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些年來,漳州籍畫家高堅的一幅幅力作源源不斷地遠飄海峽東岸及東南亞各地,深受海內外書畫愛好者的親睞。斗雞、土樓、古街、社戲、趕集……世間百態,囊括其中。這些閩臺地區市井中熟悉的場景,都是他筆下的拿手好戲。這位性格孤高的本土畫家,故土鄉情,給予了他與眾不同的藝術滋養。
古拙的筆墨蘸染著一縷縷鄉情鄉音,每一次揮毫潑墨,都散發著一汩汩淳樸的情感與自然界的靈動,他就是閩臺地區眾多喜好民間畫風的書畫愛好者所推崇的畫家高堅。
欣賞高堅的畫作,是煩瑣工作之余的一種絕好享受。它在不經意間勾起人們一種難以言表、卻又似曾相識的奇特感覺:仿佛遙遠無邊,卻又近在咫尺。你會感嘆:原來,這就是我們平常熟視無睹的生活!這樣的生活細節,分分秒秒都在經歷著質與量的變異,但高堅的畫,無疑使一些即將流逝的東西成為定格——那惟妙惟肖人物表情刻畫,那略顯夸張的手筆,將生活情趣呈現得一覽無遺。高堅筆下的斗雞,威風凜凜,勢不可擋;他的山水畫淋漓酣暢,充滿著詩意與想象的空間,它沖淡著浮華,一筆一劃都顯得如此從容淡定。
2008年8月7日,是舉世矚目的奧運會開幕的前一天。由中國書畫報、美國國際美術家協會主辦的“世界華人慶奧運名家書畫大展”在天津美術學院美術館隆重開幕,高堅創作的《賣花姑娘》也在此次大展中。此前,這次匯聚世界各地的華人華僑畫家創作的畫展已經先后在洛杉磯、溫哥華、巴黎、悉尼、墨爾本等華人集中的城市巡回展出,這一路走來,充滿中華大地獨具特色、異彩紛呈的本土文化風景,在世界各地贏得了眾多的掌聲和贊譽。而高堅這幅線條粗獷明快、地方人文化色彩濃厚的《賣花姑娘》,為閩南本土文化進行了一次良好的展示。
“靜養情奇書卷氣,獨懷古拙自然風”。高堅說,畫畫就好象在耕耘一塊自留地一樣,它可以憑借個人的喜好,種自己喜歡的糧食。他腳下的鄉土,就有著太多綺麗多姿、取之不竭的創作素材。這樣的定位,在他那一幅幅“下里巴人”的作品中執著而又細膩地流淌著,令人感受到一種別樣的親切。
而感動的源頭更包括細心經營著它們的作者。因為高堅認為,作畫首先自己要“感動”,如寫文章、如彈奏音樂。自己不感動,何以談感動別人?
身為福建省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畫報社》特聘書畫家、兼職漳州市閩南文化研究會的高堅,蕓蕓眾生、自然界的生靈都是他最淳樸而直接的題材。在那看似狹小的空間里,高堅讓筆墨盡情揮灑,他力求將作品渲染成更為廣袤的境界。
高堅是較早描繪福建土樓風景的本土畫家。2000年,高堅創作的《神州奇樓》從數千件作品中脫穎而出,入展由中國美協主辦的“全國中國畫作品展”,成為入展的300件作品之一,這也是首幅以土樓為題材入展中國美協主辦的作品。高堅的畫作并不會因為堅持立足于本土的思路束縛成單調的框框,他的筆墨充滿著活力與張力。早在2001年,高堅參與創作的大型畫作《盛世漳州》就被收入《大世界基尼斯之最》。這幅號稱當今世界最大的千米長卷,錯落有致、氣勢非凡,將薌城最具標志性的一隅盡收眼底。如今,這個地方因為城市改造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但是,高堅和一群熱衷于本土文化傳承的畫家,為人們保留了一份不會褪色的紀念。
高堅七八歲的時候就迷上了畫畫。父親雖為商人之后,卻熟諳丹青,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藝術的種子已經在高堅幼小的心瓶悄悄騖伏了下來。他通過自學,很快在畫壇占據了一席之地,并在此后的幾十年間,作品多次入選國家級大型畫展。
因為歷史原因,高堅像許多同齡人一樣在人生的旅途中經歷了許多挫折,然而他最終堅持了下來。他學會了拉二胡,用藝術的快樂填補著生命征程中的失落與缺憾;他學就了一手精湛的雕塑技藝,閩南地區曾有的許多著名雕塑、廟宇都浸染著他的心血。但高堅從不想張揚。有誰知道,在一塊塊精美的壁畫、一座座造型奇特的假山背后,有位內心充實而又寂寞的老者?當高堅從那些游人如織的建筑物前經過,抬頭低首間,總有一股憐惜與溫暖在心頭——對于他,已足夠。
在為人處世上,高堅似乎屬于不善于表達自己觀點的人,他的話或許太直接,往往會讓一些人聽不慣,甚至得罪人。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埋頭頑強地繼續著前行的路。或許他這樣的性格,在這光怪陸離的現代社會里會“吃不開”,只是,我們依然要感激這份率真。因為,這樣的鏡頭已經逐漸在減少。
高堅雖然看似“孤傲”,但所有他認為超過自己的事物,他都甘心舉其為師。高堅有兩個畫室,其中一個名為“師龜廬”。國畫大師沈耀初的齋名叫“龜廬”,高堅取這個齋名,骨子里充滿著對大師的景仰;高堅的畫作深受眾多臺胞僑胞的喜愛,卻從不為“跟風”而恣意“抬價”。在他看來,藝術來自于民間,也總歸要回落民間,沒有理由刻意制造“高不可攀”的氛圍。
面對當今愈演愈烈的“出書風”,有幾回,一些好友對高堅說:老高,你畫畫也大半輩子,畫得好,名氣也不小。別人都出了那么多本畫冊,你怎么不也考慮一下呢?然而高堅不為之所動。按他的話說:畫出來的畫,就如同一個人赤裸裸地站在眾人面前,不能現丑;他描繪的是大眾,就應該對得起大眾,也對得起自己。時機適當成熟的條件下,他才會挑一些大家都確實認可的作品,印制屬于自己的第一本畫冊,也算是對多年藝術苦旅的一種回答。因為,不管是誰的畫作,到底是否為人所共識的“精品”,那都是“百年以后的事”。
披星戴月,勤苦耕耘。高堅像只早起的鳥兒,每天早上5點多天還蒙蒙亮,高堅就起床了,他穿梭在古街老巷、阡陌田野,對接下來的創作思路作一番清晰的梳理,同時在作品的創作過程當中鋪墊著一種樸實無華的注腳。故土的一草一木給予了我們太多的美好,她浸染著先人辛勤的汗水,伴隨著先輩們劈荊斬棘一路走來,她也將用她的溫婉啟迪后人:在不斷的開拓進取中,應該怎樣去經營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