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軍事司法的價值

趙楠楠

摘 要軍事司法的價值主要有兩個方面,即保障軍人權利和維護軍事秩序,此二者被認為是軍事司法的兩大本位價值。傳統的觀點認為軍事司法在平時主要保障軍人的權利,在戰時主要維護軍事秩序。本文從軍事司法的一般性和特殊性角度出發,認為軍事司法在保障軍人權利和維護軍事秩序方面,不存在先后和主次的關系,兩者是辯證統一的關系。

關鍵詞軍事司法 權利保障 秩序 價值

中圖分類號:E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2-174-01

所謂的價值就是客體屬性對主體的有用性,對法律以及法律制度來說,法律以及法律制度存在正義、自由、公平等諸多價值。因此,軍事司法作為一項法律制度,也體現這些價值,但是由于軍事司法的特殊性,軍事司法一般將保障軍人權利和維護軍事秩序作為本位價值,目前我國軍事法學界認為,“軍事司法也總是在平時和戰時狀態下對其二元價值——維護軍事秩序與維護軍中人權進行有側重的選擇。”具體來說,“在軍事司法的二元價值結構中,兩者所處的地位并不相同。和平時期,軍事司法的價值既表現為對危害軍事秩序和安全的犯罪行為進行追訴,又表現為對軍人權利的保障;在戰爭時期,軍事司法的價值則主要在于維護軍事秩序和安全。”本文認為,保障軍人權利和維護軍事秩序是軍事司法的主要價值,但是兩者是辯證統一的關系,這種關系并不會隨著時間的不同而有所變化。平時的軍事司法價值和戰時的司法價值的區別的在于,平時的司法價值關注秩序價值和權力價值平衡協調發展的基本價值取向,戰時軍事司法價值堅持秩序價值優于權力價值取向。

一、軍事司法的權利保障價值

(一)從司法的一般性看軍事司法的權利保障價值

軍事司法作為司法的一部分,同樣遵循司法的一般規律,所謂的司法就是通過司法權的自身運作,來實現居中裁判,解決社會糾紛。軍事司法所處理的案件同樣屬于社會矛盾的一部分,因此軍事司法的本質和普通司法沒有不同,軍事司法的目的同樣是通過對事實的認定和證據的采信,來對案件作出公正的裁決。

因此,軍事司法的過程中需要保障軍人的權利,這是由法的權利本位的屬性所決定的,不會由于司法程序發生于和軍事有關的場合而發生改變,“這是由軍隊作為社會有機體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軍事活動都是在整個社會領域內開展,因而不可能置已成為社會普遍共識的人權觀念于不顧,不可能完全游離于民主政治之外而決定的。”

(二)軍事司法保障軍人權利的意義

軍事司法以保障軍人權利作為其本位價值的必然性在于:一、這是“法是權利本位的”法治觀念在軍事司法領域內的體現,軍事司法對軍人權利的維護體現了對司法目的的追求;二、軍事司法的特殊性質不能否認或者降低權利保障的重要性,對軍事秩序的維護并不排斥對軍人權利的維護。三、這是由保障軍人權力與維護統一秩序決定的。如果不講維護軍人權力的軍事司法只是采取強制形式維護軍事秩序而以維護軍人本位價值的軍事司法才真正是通過軍事秩序的優化。所以,軍事司法保障軍人權利體現了司法對權利的追求。

二、軍事司法的秩序維護價值

(一)從軍事司法的特殊性看軍事司法的秩序維護價值

特別是在戰時,軍事司法的特殊性就顯得更加明顯。1.戰時國家憲法秩序面臨破壞,如果不以軍人權利暫時的犧牲來恢復和鞏固憲法秩序,保障和發展軍人權利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也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軍人權利。2.由于戰時國家憲法秩序無法保持常態,維護軍事秩序價值與保障軍人權利價值平行并重的價值構成模式已遠不能滿足軍事斗爭的需要,為了增強軍事司法的戰爭適應性,需要提升維護軍事秩序價值在軍事司法價值構成中的地位,堅持維護軍事秩序價值優于保障軍人權利價值的價值構成模式。

軍事司法的特殊性是由軍事的特殊性決定的,軍事行動要求有嚴格的組織保障和紀律規范,因此對秩序的要求較高,軍事司法的工具性體現在軍事司法可以維護軍事秩序,保障軍事目的的實現。因此,從軍事司法的特殊性的角度來考察,軍事司法維護軍事秩序也是軍事司法的必然要求。

(二)軍事秩序價值與軍事司法之間的關系

軍事司法在解決糾紛的同時,必然犧牲了一定的效率,使一定的社會關系處于不確定的狀態,因此有學者認為,“這極易帶來對軍事秩序穩定性的沖擊,不利于軍事行動的迅速開展”。因此,軍事司法能維護軍事司法秩序,但是說軍事司法會對軍事秩序或者軍事行動造成妨礙,則是對軍事司法的偏見。因此,本文只承認軍事司法的正功能,而不承認其所謂的反功能。軍事司法以維護軍事秩序作為本位價值的必然性。

三、軍事司法兩大價值的辯證統一

軍事司法的兩大本位價值——軍人權利保障和軍事秩序維護體現了軍事司法的特殊性和一般性,目前我國學術界的通說是在平時以軍人權利保障為本位價值,在戰時以軍事秩序維護為本位價值。本文認為,軍人權利保障相當于個體,而軍事秩序維護相當于整體。。一方面,一定的軍事秩序是軍人權利得以產生、存在、實現和發展的基礎軍人權利保障和軍事秩序維護之間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關系。另一方面,高度集中統一的軍事秩序是軍人基本權利得以存在和實現的根本保障,只有在高度集中統一的軍事秩序中,才會有軍人權利才會得到保障,任何人都有權得到公正的審判,既然如此,不能認為在戰時可以犧牲軍人的權利,而換取對軍事秩序的維護。

加強軍事司法程序中的軍人權利保護,也并不意味著否定軍事司法程序對軍事秩序的維護和追求。理由是,對軍人權利的保障并不會導致軍事秩序方面利益的喪失,相反,軍人權利受到嚴格保護,也是一種理想的法律秩序。

產生這種錯誤的原因可能是學者們認為,對軍人權利的保護就意味著對軍人的偏袒,而事實上,權利分為實體權利和程序權利,特別是對于程序性權利而言,司法程序中的當事人必須享有充分的程序性權利保障,這樣才能體現正當程序的要求。因此,軍事司法程序對軍人權利的保護主要是指保障軍人的程序性權利。

注釋:

趙娜,田靜.軍事司法功能的理性思考.西安政治學院學報.2004(4).第50頁.

張朝暉.臺灣地區軍事司法的價值取向—以軍事司法審級制度為視角.現代法學.2007(3).第150頁.

田龍海,朱國平.戰時軍事司法的價值取向及其實現.西安政治學院學報.2003(2).第6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