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泊距今已有200萬年的歷史。漢代時她“廣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而到了20世紀中期,隨著塔里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等諸河下游斷流,羅布泊漸漸失去水源補給,湖面一縮再縮,直至淚盡湖干,成為荒涼大漠。
多少個世紀以來,對這塊神秘的土地,多少人意欲征服,又知難而退。但勇敢者的腳步是不會退縮的。上個世紀初,瑞典的探險家斯文赫定數次深入尚有草澤水鳥的羅布泊,僥幸生還,險些全軍覆沒,因而宣稱這里是“死亡之?!?1980年6月,我國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在已經滴水無存的羅布泊神秘失蹤,近30年了,仍未找到尸骨;1996年6月,獨行俠余純順曾走遍中國,可進入羅布泊第二天便折戟沉沙,從此杳無聲息。
于是,作為中國第一個穿越羅布泊的女記者,張彬彬的舉止讓我越發敬佩,作為吉林日報的一名高級記者和散文作家,彬彬的選擇讓我越發驚奇。她撰寫的《羅布泊印象》這本書,記述了自己與探險隊的7名成員歷盡艱辛、成功穿越的經歷。許多珍貴的照片成了文字最直觀的注釋。從彬彬那飽蘸情感的敘述中,我們了解了曾經碧波蕩漾、鶯飛草長、魚肥水美的羅布泊,曾經養育了樓蘭,創造了燦爛古代文化的羅布泊。同樣是從她那憂郁的筆下,我們看到了鹽堿泛白、地殼龜裂、漫野黃沙的羅布泊。滄桑歲月如一支巨筆,給世界涂抹成五彩的印記,讓人們既感悟于生命的神奇,又沉抑于世事的恐怖。
在一個難以孕育生命的環境里,生命才有某種玄機和神秘。這種悖論是我讀《羅布泊印象》的感悟。也只有在這樣深刻的理解和體悟下,張彬彬與歐羅巴人對話,與不慎誤入羅布泊的小鳥結伴同行的情節是那樣充滿詩意,是那樣的令人怦然心動。正如彬彬在書中所寫:“羅布泊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除了有形的雅丹、樓蘭、鹽翹板,那更多的無形的東西已經滲入我的呼吸、血脈、思維和情感之中了”。
(作者單位:吉林省撫松縣人大常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