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油畫作品的形式美

摘要: 本文論述了油畫作品具有節奏、韻律、比例、均衡等裝飾性。闡述了油畫作品的形式美感。

關鍵詞: 油畫 作品 形式美

形式美就是現實形象或藝術形象的形式之美,它包括構成形象的色、線、形、音這些形式因素有規律的組合的美。形式美是一種具有相對獨立性的審美對象,而油畫作品的藝術形式美對構成的規律和語匯的探索是不可回避的課題,同時也為油畫作品的藝術創作活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與其他藝術形式相比,油畫天然是二維的一部浩瀚的油畫史,一方面一直伴隨著真實空間對二維表現形式的挑戰和二維依托媒介對空間描繪的幻覺;另一方面是平板畫面表現的物理事實。從這個意義上講,油畫作品藝術的表現形式主要體現在:一是油畫藝術的依托媒介的物理事實;二是客觀形態作為油畫形象自身所包含的抽象意味。我們可以把這兩點稱作油畫藝術的裝飾美感。無論是具象還是抽象形式,油畫藝術的畫面結構方式是藝術家創作風格的一個重要標志。其組織要素往往表現出節奏、韻律、比例、均衡等組織秩序和排列關系,這些視覺符號在形式上的延展與進退關系概括起來有以下幾種情形,應該說,這些情形是把握油畫藝術形式美感的重要尺度。

人類早期的油畫作品的形式均體現出裝飾化和圖案化的傾向,這主要是來自于人類所共有的抽象天性,他們以極其簡單的圖像形式美表達生動的現實生活,例如:巖洞石壁上的野牛,壯觀的圍獵場面,以及器物上的神秘的紋樣都表現了這種抽象沖動的痕跡。雖然我們不可能解讀每一個符號怕具體寓意是什么,但是先民們結每一個細節形式在組織上的強烈秩序感都一目了然。伴隨著油畫技法和油畫理論水平的提高,有了透視以及光色理論,畫面上可以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像。自古以來大多數人都喜歡在畫面上看到一些寫實,他們也愛看到的物象,也都曾對那些把自然美保留在作品中的藝術家感激不盡。即便是這樣的油畫作品,我們也不難看出現實生活物象升華為藝術形象體現出來的藝術意義。阿恩海姆在其《藝術與視知覺》一書中從形態的視覺意義的角度上分析了安格爾的代表作《泉》——一個手持水罐,成正面姿勢站立的姑娘形象。如果把這個姑娘想象成一個有血有肉的真人,她執掌水罐的姿勢顯得多么費力和多么不自然。然而,在一個二度的畫布之內,這種姿、態得到了清晰而得體的解決方式,姑娘、水罐以及倒水的行為都被完全地展示出來,在一個形式上被一個一個地合理排列著。油畫的藝術體現在油畫形式的各個方面。如飽滿均衡的構圖,夸張精練的造型,嫻熟而富于韻律的線描,明朗而富于節奏的賦色以及衣服器物和某些細節的圖案化處理等。使寫意與寫實、抽象與具象、情與景、理性與感性的表現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油畫的形式手法是在表現現實的基礎上,不拘泥于透視、解剖結構、色彩的真實、按照內容的需要以及美的原則,強調先烈中的某些因素,大膽取舍、概括、夸張、變形。通過理想化、樣式法的手段,將無規律變為有規律,將雜亂無章變成有條理,將不定型變為定型,從而創造出各種表現模式。油畫是世界繪畫藝術中最講究形式美的一種,故油畫也可以說是具有“形式美”特質。

人類在與自然的長期接觸中體現了客觀世界里形式美的規律性,并歸納成有多種對比傾向的范疇,如:重復與交錯,變化與統一,節奏與韻律,對稱與均衡,對比與調和,比例與適度,虛實與空間等等。毫無疑問,藝術的感染力存在于這些對比關系的和諧調搭配中,而這一過程卻是要建立在裝飾形式的基礎上。自然物體作為視覺形象。平日里司空見慣的形象可能僅僅由于改變了觀察角度或視覺比例就產生了新的視覺意義。一個被放大的物體的局部其表現肌理變成了某種意味的裝飾圖案紋樣,一些包含在本身上的視覺元素被放大之后,其抽象意義就凸現出來。康定斯基曾說,一件藝術品的構成要素和表現性方面要比所述說的內容更為重要。他強調要把油畫要素和油畫形象要素的表現特征抽象出來,以便增加油畫藝術的表現力。油畫要素如點、線、面、明暗、色彩等自身都具有獨立的意義。很多時候,從形象中對它們的感知是一種建立在形式的基礎上的視覺活動。如夜空上閃爍的繁星,除了知識提醒我們它可能存在于不同的空間中,我們是不能從視覺中感到空際的遙遠。這些被鑲嵌在天幕的亮點,更像是深色布底上綴著的亮片一樣,同處在一個裝飾。而在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里則僅僅是通過處理點的大小來暗示空間的深度,線條也是視覺形式中最基本的語言單位,其在形式美的意義與點有同樣的情形,線在畫面中出現,表明了藝術家對物體的認識方式。有時具象形式的輪廓線和結構線可以處理成中國書法中的筆畫與字形的結合,同樣具有的書寫性,因而,線的形式美也顯而易見。

油畫用色講究理性化、單純化的形式美感。色彩總是和情感聯系在一起。由于不畫光影,就無所謂色彩的寫實,油畫之色彩僅表現對比變化,沒有冷暖之色的意義,只有深淺濃淡之色階意義,顏色之意義與水墨一樣。油畫的色彩和客觀物象沒有簡單的等同關系,故可以隨心所欲調配變化,目的不在寫實,而是起一種裝飾美化作用,增強畫面的節奏的律感,借以抒發情感,所以油畫之色彩形式美是情感化、理性化、裝飾化的。在中國畫中的“隨類賦彩”,雖說是根據對象的“類”來設色,其實只是一種“固有色”的原則模仿,允許夸張變化,與油畫的嚴格忠實于客觀色彩具有本質的不同。世界上的自然色彩極為龐雜豐富,其中絕大部分色是灰色和灰色調,很少使用原色,高純度的自然色彩不多見。無比紛繁的色彩提煉到最后無非是三原色(紅、黃、藍)和三間色(橙、綠、紫)。從明度而言,無非是黑、白、灰。這三類色可以說是超越自然色彩的最基本、最精練的色彩,油畫的裝飾色基本上以這三類色彩為基礎,這樣既單純明快,又鮮明強烈。色彩越單純、越限制、形式美感越強。當代油畫壇出現了一些非常寫實的工筆、寫意畫和彩墨畫,表現出物體的凹凸關系和豐富的色彩。但色彩的凹凸渲染并不是為了追求色彩的光暗變化,濃的、深的色彩并不意味著光、陰暗,而是意味著近而清楚或者畫布需要重分量。

油畫作品的形式美還集中表現在畫面的節奏與韻律感。它既要有均衡的繪畫性節奏,又要有均等的形式美節奏。均等節奏只要求客觀地表現自然物象,把握“多樣統一”這一普遍規律,并不難獲得。而均等節奏則必須遵循條理性與統一性的基本原則,對客觀自然物象進行能動的加工改造,要重新組織歸納。當形、線、色出現整齊而有條理的重復排列時,便可獲得鮮明的節奏韻律。節奏是統一的變化,韻律是變化的統一。二者關系緊密、相輔相成,是辯證的和諧統一。油畫作品的形式不像古典油畫那樣以模仿、再現客觀為最終目的,而講究主觀表現,自覺追求除形象和思想之外的藝術形式美——節奏、韻律在油畫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線條的剛柔曲直,用筆的肌理,物象的長短大小,色彩的深淺冷暖,所有這些因素的對比、協調以及交替反復,都會形成一種特定的節奏和韻律。追求對比中的統一,變化中的和諧,豐富中的單純,矛盾中的一致,多樣中的秩序,雜亂中的規律。既有寫實的非均等節奏的真實性、生動性又有均等節奏的統一性、裝飾性的形式美感。

總之,我們應從把握形式美的能力入手。充分認識形式美,使油畫作品的特點更明確、更鮮明、更生動、更豐富。

作者簡介:葉良君,男, 1961年1月出生于湖北省武漢市,大學本科,現任襄樊學院美術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美術教學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