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夢想，請蝸居到“2012”

張先國

在體制改革取得實質性進展之前，我們最好的選擇是“箕踞樹下無人問，白眼看他世上人”。如果還有大夢想，可暫且蝸居蟄伏到2012年，因為兩三年后，

中國的經濟會因改革的突破而真正成為世界的引擎。

最近有兩個片子很火，一部是大制作電影《2012》，一部是寫實性電視劇《蝸居》，兩部片子都像粉碎機一樣，把觀眾的精神和心靈軋成碎渣。換個頻道看看新聞，結果不是飛機折翼、火車出軌，就是汽車爆炸、政治屠殺，窗外養眼的樹葉都已凋零，這個冬天不太好“貓”過。

比中國人更不好過的大有人在。幾乎是有錢人代名詞的阿聯酋人竟然也開始躲債了。11月26日，迪拜宣布將重組其最大的企業實體迪拜世界，并將把迪拜世界債務償還暫停6個月，受其影響，全球股市、匯市、大宗商品市場均出現激烈動蕩。這個主權基金的公然違約行為，是自2001年阿根廷違約以來，全球最大的主權基金違約事件。

雖然各色經濟名人紛紛表示迪拜債務危機對中國經濟影響不大，但我依然對“諾亞方舟——中國制造”的幻想心存疑慮。跳舞的股指、攀升的油價、氣人的“氣荒”、牢不可破的煤電僵局，以及《2012》中“相信黨和政府”的經典臺詞，還有《蝸居》里那個失去子宮的愚蠢女人，都難以讓人鼓起加倉的勇氣。

萬念俱灰般的悲觀也沒有必要。礦難已讓我們“悲傷疲勞”，想一想青海的可燃冰還是可以振奮那么一下下。4萬億投資的工期大部分還需要一兩年，就連二戰時日本人打不過去的巴蜀天險現在也暢通了高速，基礎設施對經濟的推動將興起新的熱潮。除了4萬億外，我們還可以打“教育牌”、“醫改牌”，擴大內需的招數還多得很。

物暢其流易，人盡其才難。要想利用此次金融危機提高中國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必須實現技術、銷售模式和管理方式的大創新，以提高中國產品的附加值，小打小鬧的創新解決不了結構性問題。創新最需要的是人才，而中國最不缺的是官僚，尤其是《蝸居》里宋思明式的把尋腥當作愛情的白癡官僚，是他們掠奪財富與青春，挫傷了人才們的積極性。

在體制改革取得實質性進展之前，我們最好的選擇是“箕踞樹下無人問，白眼看他世上人”。年輕人看看《蝸居》里郭海藻的結局，盡量保證自己身體器官的完整性和純潔性；年紀大的有家有業的，看看宋思明的結局，別想著“意外之財”，更別想著用“意外之財”去買什么。

《哈佛家訓》里有一則故事：3個無聊的年輕人，經常踹小區的垃圾桶取樂，居民們不堪其擾，多次勸阻，無濟于事，越說他們踹得越來勁兒。有一天當他們又踹時，一位老人說：“我喜歡聽垃圾筒被踢時發出的聲音，如果你們天天這樣干，我每天給你們一美元報酬。”3個家伙很高興，更使勁地去踹。過了幾天，老人說：“我最近經濟比較緊張，不能給你們那么多了，只能每天給你們50美分了。”3個人不太滿意，再踹時就不那么賣勁了。又過幾天，老人又說：“我最近沒收到養老金支票，只能每天給你們10美分了，請你們諒解。”“10美分?你以為我們會為了這區區10美分浪費我們的時間?!”一個年輕人大聲說，另外兩人也說：“太少了，我們不干了!”于是他們揚長而去，不再去踢垃圾筒。

這則故事傳授的是教育心法，教人怎么把“興趣”變成“責任”從而設置“監督”。從中也可以看出，無聊的時候可能會干壞事，但錢少了干壞事干得肯定不起勁。經濟形勢不看好的時候，最大的收獲是碳排放量和醉生夢死的人數會同步下降。如果還有大夢想，可暫且蝸居蟄伏到2012年，因為兩三年后，中國的經濟會因改革的突破而真正成為世界的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