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賂犯罪偵查訊問方法及對策

王軍利

摘要:賄賂案件中行賄人一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行賄行為是秘密的、不為第三方知曉的,另一方的受賄人具有一定職務、社會地位,明知受賄行為是違規、違紀,甚至是違法的,而依然為之,其方法是多種多樣的,手段也是狡詐、隱蔽的。在偵破實踐中,受賄案件大多立案率大幅高于有罪判決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案件進入起訴或審判環節后,一旦犯罪嫌疑人翻供,相應證據固定不好,就會使案件滑坡。如何提高訊問成功率,固定訊問信息成果便成為關鍵。

關鍵詞:賄賂;偵查;訊問;心理防線

中圖分類號:D924.39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09)29—0236—02

一、偵破賄賂案件,提高訊問成功率

隨著人們文化素質和法律意識的不斷提高,在首次訊問犯罪嫌疑人時,應準確把握訊問時機,把握訊問時機就是要全面了解行賄行為的過程和掌握嫌疑人的基本社會閱歷及性格特征。在受賄案的證據中,全面了解行賄行為的過程,對行賄人進行細致的詢問,對行賄人詢問應做到詳盡,從行賄人的動機、錢財的出處、行賄的方式、方法、地點及行賄后的成果都要從行賄人處得到信息,并以此展開調查,初步固定有價值的信息,在掌握了行賄行為有價值的線索后,準備首次接觸犯罪嫌疑人。

如何讓犯罪嫌疑人開口,實質就是偵查人員同犯罪嫌疑人打的心理戰術。在賄賂案件偵破過程中,首次訊問的質量直接關系著案件的走向,甚至決定著偵破工作的成敗。在偵破賄賂案件時,必須根據犯罪嫌疑人性格特征,深入分析其抗審心理,推斷審訊中可能出現的情況,再輔以靈活、恰當的偵查謀略,加強心理攻勢,以實現摧毀犯罪嫌疑人心理防御體系,迫其就范的審訊目的。按照心理學的分類,通常將人的性格分為四種基本類型,即興奮型、活潑型、沉穩型和抑郁型,審訊實踐證明,這四種分類方法同樣適用于涉案犯罪嫌疑人。

在賄賂案件中,涉案嫌疑人大多具有豐富的社會經驗和較長的工作年限,年齡多在35歲以上。這類型的犯罪嫌疑人多具有性格內向、精于世事、自控能力強的特點。在審訊中,這類嫌疑人多表現為感情淡漠,反映遲緩,不輕易回答提問。在具體訊問中善于軟磨硬泡,無理糾纏。因此,訊問這種類型的犯罪嫌疑人,不可急于求成,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其抓住訊問漏洞借題發揮,從而強化其對抗情緒,使訊問工作陷入尷尬境地。對于這類自以為是、沉穩老練的犯罪嫌疑人,要善于創造條件制造“下馬威”,打破其心理平衡,癱瘓其心理防御體系。具體方法有:(1)要選擇好傳訊的時機,如在會議中對其傳訊,在午夜時分對其傳訊,利用突然性使其內心產生混亂,難以梳理。(2)要安排好審訊人員威嚴的儀表,營造一個伸張正義、邪惡無處藏身的審訊環境,使犯罪嫌疑人一進入審訊室就產生心理上的壓力和負罪感。(3)訊問內容要嚴格限定在一條非常狹窄的空間里,以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沒有等簡單的問句,不給其回旋余地,堵死其抗拒審訊的通道。(4)訊問中的語氣要肯定,提問簡潔清楚,審訊沉著自信,始終使犯罪嫌疑人感到一種威懾力,使其處于一種被動的不自主的地位,迫其就范。

我國人身制度改革為年輕人升職提供了機會,地位和權力的急驟提高,使一些年輕人迷失方向。在偵查實踐中,這類犯罪嫌疑人多是參加工作不久,社會閱歷較淺的年輕人。他們具有頭腦靈活,能言善辯,投機取巧的特點,在審訊中一般表現為適應審訊環境快,回答訊問快,善于表面應付,以退為守,對審訊人員的提問擇輕而供,同時,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還會把其他人牽扯進來,交代犯罪事實時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避重就輕。由于這類涉案嫌疑人城府不深,在接受訊問時,與審訊人員基本能保持長時間的連續交談。偵查人員應根據其供述的情形,選擇與案件事實有出入的疑點為切入點,要連續的、多層次、多角度的對其訊問,找準矛盾點,配合有力證據,向犯罪嫌疑人發難,一舉打掉其企圖蒙混過關的幻想,擾亂其精心編織好的虛假供詞,破壞其繼續抵抗的能力。待嫌疑人放棄抵抗有主動交代的動向時,主審人員要抓緊時間,不讓其有絲毫的喘息,恩威并施,即要以已判的同類或者是同種案例說明抗拒審訊只能罪加一等,又要指明配合審訊,徹底交代,正確面對現實就是今后生活的新起點,敲山震虎,瓦解其斗志,從而為其主動供罪創造條件。

興奮型的犯罪嫌疑人,具有反應靈敏、變化無常、猜疑心重、自我控制能力差的特點,在審訊中表現為語言直率,易激動、愛發火。喜怒之情溢于言表,并急于為自己辯解,有時因不能自圓其說,甚至出現狂躁不安、語無倫次、硬頂硬抗的行為。這類犯罪嫌疑人心理興奮點較多,心理防守能力較弱,在初次接受訊問時,即有急于摸清審訊人員掌握其犯罪事實,證據有多少的一面,又有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拒不供認且態度蠻橫的另一面。制服這類型的犯罪嫌疑人,必須在全面掌握案情的基礎上,準確把握。進入審訊后,要在審訊進程的同時,讓其充分地發言而不必戳穿其虛假的供述,待其實施了充分的表演后,循序轉換審訊方式,快速對其施壓,狠擊其要害,進而出示有力證據,使其思維混亂,心理防線崩潰,最后無計可施,不得不如實供述自己的犯罪行為。

具有孤僻內向、多愁善感、謹慎怯弱、膽小怕事的抑郁性犯罪嫌疑人,在審訊中多表現為顧慮重重,沉默寡言,回答訊問顛三倒四、長吁短嘆,雖回天無力,卻不愿主動繳械投降。訊問這類犯罪嫌疑人,最好的訊問方法是與其攀談、拉家常,打消其心理上的顧慮,使其認識到陷于這種犯罪的境地,是自我要求錯位所致。偵查人員在訊問中,首先要肯定其工作成績,使其自卑情緒得到安慰,緩和抵抗情緒,并且要關心其家庭、父母、妻子,尤其是孩子的學業、事業,使其在感到無奈的同時,又看到希望,感到親情的召喚,放松抵抗情緒,使其在一種近乎無助的態度下,對審訊人員產生依賴感,在其滔滔不絕的談話中,一些與案件相關的情況就會在不經意間脫口而出。這時,審訊人員要抓住時機,進行緊追式訊問,使其難以自圓其說,最終攻破其心理防線。

二、及時固定首次訊問信息成果

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翻供,使案件滑坡,在偵查階段就首先要重視固定已有的證據。在賄賂案件中,應首先重視固定犯罪嫌疑人的供述。犯罪嫌疑人往往在起訴或審判階段翻供,主要在以下幾個方面為自己開脫罪責:一是將偵查階段的供述狡辯為是在偵查人員刑訊逼供或指供、誘供下形成的。二是對犯罪事實的全部或主要部分予以否認。有的是否定自己全部受賄的事實,有的是在受賄錢物的來源和去向問題上做文章,有的犯罪嫌疑人將受賄的情節辯解成是向對方借款,有的犯罪嫌疑人則利用單位“小金庫”賬目不清或收支無賬可查的有利條件,將自己受賄的錢財狡辯為已放入了單位的“小金庫”做公共開支用了,使案件無法定性。

為了防止受賄嫌疑人在案件進行到起訴或審判階段時翻供,偵查人員在偵查階段應從訴訟程序和案件實體兩方面固定證據。在訴訟程序方面,偵查人員應嚴格按照《刑事訴訟法》第43條、第92條第3款規定的程序訊問犯罪嫌疑人,堅決杜絕刑訊逼供、指供、誘供、騙供以及變相非法拘禁獲取口供。訊問犯罪嫌疑人時要做到“一制作、一檢查”。“一制作”就是要對整個訊問過程作一次“全程”錄音、錄像,并將錄音、錄像帶當場封好,讓犯罪嫌疑人在封口上簽字、按手印,作為證據隨案移送,以防備犯罪嫌疑人以偵查人員取證程序不合法為由翻供時使用。“一檢查”就是偵查人員在訊問完畢后,將犯罪嫌疑人交付羈押場所關押時,要請收押人對犯罪嫌疑人身體做一次查驗,以證明其身上沒有因刑訊逼供所形成的傷痕。在案件實體方面,偵查人員在全面了解基本案情后,可采取“詳細訊問法”來堵死犯罪嫌疑人的退路。對關鍵的案情進行“點明法”訊問,對受賄的嫌疑人要訊問是否向行賄人借過錢,若答“沒有”,只要記錄在案就行了。對于涉及單位賬目的受賄嫌疑人,應首先將其單位“小金庫”的賬查封并找與“小金庫”有關的人員了解“小金庫”的收支范圍,對于“小金庫”賬目不清的,必須設法查清受賄犯罪嫌疑人所收錢財的去向,以揭穿其謊言。

結語

總之,在偵查訊問賄賂犯罪嫌疑人時一定要重視偵查方法的運用,綜合運用多種方法,提高偵查訊問的成功率,并及時鞏固訊問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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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