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漢語詞組稱謂之我見

趙明劍

漢語教材對詞組、“結構”是這樣稱謂的：“在古代漢語里,表示比較的介賓詞組放在形容詞的后面(‘苛政猛于虎)” (王力《古代漢語》第455頁)； “有時候‘者字用在主謂結構的后面組成一個名詞性的詞組。”(王力《古代漢語》第361頁)；“(五)關于介詞結構的位置……一般地說,以‘為‘與 組成的介賓結構以前置為常,(朱星《古代漢語》第148 頁)“‘于作介詞,組成的介賓結構,用于動詞或形容詞的前后作狀語或補語,多數用作補語。”(大學專科小學教育專業教材《古代漢語》第168 頁)“第三,在語法功能上,古代漢語由‘因‘為 ‘與‘ 從等組成的介詞結構一般作狀語……”(《全國自學考試教材古代漢語》第469頁)現代漢語早已把詞組、“結構”改稱短語,可古代漢語這樣的稱謂一直不變,而且不統一,造成古今漢語的稱謂不一致,很不利于學生的學習。筆者認為有必要把古漢語中的詞組、結構改稱短語,使古今漢語對同一語言單位有一個統一的稱謂。使學生由對現代漢語的學習順利地過渡到對古代漢語的學習,減少不必要的解釋說明過程。

詞組、結構和短語本是一級語言單位,是由詞組成的。在《中學教學語法系統提要(試用)》里雖然說“短語,也稱詞組”， 但詞組在過去是和“結構”并列的、構成方式不一樣的、同一級語言單位的、有著不同稱謂的兩種形式,用詞組這一稱謂往往會把人們帶到過去的“詞組”與“結構”中去,使人們對這一語言單位產生混淆認識。以短語作為詞組和“結構”的統一稱謂。新的中學教學語法系統把詞和詞的組合,不論虛實,一律稱作短語,這樣就明確了概念的內涵和外延。所以,現在的漢語教材都統一把詞組和結構之類的一級語言單位稱為短語,這對于我們的教與學都非常方便,學生在現代漢語中己經以短語的稱謂來稱呼詞組和結構了。習慣了這種稱呼,如果再用詞組或結構的方式恢復原來的稱謂,就有諸多不便,甚至會造成一些誤解。

詞組改稱短語有很多好處:

1.把不能稱為詞組的“結構”給以正名,把不便于統一的兩種語言形式統一為一個合理的名稱

過去的暫擬系統稱詞組為：“實詞和實詞按照一定的方式組織起來,作句子的成分。而實詞和虛詞的結合,暫擬系統不稱為詞組而稱為‘結構”。由此可見,詞組和“結構”是不一樣的,它們雖是同一級語言單位,但它們的構成要素是不一樣的；它們雖是同一級語言單位, 但它們的稱謂是不一樣的。有的詞與詞的組合不便于稱詞組,有的詞與詞的組合不便于稱“結構”。用短語的稱謂就解決了這個兩難問題。古漢語和現代漢語一樣,把詞組和“結構”這樣同一級語言單位也用短語來稱謂,一樣能解決這樣兩難的問題。這既利于詞組的稱謂,也利于“結構”的正名,還能推動語言的發展,使不規范的語言現象規范化。

2.短語已經為大家所公認,辨認理解沒有任何障礙,更方便

短語早在1988年就己經為大家所接受,老師已經改詞組“結構”稱短語了。把詞組“結構”當成歷史稱謂不再提了,所以,只要老師一提短語,學生自然很清楚是哪一級語言單位,不用再給學生講什么是詞組“結構”了,實際上,老師講語法時已經很少提詞組“結構”了,因為新的《語法提要》和過去的《暫擬系統》中的詞組的內涵并不相同,學生也基本不知道有詞組“結構” 一說,這一步驟完全可以省略不說。如果現在再提詞組“結構”, 倒有些別扭不自然,況且同一語言單位用不同的稱謂也不合乎語法教學的規則,在運用新的語法教學方案時, 再講短語與詞組“結構”的關系勢必會給教學增加一些不必要的解釋說明,再說,講古漢語的時候講短語的歷史稱謂也不合適。因為學生用短語這一稱謂己經習慣了,再回過頭來用詞組"結構" 的稱謂就等于給學習增加了負擔,完全沒有必要。而用短語卻很容易使古今漢語進行銜接。

3 .短語稱謂是語言發展的一個重要標志,是取代詞組 “結構”的必然趨勢

過去的語法書把實詞與實詞的結合稱為詞組,把實詞與虛詞的結合稱為“結構”，同一語言單位用兩種不同的稱謂,給語法教學帶來了很多不便,為了改革語法教學,推動語言向規范化發展,專家們反復討論研究,制定了新的語法教學方案,提出短語作為詞組和“結構”的統一稱謂。專家認為這一級語言單位很重要,它一頭連著語素和詞,一頭連著句子和句群。它不僅可以充當句子成分或獨立成句, 更為重要的是漢語短語的內部結構幾乎包含了漢語里所有的語法關系和語法手段。經過十幾年的教學實踐證明, 短語這一稱謂非常有利于語法教學。這表明,改變稱謂推動了語言的發展,是進步的。如果讓我們大家再把短語分成詞組和“結構”的稱謂,不習慣不說,也覺得是語言的倒退。所以筆者認為有必要把古漢語里的詞組和“結構”改稱短語。

4 .用短語方便了古今漢語的學習

古代漢語的詞組和“結構”本身實際上也和現代漢語里的詞組、“結構”一樣,代稱短語這一語言單位,現代漢語能 改, 古代漢語為什么不能改呢?改了稱謂、統一了稱呼不僅無損于學習反而有利于學習,我們就應該沖破舊框框,大膽地改革。因為改稱短語有利于和現代漢語進行比較學習。古今漢語有一個共同的稱謂,既有利于老師的教學,也有利于學生的學習,還有利于探索語言的發展規律。我們大家生存于現代漢語這個大的語言交際環境中,學習古漢語時,往往用現代漢語和古代漢語進行比較,這有利于借現代漢語的知識學習古代漢語。

總之,為了推動語言的發展,為了教學的方便,我們應該把詞組、“結構”合并,用現代漢語的方法統一改稱為短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