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學語言形式在中國的困境與對策

現代管理學被引入中國，遭遇“水土不服” 之困境，須經管理學中國化，方能發揮其促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功用。管理學中國化過程中要解決的問題很多，其中既有語言形式的問題，又有思想內容的問題。思想內容的問題往往是和語言形式的問題聯結在一起的。解決的語言形式問題的過程，也往往是解決思想內容問題的過程。解決語言形式問題的實效，也必然在一定程度上帶來解決思想內容問題的效果。筆者現僅就管理學的語言形式方面略談管理學在中國“水土不服”困境和管理學中國化對策。

一、 管理學語言形式在中國的問題

管理學在中國遇到的語言形式上的問題有二：一是選用的漢語字詞句缺乏錘煉，多是直譯而來的生硬的半中國語，中國風格不夠鮮明，缺乏形成漢語語感和意境想象，如傳達在美英通俗易懂且富有韻味的赫茲伯格的雙因素理論，我們采用了“滿意”、“沒有滿意”、“不滿意”和“沒有不滿意”等類似迷宮式的、漢語修辭學禁忌的表達方式，甚使許多中國人費解；二是重復使用英文縮寫詞，如5S既指“整理（Seiri）、整頓（Seiton）、清掃（Seiso）、清潔（Seikeetsu）和素養（Shit- suke）”的生產現場的物品管理，又指“無任何化學添加劑、產品安全、衛生、無污染，天然營養不受破壞”的壓榨花生油全過程，還有人給表示汽車四項服務的4S加上“二手車置換Second-hand car exchange”，從而又生出一個5S，各色各樣5S的滿天飛，絕不是吹的中國風。這些語言形式問題的持續存在，是不利于廣大學生、工人和干部學習、感悟、傳播和運用管理學的。這些語言形式問題不得到解決，管理學就只能是寶塔尖上的學問，就難以為廣大人民所掌握而最大限度地發揮其重要的生產力作用。

二、美國解決引入學科的語言形式問題的方法

美國行政學的奠基人、歐洲大陸國家行政學美國化的發起者伍德羅·威爾遜曾針對歐陸行政學在美國遭遇“水土不服”的種種疑難問題作出了積極而又肯定的回答：使之美國化! 用批判的文火加以烘烤，蒸餾掉外國氣體、氣味。他指出：對于美國來說，行政學是一門外來的科學，很少使用英國式或美國式的語言規則。它所使用的僅僅是外國腔調；它表達的只是與我們的思想迥然不同的觀念，它的目標、事例和條件，幾乎都是以外國民族的歷史、外國制度的慣例和外國革命的教訓為依據的。我們引進了大米，但我們卻不用筷子吃飯。我們全部政治詞匯都是從英國引進的，但我們卻從中淘汰了“國王”和“貴族”。

顯然，威爾遜倡導的行政學美國化，一是在形式上、語言（或話語）上美國化，二是在思想、原則、觀念和目標方面美國化。為了防范行政學美國化過程中的盲目性和教條主義，威爾遜特別強調：世界性的“作什么”永遠應該由美國式的“如何作”所支配。從一定意義上說，伍德羅·威爾遜的最大的歷史貢獻，不僅在于他是行政學的奠基人，而且還在于他旗幟鮮明地提出和論證了行政學美國化。相比之下，后者的貢獻對于行政學的建立和健康發展更具普遍的引領意義和價值。

伍德羅·威爾遜關于行政學美國化的燦爛的思想之花，結出了豐碩的行政學理論和實踐之果。在行政學理論方面，他架設了歐洲大陸特別是法國、德國行政研究與美國行政研究的越洋的橋梁，從而使行政學研究的中心從歐洲轉向美國，涌現出一大批的行政學家，可謂形成“美國行政學學派”，實現了西方(歐洲大陸)行政學美國化的夙愿，進而為美國贏得二十世紀的國際地位作出了突出貢獻。

三、我們解決管理學語言形式問題的基本對策

胡錦濤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指出，緊密結合新的實踐不斷創新，是我國哲學社會科學繁榮發展的必由之路。哲學社會科學界要切實擔負起自己的歷史責任，拓展思維空間，既立足當代又繼承傳統，既立足本國又學習外國，大力推進學術觀點創新、學科體系創新和科研方法創新，努力建設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哲學社會科學。

所以，我們要努力建設管理學創新體系，立足當代又繼承民族優秀文化傳統，立足本國又充分吸收世界文化優秀成果，著力從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中、從激昂向上的革命文化中、從健康有益的外來文化中汲取營養和力量，形成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中國管理學。中國管理學要創造能夠充分表達管理思想理論體系的概念、邏輯結構和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語言風格和話語體系，不斷增強我國管理科學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漢語有優勢和劣勢；西語也有優勢和劣勢。漢語的優勢往往是西語的劣勢；西語的優勢往往是漢語的劣勢。漢語中豐富的典故、成語、民諺、俗語、歇后語、比喻等是廣大人民的智慧的結晶、漢語言的精華，往往言簡意賅，言近旨遠，寥寥數語就能說明許多與現代管理理論相映成趣的深刻道理。如“實事求是”、“以人為本”、“ 黑貓白貓逮著老鼠是好貓”、“摸著石頭過河”等無不蘊涵著深刻的管理思想。綜上所述，我們逐步解決管理學在中國遇到的語言形式上的問題的基本對策應是以中國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和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和中國革命文化相結合，和中國現實國情相結合，和經濟發展與科技進步相結合，和政治發展與和諧社會相結合，和國家振興與文化復興相結合，充分發揮漢字詞的形象生動、簡潔優美、富于表意和長于引申的優勢，以優勢的漢語形式傳達優勢形式的西語觀點，走管理學概念表達的漢字化道路，追求傳聲達意、望文生義的漢語管理學之民族化、時代化和大眾化境界。

（作者單位：廣東嶺南職業技術學院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