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論述教育懲戒權和教師懲戒權的內涵和外延的區別,從而明晰了教育懲戒權和教師懲戒權的相關理論與實踐問題。
【關鍵詞】教育懲戒權教師懲戒權基本問題辨析
隨著時間的推移,“愉快教育”等教育的弊端不斷暴露出來,成為正常教育教學管理工作的桎梏。關于懲戒權的探討和研究很多,但筆者在閱讀此類文獻時發覺學者們對教育懲戒權和教師懲戒權等法學概念存在概念混用、權源不清、權利實施主體不明確等問題,因此本文擬就教育懲戒權和教師懲戒權的基本問題作一探討,以期為教育懲戒權的研究提供有益的補充。
一、懲戒權是教師的職業權力還是委托權力
目前,國內學者普遍認為懲戒權的權源應是教師的專有權利,是職業權利的組成部分。代表學者主要是北京師范大學勞凱聲教授、北京理工大學王輝教授。勞凱聲在《變革社會中的教育權與受教育權:教育法學基本問題的研究》一書中,多次對懲戒權的性質與來源進行論述。“懲戒權是教師權力的重要組成部分。顧名思義,懲戒權是教師依法對學生進行懲戒的權力!在一定程度上,它也是教師的一種權利。作為教師,有權對教育活動的整個過程施加某種影響和控制,有權做出職責范圍內的專業性行為。這是教師的職業性權利之一,也是教育活動中教師必要的權力之一,是隨著教師這一專業身份的獲得而取得的。”然而筆者認為懲戒權來源于國家教育權,而非教師的天然權力,“教育權主體應為國家而非公民個人,國家(政府)因擁有統治權力,自然擁有教育權,國家(政府)為教育主體,近現代公共教育中,國家在普及教育,提高國民素質方面所發揮的作用也足以說明國家應擁有教育權”。此外,由國家教育權衍生出來的國家教育立法權、國家教育司法權和教育行政權也是極好的例證。“一般認為國家教育權的范疇包括父母教育權、兒童(受教育者)教育權、教師教育權、私校教育權等,這些權利彼此息息相關。”與教育權聯系起來,懲戒權就不再只是教師一個人的事情。從理論上來說,只要秉持教育為目的懲戒,都是可行的、合法的。例如,新加坡教育部制定了《處理學生紀律問題的指導原則》(以下簡稱《原則》)。原則對學校提出了若干條具體要求,其中“第六條學校需跟校外組織,如警方、內政部、社會發展部、社會服務組織以及自助團體建立聯系網絡,共同管理學生”。而在我國,教育懲戒權是在以學校為主要標志的情境中表現出的國家(政府)將教育權通過行政委托的方式逐級下放的過程,以及各級各類教育行政單位通過委托授權教育懲戒權給主要執行者(教師)代為實施而實現的。因此,學校內發生的教育懲戒其實是教師以國家權力代理人之名義所實施的公務行為。此種公務活動自產生之日起,就具有了公權力性質。從一定意義上而言,學校教育懲戒行為大致等同于國家公務活動,其本質為一種單方行政行為,教師作為行政主體,學生作為行政相對人,彼此共同構成“學校行政”。
二、懲戒權遺失需要救濟的是教師還是學生
懲戒權的遺失或放棄必然帶來教育教學活動的無序與教學目標的難以實現。根據英美法系的古老法則“有權利必有救濟”,在懲戒權的救濟問題上,當懲戒權出現遺失或被迫放棄的情況下,救濟的主體理論上應為教師,教師應積極地爭取正當補償。而事實上,大多數尋求救濟的卻不是教師。
從懲戒的目的和宗旨來看,懲戒是希望通過否定的行為方式,憑借懲罰等較為劇烈的形式達到教育的目的,避免學生再次出現失范行為,即所謂的“以懲促戒”。懲戒行為實施的受益人是被教育者(學生),教師作為懲戒主體因各種原因消極放棄懲戒權,直接利益受損的是被教育者(學生),間接利益受損失的是懲戒權利的委托方(國家)。然而,國家(政府)不可能以個人名義狀告未盡懲戒義務的教師,目前各級行政機關也沒有形成有效的監督機構與措施。通過正當程序正確評價教師是否恰當使用懲戒權,在目前的教育體制中出現監督盲區,這便在無形中縱容教師主動放棄教育懲戒權。因此,從理論層面上來看,只能期望學生以個體名義通過行政救濟途徑尋求幫助。但現實是,大多數學生和家長尚未弄清自己所享有的合法受懲戒權,因而形成了懲戒權遺失鮮有人救濟的現象。
我國臺灣地區懲戒權的使用或許能給我們一些提示。除了通過正式的法律條文對懲戒的方式與內容進行量化規范外,我國臺灣地區不少學校還將教師是否執行包括懲戒在內的輔導權利等列入教師年度考核指標。如臺灣省云林縣私立永年高級中學修訂的《臺灣省云林縣私立永年高級中學教職員成績考核辦法》中第2章明確寫到:“當在校教師(含生教組長、訓導主任)消極放棄懲戒權時候,學生家長可以向教育主管部門的督學進行反饋,尋求相應的行政救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