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留點“私房錢”

憶江南

雙休日,兩位文友從省城來玩,其中一位對卡拉OK特有癮。于是,就邀請他們去一家歌廳瀟灑。歌廳的格調不錯,唱了幾支歌后,朦朧中一位女子來到我們面前,輕聲問道:“先生,要不要找人陪?我一聽聲音好熟悉,抬頭一看,原來是曉雯。

曉雯是我妹妹的高中同學,考上了師范學校,畢業后分在一所中學任語文教師,喜歡寫點東西,文筆也不錯,早些年我常在市報的副刊上讀到她寫的一些散文、詩歌。沒結婚前她常來我家,后來就沒有消息了。曉雯從我的眼色中讀出了困惑和不解,于是,和我談了她這幾年的情況。

她下崗后離婚了,女兒判給了她,本來離婚時講好每月給女兒1000元生活費,可丈夫因經濟犯罪被判了刑……剛來時,在包廂里看見小姐們和客人打情罵俏很不舒服,慢慢她也就適應了。沒有辦法,下崗工資只有400元,要養女兒還要養自己,只好給自己定了一條底線守住自己。她對我說,夜深人靜時她會回憶起我曾對她說過的話:女孩年輕時多讀點書,積累點知識,那是一筆“私房錢”。曉雯說她如果把本科文憑拿到,也許就不會下崗了。

聽了曉雯的故事,我想起和曉雯同齡的另一位女性,她是我單位的一名電腦工程師。結婚后,她跟丈夫約定3年內不要小孩,要把本科學歷讀下來。丈夫說不要去讀書了,憑我們家的家產,下輩子也用不完(她丈夫的伯父在臺灣有一家大公司)。女同事對丈夫說,這世界上一切都不是我的,只有我自己的本領是我的。記得中央電視臺《半邊天》節目主持人張越說的一段話,她母親在張越18歲生日時告訴她:“孩子,以后的生活全靠你自己,永遠都不要寄希望于別人,包括父母和丈夫,父母有一天會死去,丈夫也許會離開你,但這世上有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人,那就是你自己;有一樣永遠都能幫助你的東西,那就是你的本事。”

幾年前,女同事的丈夫被他叔父接到美國去了,臨行前信誓旦旦對她發誓,等到環境穩定就為她辦手續,可等來的卻是一紙離婚申請。女同事面對丈夫的情變沒有惶恐,離婚后照舊灑脫地生活著、工作著。上班時她是業務尖子,企業生產的頂梁柱;下班后忙著她的第二職業,為這家編程序,為那家修電腦,臉上總是一副自信之色。許多人都不明白,她怎么一點也不悲傷?今天,我懂了,因為她早為生活的變故存了一筆“私房錢”。

(編輯/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