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0月下旬,美國和烏克蘭先后因甲型H1N1流感疫情趨于嚴重而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我們的問題是,從“緊急狀態令”背后是否還可看出某些“政治問題”。
美國疾控中心稱,從2009年3月鄰國墨西哥發現“豬流感”到10月23日,本國除尚有四個州未報告甲流病例之外,甲流已在國內造成1000多人死亡,2萬多人重癥入院治療,數百萬人被感染。進入秋冬季節,美國及全球“第二波”甲流已經來臨。
10月24日,奧巴馬總統簽署命令,宣布美國進入甲流全國緊急狀態。而在半年前的4月份,美國只宣布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那時候,鄰國墨西哥已報告有100多例死亡病例,但美國尚未出現死亡病例。
從一般的公共衛生緊急狀態,到全國性涉及各領域的“緊急狀況”,戒備狀態驟然升級,足見問題之嚴重。而從4月末無死亡病例到10月的上千人的死亡,這其中暴露了原先的全國公共衛生緊急狀態并不十分有效。有專家說,美國“內防播散”的過程遵循了“無罪推定”準則,因此很難有效控制疫情。
那么,啟動緊急狀態有些什么好處?
“緊急狀態令”能激活處于“休眠狀態”的應急法律和政策措施,以便更快更有效率地集中全國資源。也就是說,簽署“緊急狀態令”,是法定的第一道必經程序,是面對正在發生和即將發生的全國性重大災難的第一法定動員步驟。
年初疫情爆發時,美國是“疫情輸出型國家”,它與墨西哥一樣,對別國“外堵輸入”的做法常有微辭,甚至怒目以對,如墨西哥曾揚言對一些嚴防疫情輸入的國家斷絕外交關系。所以,即便意識到問題嚴重,美國當時也不可能實施全國性緊急狀態。當然,這樣的“不可能”還有一些其他因素,美國深陷金融危機,擔心對疫情“過度反應”會影響國內經濟復蘇,擔心世界各地對美國公民或產品采取限制準入措施。
“緊急狀態令”是在全球基本染上“甲流”并已經分不清是“輸入型”還是“原發型”的背景下作出的。有些國家的甲流疫情爆發晚但傳播快,如中國,進入10月,從23日到26日,僅僅三天就報告確診甲流病例近3000個。
也就是說,到這個時候,實質問題就出現了,全球能應對疫情的預防性藥物,如甲流疫苗和治療性藥物,如達菲,就成了稀缺品。而從目前來看,能大規模生產疫苗和達菲藥物的,只有美國等少數國家。但面對全球性危機,這些生產能力也遠遠不足以應對。
據世界衛生組織官員預測,只有等到全球80%的人口感染了甲流之后,甲流疫情才可能真正減退。
如何才能“合法”地截留住之前承諾于世界衛生組織或別國的藥物“不外流”呢?當然,就是啟動“緊急狀態”,國家有難,面臨生死存亡,每個國家的政府都應先救本國公民,哪有一國的民選政府置本國公民于不顧,先救尚未進入緊急狀態的他國呢?
再看烏克蘭的案倒。
10月31日,烏克蘭總統尤先科簽署“緊急狀態”令,下令關閉所有學校和幼兒園,并且禁止包括音樂會、電影首映武在內的較大人群的集會活動。這當然也包括大型政治集會。
雖然總統因“甲流導致近50人死亡、15萬烏克蘭人患上這種危險傳染病(烏克蘭總人口為5000萬)并以疫情正迅速擴散”為由,啟動了緊急狀態法,但與美國相比,不論是死亡率(美國萬人平均死亡率為0.03,烏克蘭為0.01)或感染率(美國萬人平均感染率為66人,烏克蘭為30人),烏克蘭均遠少于美國。
尤先科的政治對手、總理季莫申科10月24日曾預言,有人準備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并取消一切選舉,以繼續推行其拙劣政策。看來,季莫申科看到的不只是應對危機的緊急狀態,還有背后的政治。
這樣看來,美國的“緊急狀態令”背后似乎還打了“資源政治牌”,而烏克蘭似乎打的是“競選政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