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中講了一則寓言:一只海鳥棲息在魯國國都城郊,魯侯知道后便命人把它送到宮殿中豢養起來,每天給它喂牛肉,并演奏音樂,可是海鳥卻不吃肉,更無心賞樂,到了第三天便死了。
莊子認為,這是“以己養鳥”,而非“以鳥養鳥”。俗話說“近山知鳥音,近水識魚性”。試想,養鳥之人,對海鳥心有靈犀,知鳥音,通其意,順鳥之性,海鳥就可幸免不死。
女權主義運動者、作家——格洛麗亞·斯坦姆在史密斯大學演講時,談到她的一次地理考察經歷,那次考察中,在蜿蜒的康涅狄格河畔,格洛麗亞發現了一只巨大的烏龜,它趴在護堤上,隨時有被汽車壓死的危險。出于環保意識,格洛麗亞覺得幫助它是責無旁貸的。于是格洛麗亞走上前,連拉帶拽,最后總算把這只大烏龜從路上帶回岸邊。這期間,烏龜不斷憤怒地想咬格洛麗亞。當格洛麗亞正要把烏龜推回河里去時,一位地理學教授走了過來,對格洛麗亞說:“你知道嗎,為了在路邊的沙里產卵,那只烏龜可能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爬上公路,而你卻要把它推回河里去!”
原來如此!格洛麗亞恍然大悟。這個故事給我們的教育工作者上了生動的一課,它時刻提醒我們,工作中不能主觀臆斷,無論你是激進的還是保守的,在作有關“烏龜”的決斷時,請不要忘記先聽聽“烏龜”自己的意見。
希臘神話“普羅克魯斯忒斯”講述的是一個名叫普羅克魯斯忒斯的惡魔的故事。這個惡魔讓來往行人躺在一張鐵床上,長了就用斧子砍去腳,短了就拉長,反正弄到最后,人總會與床的長度一致,至于人是死是活,那就管不了了。其實,普洛克路斯忒斯并不是天生的殺人狂,他很有理想。這個故事有兩個版本:一個版本說,這個惡魔有兩張床,他讓高個子睡短床,讓矮個子睡長床;另一版本說,只有一張床,讓所有人都睡在這張床上。我相信后一個版本,用兩張床的是殺人狂,用一張床的是理想主義者。
著名哲學家尼采在《偶像的黃昏》中批評了“想把人類帶回到一種過去的道德規范上”的牧師和道德家,把他們比喻為普羅克魯斯忒斯。當下,我們教育中是否存在要求所有學生都達到同一個目標的怪現狀?我們的社會、學校、家長、老師是否也事先給孩子們打造好了“普羅克魯斯忒斯之床”呢?從理想到罪過,往往只是一步之遙。
現實中,教師的工作要“活”起來,就必須淡化主觀色彩,注重對“學情”的了解與研究。到孩子中去,和他們一起學習、生活,一起關注生活周圍所發生的一切,并留心他們的情緒變化,了解他們究竟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從而教其所需,讓學生聽得進,學得了,入耳入腦。這樣,真正使教育朝著關注每一個學生發展的方向推進,使學生得到充分的、自由的發展。
(作者單位:湖南澧縣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