松等積極搶救,心跳恢復,但呼吸仍沒有恢復,后仍死于呼吸衰竭。這是一起皮試假陰性現象,臨床上應引起高度重視,一方面嚴密觀察,不可掉以輕心(要防止皮試假陰性的發生);同時另一方面要認真做好搶救準備,以防萬一。
此次ADR報告中,新的、嚴重的ADR 23例,其中新的ADR 4例、嚴重ADR 19例(其中1例包括新的、嚴重的),占總數的17.04%。其中,最嚴重的1例為使用呋芐西林引起死亡,其次為血脂康膠囊引起的剝脫性皮炎。普魯卡因皮試中出現過敏性休克、頭孢他啶靜滴引起肝功能損害、阿奇霉素靜滴引起重度皮疹,均應引起臨床高度重視。
3.5 由表5,此次ADR報告中ADR轉歸不太樂觀,好轉及有后遺癥者(最終死亡)66例,幾乎占全部ADR的半數,而治愈者僅69例。主要是肝功能損害及重度皮疹從而影響病人的正常治療,臨床上對此類病人要引起注意,不能掉以輕心,如引起ADR的藥品種類、使用方法等。
3.6 此次報告的135例ADR中,臨床上報49例,藥學技術人員上報86例,分別占總數的36.30%和63.70%,大多數為我院藥劑人員提供。臨床上可能存在著漏報現象。若有漏報,則一方面對我院指導臨床ADR、進行合理用藥工作不利,另一方面也影響我國有關方面對上市藥品的評價。這可能與我們對臨床上ADR工作宣傳工作不夠,臨床上對ADR工作認識不足、重視不夠[6],同時也可能與ADR表格內容繁瑣有關。臨床上應引起重視,因為ADR工作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以避免后人走彎路。
3.7 由于我國ADR報告工作開展起步晚,一些工作還存在著缺陷,如ADR救濟目前尚是個空白。臨床上一旦出現ADR,尤其是嚴重的ADR如致殘、死亡等,人民法院一般盡可能按照公平分擔原則、或無過錯原則判決,即患者、醫療機構、生產企業均無過錯方共同承擔ADR后果。但是,如果臨床上有過錯,醫療單位將可能承擔大部分或全部責任。因此,臨床上一定要注意合理用藥,嚴防醫療差錯[7]。
[1]尤海生,董玉林,董衛華,等.676例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醫院藥學雜志,2009,29(24):2138-2141.
[2]徐洪華.我院226例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藥房,2010,21(2):164-166.
[3]祝秀珍,曾倩,蔣玉蘭,等.我市752例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藥房,2010,21(2):167-169.
[4]孫云川.我院2004-2007年167例中藥注射劑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藥房,2009,20(3):225-227.
[5]張清文,邢蓉,董永華.我院132例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安徽醫藥,2009,13(8):984-985.
[6]黃艷芳.298例藥物不良反應報告分析 [J].中國醫院藥學雜志,2008,19(22):1972-1975.
[7]鄒濤.藥品傷害事件的法律性質及法律責任研究[J].中國藥房,2009,20(28):2161-2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