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的“意思”與“意味”

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文質兼美，內涵豐富，讀它，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意味”。這種“意味”并不等于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樂之情，而是一種特別的感受。下面，筆者把零星的感受訴諸各位同行，希望能透進心窗，得到理解和賜教。

一、 文本不僅要有“意思”，還要有“意味”

文本如果沒有“意味”，只有“意思”，那就有點膚淺、單薄了。如果能既表達“意思”，又有“意味”，就能受學生歡迎。像三下的《放飛蜻蜓》“意思”就是讓學生在學習文本中增長自然科學知識。我們再來看看課文中陶行知的一些表現——

他停下腳步，慈愛地撫摸著翠貞的小辮子問:“翠貞，你知道蜻蜓吃什么嗎?”

……陶先生又問:“蜻蜓的尾巴有什么用，誰知道?”

……接著他又指指蜻蜓的頭部對孩子們說:“它的眼睛很大……是由成千上萬的小眼睛構成的……”

……陶行知用商量的口吻說:“把它放了，好不好?”

這些句子告訴讀者兩方面的信息:第一，有關蜻蜓的科學知識——蜻蜓吃害蟲、尾巴的作用、眼睛的特點。從“吃害蟲”這個知識點使學生知道蜻蜓是“我們的好朋友”;對“尾巴”和“眼睛”的介紹使學生知道蜻蜓生活的能力很強，從而產生了對蜻蜓的喜愛之情。這些感受是從作者的描寫中感受到的——“陽光下，蜻蜓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尾巴一撅一撅的。”第二，讓讀者感受到了一位人民教育家“愛滿天下”的光輝形象。“慈愛”“撫摸”，縮短了心與心的里程，讓寫滿稚氣與愛的鮮花在孩子們眼前綻放。“商量的口吻”，親切如石澗的碧泉，喚醒迷惘，哺育自信，讓智慧的大門在孩子們忘情的天地里開啟。“把它放了，好不好?”這和風細雨般的話語，諄諄如春風、似瑞雨，也種下熱愛自然、善待自然，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種子。同時，陶行知也向天下所有為師者詮釋了什么是“親其師，信其道”的教育真諦!而所有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使學生感受到人類對蜻蜓的喜愛。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受呢?因為編者獨具匠心，用簡潔的語言、通過人物具體明白的對話平實寫來，淡淡展開，課文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心神凝聚、力透紙背，使文本不僅有“意思”，還有“意味”。

二、 “意思”以認知為途徑，“意味”則以感悟為途徑

“意思”可以講清楚，也必須講清楚;“意味”不一定能講清楚，有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意思”是單純的，“意味”則是豐富的。作為文本，僅說明“意思”是不夠的，更要用“意思”釀造“意味”，而這必須經歷一個復雜的思維過程。我想，這就是蘇教版小語教材非常關注兒童的形象思維，能夠開發形象思維功能的重要原因。所以，教學時，我們要善于利用兒童的生活經驗，以感悟為途徑，把情感體驗放進去，始終讓孩子凝神貫注于這種有“意味”的學習活動，通過個別的吸收消化，達到對文本的深入理解，到達對文本美妙境界的有效介入。

例如，教學《永遠的白衣戰士》一課，我在學生充分熟讀文本后，進行交流:這篇課文的哪些地方最讓你感動?

有學生說:“葉欣冒著高風險，進行高強度、高效率的搶救工作，這讓我感動。”

有學生說:“葉欣忙得拒絕接聽家人的電話，讓我感動。因為‘非典’期間醫生上班是跟家人隔離的，家人見不到她，肯定很擔心，可葉欣把救護病人看得比家人的擔心更重要。”

有學生說:“葉欣像一臺永不疲倦的機器，全速運轉。這讓我感動，因為我家的碾米機時間用長了就會發燙，必須讓它停下來冷卻休息。機器都有停機保養的時候，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教師通過本文的教學，組織學生聯系生活實際品讀、揣摩、感悟，護士長葉欣臨危不懼、身先士卒、舍己為人的崇高形象在孩子們心里站立了起來。

三、 文本之所以感人至深，全在于它的“意味”性

《詠華山》一課中的“他們沿著山路艱難地爬上山頂。啊!華山真高哇!除了藍天，遠遠近近的山都在自己的腳下。太陽顯得那么近，山腰間飄著朵朵白云”一句，包含了“華山很高”的意思，更有味兒的是，在讀者目光里，出現了一幅氣勢雄渾的華山風景，“高”得幽遠，“高”得深邃，“高”得凝重，“高”得豐滿。此外，像《第一次抱母親》《沉香救母》《愛如茉莉》等課，都是很有味的。編者用形象的手段對孩子進行思想教育，用文本打動學生，陶冶他們的情操，而不是生硬的外加給學生一個抽象的概念。

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選編的課文之所以感人至深，在于它的“意味”性。從表面看，給人以生動、形象之感;深層來看，則是使原有的意思綿延深長，潛移默化于人心。從效果來說，表面看給人以親切感、真實感;深層來看，它是一杯泥土，學生從杯子里吮吸到文本的生命氣息。這就是蘇教版小語教材的魅力!

(作者單位:云南省昌寧縣第二示范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