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代
謾王朝乃南契丹族建畝,故有一國兩號,實行“因俗而治”的政策,設置北面官知南面官兩種官制,因而官制上出現了漢文官印和契丹文官印。漢文官印傳世不多,除傳世品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安州綾錦院記”外,《遼海印信圖錄》多有著錄。契丹文官印據劉鳳翥先生統計,總共不過100枚,多為契丹大宇官印,印文真正能全文釋讀的乃故宮博物院藏“元帥左都監印“而已。本篇圖1亦為契丹大字官印。
西夏
西夏由黨項族李元昊所建(1038~1227)定都今銀川,其政治體制,官吏制度多效仿宋代,文字亦是仿照漢字而創制的一種特有文字。清代進士張澍于嘉慶九年(1804)開啟了被砌封于甘肅武威清應寺(即護國寺)感通塔碑,見碑文字體方王,類似漢字,然 字不識,后翻碑后有漢字“天祜民安五年歲次甲戌十五日戊子建”知“天祜民安”乃西夏年號,這一發現不僅使他成為近代確認、辨識西夏文第人,亦揭開了往后研究、釋讀西夏文字的序幕,使這自明代中葉以后消失的神秘王國文字再現,得以重視研究,不致再被湮滅。西夏官印亦是封建千朝各級機構、官員頒布政令、行使權力的憑證。西夏用印《天盛改舊新定律令》規定,“諸司行文字時,司印、官印等純金、純銀及銅鍍銀、銅等四種,依司位、官品等 ·”可見職官高低不同,其工監印用印有嚴格區別,但根據出土及傳世品實物皆銅質,其余未見。西夏印分六字印、四字印、二字印。白文有邊框,皆鑄造。橛鈕多有穿孔、司無孔。六字、四字印文以現有實物顯示,多是專印及工監印。二字印除紀年印外,基本是首領印,首領又分大首領、正首領,在印背刻款識別。六字、四字印臺較薄、印文淺、打磨精細。二字印一般印文深鑄,較粗簡,可見官級之別。除六字、四字印外一般有刻背款,右刻用印紀年,左刻持印者姓名,鈕頂刻西夏文“上”字。
西夏朱文官印極罕有,僅見天津藝術博物館藏“有神圣位”及《艾黎捐贈文物精粹》乾祜”、“元德二年”印。“元德二年”印中國歷史博物館和吉林省博物館各收藏方。
羅福頤先生《西夏官印考》著錄六字印有4方,據知《青海金石錄》1方,則共有5方;四字印上海博物館1方,故宮博物院1方,《楓園集古印譜》1方,西安市文物管理處1方,日本太田氏2方,北京市文物局l方,貞松堂舊藏1方,天津藝術博物館l方,寧夏固原博物館2方,寧夏私家藏1方,中國歷史博物館2方,青林省博物館l方,甘肅省山丹縣“艾黎捐贈文物”1方,香港中文大學1方,珍秦齋2方,不詳藏家2方,合計約19方(含紀年四宇印);二字印最多,在《西夏文物》,白濱《西夏官印、錢幣、銅牌考》記錄約111方,最近陜西、吉林、遼寧省等地均有出土及收藏,加上本人、不知名藏家(中央電視臺“鑒寶“節目、開元泉社網上亦展示過各方)及“艾黎捐贈文物”朱文印1方,約160余方。
圖2“官”字朱文印,乃現今唯一一方西夏烙印,保存完整長鐵柄,柄乃納木之用,“官”字,意為“公家的”。《天盛年改舊定新律令》卷19《牧盈能職事管門》規定每年四月 日至十月一日將四種官有的駝、馬、牛、羊“于盈能處置號印,盈能當面應于仔、駒寄之耳上或羔羊面頰上為號印”即烙印以示作為官畜標記。又《天盛律令》第五章297條“全部從征者應根據其財產狀況繳納戰馬,并需烙印馬,烙印馬必須牙蹄健壯……”可證西夏畜牧業采用烙印來進行管理。文獻只記載烙印位置,至于印記具體文字沒有說明。今“官”字烙印可填補文獻之不足,彌足珍貴。
西夏私印據孫慰祖先生《唐宋元私印押記初論》披露除《西夏官印匯考》所著錄“千”、“監”兩件外,《樂氏藏古璽印選集》、《赫連泉館古印存》各著錄一件,則共四件。近年《敦煌莫高窟北區石窟》第一卷披露在B85室出土了 方木質西夏印,字義為“茂”、“盛”,音“嵬”,印章長17,20cm、寬8,4cm一10,Scm、厚1,6cm一2,4cm、鈕長6,8cm寬3,2cm、高2,8cm,鈕上有圓穿孔,為西夏用印增添新品種,彌足珍貴。
《考古》2002年第4期披露1995年甘肅武威市出土了 件西夏銀質符牌,乃前所未有,以往出土或傳世品皆銅質,這一重要發現無疑給予我們訊息,說明西夏官印有銀質,與《天盛改日新定律令》記載相符,地不愛寶,我們期待不久將來得到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