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近文
1950年3月,我從永寧小學調到關嶺布依族苗族自治縣第二區任宣傳員。為了很好地配合征糧剿匪工作,奉命組織當地青年,成立永青俱樂部。排演大型歌劇“白毛女”。區政府在財經開支十分困難的情況下,我用水泥袋粘貼起來畫布景,山上挖來紅土、黃泥、沉淀、白石灰等作顏料。用牛皮紙裝表成大張畫海報。
貴州在解放初期,天氣不象現在這樣溫暖,一年四季毛風細雨,很難見晴天,十冬臘月大雪深數尺。所謂的: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分銀的“三無”之說。演員們邊喝姜湯邊排戲。山上拾來樹枝,燃起雄雄火焰,好在大伙干勁十足,鼓起勇氣連續排練。
我既是演員,又是布景繪制師。演員排戲不接觸冰冷工具,而我卻不然,手拿畫筆,有時調色,還要動手捏泥。溫淋淋、冰冷冷地操作。爬高下底,常常凍得手足僵硬麻木。經過兩個月的頑強努力,戲排好了。
由于天天下雨,不可能露天演出,觀眾也不可能撐著傘來看演出。
解放后,關嶺師范停辦,我們利用縣大禮堂當成簡易劇場。劇池只能容納四五百人,因此在當地多演幾場才能滿足觀眾們的需求。之后在縣屬地區作巡回演出,深受老鄉們喜愛,處處受到熱烈歡迎。從此,在小小的縣城里,我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新聞人物,可以說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我的名字。
1956年合作化的高潮,把各行各業都組織起來。有規律,有秩序地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民無所思思,好象君子國的臣民一樣地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
在合作的高潮中,貴陽市工藝美術廠成立,我和畫友劉智白先后被調到該廠工作。工藝美術廠的主要產品是漆器工藝品,因工作需要,我們都改學漆畫。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正逢三年自然災害降臨,我們國家和蘇聯老大哥發生了矛盾。因此,影響了工藝廠出口任務,產品一時停滯下來。
1958年8月,我被調到貴陽市黔劇團時,劉智白依依不舍地把平常的國畫習作,贈給我作紀念品。1960年他被調貴陽市工藝美術研究所,1991年春天,我和老伴去看望他,他又贈送我三張山水條幅,并說:你喜畫人物。學學畫點山水多樣化不好嗎?在老友漫長的敘舊中。他很愧疚地說:他在兩屆人大代表中,沒有做出什么成績。劉老一生謙虛謹慎。他的為人和品格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也提示我要為人民立新功。
1983年我在退休之余,開始有了一種創作的沖動,讓往事回黃轉緣,搖曳出一連串如夢的激情,腦海里濃濃地回歸意向的浮現和渴望,居然作了知而后行的準備。在同一天空下展現著正義和美麗的生命故事,遙遠的呼聲讓我回旋往復。我毫不猶豫地進入歷史痕跡之中,讓生命的火花,照亮了我筆底下的素箋,以精氣神貫注全力,重溫許多可歌可泣的英姿真諦和理想化的斑斕色彩。讓遙遠的生命回到現在今生。于是撰寫了2006年由貴州人民出版社出版33萬字長篇小說《夜郎群雄打拐記》,2009年由民族出版社出版《貴州苗族武術》還有《貴州名人集》正在籌劃出版中。我遵循古訓中的科學名言:“生命在于運動”的儉樸生活。故以“動能延年益壽”為左右銘。由衷地感到在有中國特色的社會里,我是一個耄耋之齡福壽雙全的幸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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