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肯斯坦》中的自省意識

【摘要】《弗蘭肯斯坦》是19英國詩人雪萊的妻子瑪麗#8226; 雪萊創作的長篇小說，1818年出版時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小說。

【關鍵詞】外國文學；小說；自省意識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1074(2009)02-0093-01

《弗蘭肯斯坦》是19英國詩人雪萊的妻子瑪麗#8226; 雪萊(Mary Shelley，1797～1851)創作的長篇小說，1818年出版時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小說。《弗蘭肯斯坦》的全名是《弗蘭肯斯坦，或現代普羅米修斯》（Frankenstein， or Modern Promethus）?！案ヌm肯斯坦”是小說中那位瘋狂的科學奇才的名字，他像希臘神話中造人的普羅米修斯一樣造了一個“人”；然而，這個“人”雖有人類的感情和欲望，卻因外貌極其丑陋被人們稱為“怪物”。起初，怪物秉性善良，對人充滿了善意和感恩之情。他要求他的創造者和人們給予他人生的種種權利，甚至要求為他創造一個配偶。但是，當處處受到他的創造者和人們的嫌惡和岐視時，他陷入了極度的痛苦。痛苦之余，他絕望；絕望之余，他仇恨。怪物對弗蘭肯斯坦的報復傷及無辜，弗蘭肯斯坦不得不反過來追殺他。一路追到北極茫茫冰原，弗蘭肯斯坦沒有追上怪物，心力交瘁死去，怪物也隨后跳冰海自殺了。這部以哥特式傳統創作的感傷主義文學作品，承襲了18世紀歌特式小說的陰郁，恐怖的寫法。但瑪麗注入了新的內容，以感情和仁愛代替理性作為批判的工具，歌頌善良、同情、忘我無私以及合乎自然。此作品，表達了她對人性的思考。該小說清晰的人物發展軌跡讓我們看到怪物由善到惡的轉變，再到良知的體現；看到了弗蘭肯斯坦有由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到敢于承擔責任的轉變。是什么造就了這兩個主要角色在人格上的發展和轉變呢？是瑪麗#8226;雪萊賦予他們的強烈的自省意識成就了這兩個深刻的角色。下面，我們逐一分析《弗蘭肯斯坦》中的自省意識。因人類科學家造人實驗的失敗，才誕生的外貌極度丑陋的怪物，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知覺，思想和感情。當他在湖面上看到自己丑陋的容貌，他無比沮喪和痛苦。拿自己同人類做比較，他既自卑又自憐。雖看到的人類社會充滿了貧窮、歧視、壓迫、欺詐和殺虐，他卻相信人類世界是有仁慈和美德的。所以他曾不止一次地接近人類，想獲得人類的認同和理解，但每次都遭到拒斥、唾棄和傷害。但此時的他仍沒有淪為魔鬼，他一直在審視人類和自己，思考如何才能得到人類的認同，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直到幻滅。絕望來自他對人類殘存的希望。慘遭自己一直認為善良的那家人的驅趕和憎惡，被他救起的落水孩子的不知感激還惡言相對的境遇后，他要求創造者重塑他的形象，并給他以人類的尊嚴和平等權利，卻遭到斷然拒絕。他對人類徹底絕望了，真的變成了怪物，一個內心充滿憤怒和仇恨的怪物。他說：“我狠毒是因為我不幸，如果我不能喚起愛，我就制造恐懼……”墮落的天使變成了魔鬼。他那顆被人類世界扭曲的心由善轉變為惡。他開始報復創造者，報復人類。當讀者以為故事會就此終結于怪物瘋狂復仇的時候，我們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教授，我向您懺悔，我被極端自私的欲念支配了頭腦，害苦了您。您真不該把我造出來?？墒前盐冶瞥蛇@個樣子，難道人們，包括您就沒有責任嗎？為什么你們不能相信我、寬容我、接受我？開始我也是充滿仁慈的啊，您已經離開了人世，我也要了卻我的一生，我不愿再受悔恨與痛苦的折磨了?！惫治镌谒膭撛煺哌z體前懺悔。尚未泯滅的良知拯救了怪物，他作出了自我反省。為彌補自己的過錯，讓自己得到解脫，他選擇坦然放棄生命。這正是瑪麗賦予怪物的自省意識，它令怪物這個角色頓時異常打動讀者人。他不是魔鬼，他有深刻的體會和思想，有強烈的自我反省意識。這是人性的體現，是瑪麗對人性思考的結論。她眼中的人性是發展變化的，并不是非善既惡。人類科學家弗蘭肯斯坦說：“我所渴望學習的乃是天體和地球的奧秘；讓我傾心的不論是事物的外部實體，還是自然界的內部精神，或者是人的神秘莫測的靈魂，總之，我所要探究的是這個世界上的物質的神秘?！睘榱颂綄ど膴W秘，滿足自己的求知欲和顯示人類的創造力，他創造出一個“人”。遺憾的是他創造出的“人”，不論在他自己還是別人看來都是一個有缺陷并且丑陋的怪物。希臘神話中關于創造人類的天神同人類的關系是這樣描述的：凡是對人有用的，能夠使人類滿意和幸福的，普羅米修斯都教給人類；同樣的，人們也用愛和忠誠來感謝他，報答他。而這位“現代普羅米修斯”雖創造出人，卻無法面對自己造出的有瑕疵的成果。弗蘭肯斯坦失敗了。他的失敗并不在于創造出怪物，在于他無法面對失敗的自己。他的人生觀所體現的是“近代西方精神”，其表現為全球探險，也表現為科學探險。弗蘭肯斯坦最初對怪物的態度讓我們看到：不計后果的探險精神能夠催生奇跡，但激進的探險者卻不一定具備面對后果的素質?，斃酶ヌm肯斯坦展現出人性激進又懦弱的一面。隨故事的發展，自食其果的弗蘭肯斯坦遭到怪物的報復和威脅。他要為怪物創造一個女伴。她誕生后，弗蘭肯斯坦猶豫了，他開始考慮后果：“想到未來的人類把我當作禍害來詛咒，因為我的私心，為了自己的安寧，竟然毫不猶豫地付出了整個人類生存的代價，我不寒而栗。”他對危險后果的考慮大于對怪物的恐懼，終于，弗蘭肯斯坦果斷地終止了再造人計劃，勇敢面對自己創造的怪物。他的勇氣來自自責，自責來自于對自己過去過失行為的反思。他要彌補曾經的過錯，要親手毀滅自己創造的怪物。同對怪物一樣，瑪麗也給予弗蘭肯斯坦相同的自省能力來糾正和彌補自己的過失。弗蘭肯斯坦得救了，怪物也得救了，于是《弗蘭肯斯坦，或現代普羅米修斯》成功了；弗蘭肯斯坦死了，怪物也死了，可是人類獲救了。作品中兩個主要角色的自我反省是透過歌特式陰沉的故事散發出來的人性的光輝。通過這部作品她讓讀者看到：盡管人類世界不竟完美，但人類是有未來的；人性是發展的，人類是有自我反省意識的；同作品中的弗蘭肯斯坦和怪物一樣，人類也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參考文獻

[1]Glen Cavaliero.The Supernatural and English Fiction[M].Oxford UniversityPress，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