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影片題材歸類看好萊塢的趣味
電影有血統論嗎?當然。回顧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和獲獎歷史,我們就會發現,其實許多有機會角逐奧斯卡小金人的優秀影片都非“橫空出世”,而是有著很強的“遺傳性”。
今年入圍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十部影片也是如此,盡管有些影片“血統”并不是那么純正。
《阿凡達》和《第九區》:
不同文明物種的遭遇
導演詹姆斯#12539;卡梅隆(James Cameron)的《阿凡達》,故事說不上新鮮,相信許多觀眾都有這樣一個感覺:《阿凡達》是1991年奧斯卡最佳影片《與狼共舞》的外星人版;另外,只要是稍微關注這部電影的人,肯定還知道《阿凡達》的另外一個奧斯卡“血統”——1996年奧斯卡最佳電影配樂獎得主《風中奇緣》(Pocahontas),甚至有好事的影迷拿《風中奇緣》的故事大綱進行修改,替換掉一些關鍵詞之后,居然就成了《阿凡達》的故事大綱。
獲得今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還有另一部外星人題材影片——尼爾#12539;布洛姆坎普執導的《第九區》,雖然兩部影片的題材都是“外星人”,但《第九區》里的外星人和地球人,可都算不上有同情心的好人。說起奧斯卡血統,《第九區》可能是在精神上最接近經典科幻片《人猿星球》(Planet of the Apes)的一部電影;此外,《第九區》還和獲得1968年最佳外語片提名的《阿爾及爾之戰》(The Battle of Algiers)在精神和風格上頗為相似。
《弱點》:種族關系
拋開影片里和橄欖球有關的運動元素,改編自同名小說的影片《弱點》其實講述的是白人家庭和非洲裔美國兒童之間的故事。而1967年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和最佳女主角獎的《猜猜誰來吃晚餐》(Guess Who's Coming to Dinner)、1990年獲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為黛西小姐開車》(Driving Miss Daisy),主題均為種族文化的碰撞。
如果這部電影不是取材于真實故事——2009年美國橄欖球聯盟選秀狀元邁克爾#12539;奧赫(Michael Oher)的經歷,那么奧赫的角色,其實可以是任何來自下層社會,但與富裕和特權階層有接觸的年輕人。其實,《弱點》和獲得1964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電影《原野百合花》(Lilies of the Field)在血統上更為接近,這兩部電影中,種族的重要性都小于階層的重要性。值得一提的是,《原野百合花》主演西德尼·波蒂埃,還是首位獲得奧斯卡影帝的黑人演員。
《成長教育》:倫敦的年輕人
年輕男孩和成年女性的放縱故事,過去經常被用來揭示青春期的性困擾,例如《畢業生》(The Graduate),或者心酸甜蜜的青春回憶,例如《往事如煙》(Summer of '42),或者性心理的沖突,例如《生死朗讀》(The Reader)。
《成長教育》的故事,與1953年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孤鳳奇緣》(Lili)頗為相像,同樣講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被油滑成年男人吸引的故事。同時,丹麥導演羅勒#12539;莎菲(Lone Scherfig)把故事背景設在英國倫敦,則是受到了獲得1965年最佳奧斯卡影片提名的《親愛的》(Darling)一片的影響。
《拆彈部隊》:戰爭中的英雄男人
過去,在奧斯卡獎中有所斬獲的戰爭片,基本上都是將焦點放在軍隊中的一個小隊或者一個排,讓他們去從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如奧斯卡最佳影片得主《西線無戰事》(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野戰排》(Platoon)、《獵鹿人》(The Deer Hunter)。這類影片獲得過提名的則有《拯救大兵瑞恩》(Saving Private Ryan)、《硫磺島家書》(Letters From Iwo Jima)等。追根溯源,這一傳統可以追溯至1949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電影《戰場》(Battleground)。
《無恥混蛋》:戰爭中的“賤男”
這類帶有滑稽劇色彩的戰爭片從1953年的大片《戰地軍魂》(Stalag 17)開始發揚光大。這部電影獲得了1954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和兩項奧斯卡提名。十年后,在《十二金剛》(The Dirty Dozen)中,戰爭開始被搞笑,而獲得1969年最佳影片提名的《納瓦隆大炮》(The Guns of Navarone)甚至被用來表達反戰情緒。
《珍愛》:下層生活的“崛起”
一直以來,至少在所謂的奧斯卡時間里,好萊塢對反映美國城市貧民生活的電影并沒有過多關注。
上世紀70年代以前,很多以黑人為主題的電影只是為吸引黑人觀眾而拍攝,真正開始進入奧斯卡評委法眼的是70年代最轟動的電影之一《鐵桿神探》(Shaft)。此后,《浪蕩兒》(I Vitelloni)、《早安,孟買!》(Salaam Bombay!)、《中央車站》(Central Station)、《上帝之城》(City of God)等這些影片中下層年輕人的生活畫面都令人震驚,相比之下,《擦皮鞋的孩子》(Shoeshine)、《黑幫暴徒》(Tsotsi)這兩部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電影,比美國本土的反映下層貧民生活的電影都要好。
《嚴肅的男人》:唉,如此煩惱
科恩兄弟執導的這部《嚴肅的男人》,其對白以及對猶太人傳統的關注,可以參考兩部曾獲得多項奧斯卡獎提名的經典電影——《屋頂上的小提琴手》(Fiddler on the Roof)和《楊朵》(Yentl)。
不過,與上述影片相比,和《嚴肅的男人》“血緣關系”更近的影片則是入圍1951年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岳父大人》(Father of the Bride)。《岳父大人》里的主演斯賓塞#12539;曲塞(Spencer Tracy)和《嚴肅的男人》里的主演邁克爾#12539;斯圖巴(Michael Stuhlbarg),扮演的父親都是體面而遵守傳統的,并竭盡全力試圖保持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飛屋環游記》:老年危機
大多數時候,好萊塢電影里的老年人角色最終都油盡燈枯。不過,《飛屋環游記》里的小老頭卡爾#12539;費迪遜(Carl Frederickson)既不安靜,最后也沒有死去,他在垂垂老矣的時候為了妻子的夢想而“返老還童”,就像查爾斯#12539;勞頓(Richard Farnsworth)在《控方證人》(Witness for the Prosecution)里所扮演的角色一樣。《控方證人》曾在1958年獲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在內的多個奧斯卡提名。
《飛屋環游記》里卡爾的旅途和理查德·法恩斯沃思(Charles Laughton)在《史崔特先生的故事》(The Straight Story)里的經歷頗為相似。而阿爾特·卡尼(Art Carney)在《老人與貓》(Harry and Tonto)中帶著小伙伴一塊在旅途中追夢的故事,可算是《飛屋環游記》這一題材的老祖父了。
《直上云霄》:中年危機
一個男人到40歲開始陷入中年危機,他們往往緬懷過去,并因為受到年輕女人的吸引而開始重新振作。以此為題材的影片數不勝數,如《救虎記》(Save the Tiger)、《迷失東京》(Lost in Translation)、《電臺風云》(Network)等,巧的是,這些影片的男主角杰克·萊蒙、比爾·莫瑞、威廉·霍爾等都憑借對中年危機的演繹和探索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