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洲
摘要:語文課堂的“熱鬧”,引起了很多教師的質疑。“熱鬧”的課堂是學生積極參與,課堂言語充分。課堂學習與積累中教材文本內容不是唯一途徑;課堂中言語學習的文本不一定是教材文本,脫離經典解讀的學生課堂言語也可以達到“立言”“立人”的目的。要正確對待“熱鬧”的課堂,就需有課堂言語的正確價值取向。
關鍵詞:“熱鬧”課堂;言語能力的成長;教學文本
中圖分類號:G63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2851(2009)12-0122-01
一、脫離課文的語文課可以合理存在嗎
對于課堂氣氛,教師是處于兩難境地的:著眼于完成預設的任務,要求學生接受該有的經典解讀或相關知識,課堂氣氛容易陷入沉悶;課堂“熱鬧”了,學生發言踴躍,但容易旁逸斜出,時時有游離的傾向,經常受到了質疑。
教師組織學生對某一問題進行探討,課堂上氣氛“熱鬧”,一般是因為學生參與積極氣氛熱烈,言語有個性,這在言語活動方面審視,應該是充分也是值得肯定的。
如就閱讀課看,是不是就會脫離教材文本或是脫離了語文學習呢?學生的課堂發言,存在著這樣幾種情況:有課文人文內涵的討論;有課文言語表現技巧的討論;有課文內容引發的與生活關聯的問題的討論;有脫離了課文,與課文不存在聯系的某一問題的討論。受質疑的是最后一種情況:或多或少地游離課文,走向極端的,就脫離了課文。
最后一種情況是遭質疑的。課堂討論如果與學生生活,與他們的經驗積累有關,引起他們的興趣,課堂有氣氛,可能會出現“熱鬧”(但不一定都達到“熱鬧”的程度),學生參與性強,言語活動充分。可如果閱讀課中脫離教材文本的課堂還是語文課嗎?這樣的課堂教學可以合理存在嗎?
探討到這里,就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即語文課的教學文本應是什么形態的,只有教材文本一種嗎?其它教學文本可不可以存在?如果教材文本之外的教學文本也可以存在的話,那么,當課堂上學習活動進入高潮時,教學或學習文本不是教材文本而在其它教學文本,可以嗎?
二、什么樣的課堂言語才是“立言”“立人”的
對語文能力有好幾種理解,有語言與文字、語言與文學、語言與思維、語言與文化等幾種,各種理解在課堂教學中的實際表現各有側重。其理解無論呈何種傾向,語文科的課程價值指向是清楚的,語文教育是母語語言教育,語言教育是放在第一位的,課堂上的所有活動,均是語言教育活動。“熱鬧”討論只是表象,我們要看重的是課堂中的言語活動表達了什么內容、怎樣表達、最終效果如何。
課堂討論中的言語的意義,我們可作多層面的觀察:一是作為一般的交流工具作用,重在準確地表達個體的感受與思想,達到有效的交流。二是展示言語主體思想的深度,展示思辨的能力、個體體驗的深度,努力顯示心靈及精神與語言的聯系程度。第二方面具有審美作用,語言已不在于陳述和展現已有凝固的內容,而在于展示個性思想,創造出陌生化的美的語言。
第二方面應該是課堂言語的追求。只有美的課堂言語才能引起學習者的興趣,激活言語熱情,言出個體的感受和思想。這一點應該是課堂教學的關鍵之處。
三、課堂學習積累只能來自教材文本嗎
語文學習,是一種不斷積累的過程,無論是詞匯或是語感,或是人文思想。課堂也是積累過程的一個環節。從具體課堂上學生接觸的言語材料看,積累顯然不只是來自課文。
課標認為“閱讀教學是課文、教師、學生之間的多重對話”,教學,在對話中推進;言語,在對話中創生。多重對話決定了多樣化的學習資源對學習者的多重作用,也決定了學習文本的多樣性。學生不只是以課本為學習文本,在與其它學習媒介的對話中,其它學習資源也應該是學習文本,也是教學文本。故教學文本除了教材文本外,起碼還有教師言語文本,學生言語文本等幾種形式。
教師文本,即教師課堂教學的言語內容,從中國傳統的“傳道、授業、解惑”看,其文本意義在有的場合曾超過紙質、平面的課本文本。在現代課堂中,教師文本有時起搭建通往知識殿堂的橋梁作用,教師文本有時也超越課本,甚至拋開課本,把自己的言語當成課堂上的唯一教學文本,這時就引來批評,有“表演秀”之嫌。
如果把有著優秀言語天賦的教師的課堂言語應視為教學文本,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認識,那么,其他的教師的課堂言語,都應該有教學文本的意義,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的,只是這樣的文本處于怎樣的位置,應該如何合理發揮作用的問題。
學生文本,即學生課堂言語內容。因學生不同的文化背景、個性特質,不同的表現水平及表現特點,其言語內容因個性化,因具備獨立思考而成為互相學習的內容。因是處于同一的言語水平層次上,這樣的學生言語文本更是學習的資源。
由是,我們可看到教學文本的本質是言語文本,課堂教學主要依靠是言語支持。言語信息資源的提供,可來自課本,也可來自教師及其同學者。課堂的言語積累就應該依靠這幾種主要的言語文本,不但從課文中獲得學習資源,還應該從教師和同學的言語文本中獲得學習資源。
語文教學的價值觀是一種傳統,是一種積淀,一種文化。就現有的價值觀看,課堂教學是不可離開課本的。但如把語文認識為語言或言語,課堂上與課文的結合有時就不用那么的緊,也不應成為“否決性的一票”。其它言語文本視為學習文本,偶一為之,細節上即使課文保持的聯系少了,也是可以接受的。當然,如成為常態,即使是學生言語能力發展得再好,也是需要矯正的。因為,對教材文本的作用,除了我們前面的分析之外,語文能力還要考慮讀寫能力的,即是讀寫文本的能力,規范的教材文本應是學生發展讀寫能力的最好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