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隨著電腦的普及,網絡的進一步平民化,中國網民人數的增加,網絡語言作為一種語言變體,對我們的生活和傳統媒體產生著越來越大的影響。網絡語言是人們在網絡交流中所運用的工具,是一種基于后現代文化的審美范式,網絡語言總的傾向表現為后現代性,新詞新語也表現出這種特征。這一根本屬性又集中體現在符號化、數字化、隨意化、口語化、方言化等方面。
關鍵詞: 網絡 網絡語言 后現代文化 后現代性
隨著信息技術和國際互聯網在中國的飛速發展,以網絡為媒介的人際交流越來越普遍。網絡作為“第四媒體”已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受到越來越多的青睞和關注,影響了人們許多方面的生活,也影響了人們的語言生活。尤其是近幾年來,隨著經濟的發展,電腦的普及,網絡的進一步平民化,中國網民人數的增加,網絡語言作為一種語言變體,對我們的生活和傳統媒體產生著越來越大的影響。
網絡語言是人們在網絡交流中所運用的工具,通常以屏幕文字、音頻及視頻進行信息的傳遞和溝通。網絡語言之所以令人不可思議地存在并且產生越來越大的影響,曹世淳認為,把文化與文明、文藝、文物、娛樂的概念區別開來,文化是特定人群當下普遍自學的觀念和方式系統,它符合了現代人的某種需求——自由至上的審美標準,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表達權利,每個人都是傳播者,每個人都是受眾,它是一種基于后現代文化的審美范式。
“后現代性”(post modernity)是一個和“后現代主義”(postmodernism)聯系緊密的概念,它的復雜程度決不亞于“后現代主義”。利奧塔早在1979年《后現代狀況》一書中就提出了“后現代”概念。該書還在很多地方用“后現代主義”指涉“后現代性”。他認為后現代性是終結技術理性和工具理性的思想趨向,它通過解合法化,走向后現代的話語游戲的合法化,瓦解了自由解放和追求真理的“堂皇敘事”。在哈貝馬斯的著作中出現了更多的“后現代性”概念,他在清晰地勾勒出現代性遭受進攻的歷程中,指出后現代性是對主體性、總體性、同一性、本源性、語言深層結構性所進行的全面顛覆,而代之以非中心、非主體、非整體、非本質、非本源。后現代性暗指一個特殊歷史時期,源自西方技術應用、消費主義和文化產業的短暫的、無中心化的世界的轉變,“它懷疑關于真理、理性、同一性和客觀性的經典概念,懷疑關于普遍進步和解放的觀念,懷疑單一體系、大敘事或者解釋的最終根據”。很多“后現代”理論家強調后現代性是作為現代性的反面物而存在的,是對現代性的中心性、整體性、本源性的全面顛覆。甚至認為現代性已經完結,現代主義壽終正寢,多元性的、不確定性的后現代主義占據了歷史舞臺。桑塔格認為后現代主義“逃避解釋”,后現代藝術展現自己的外觀,需要一種體驗,需要“新感覺”,而現代藝術則要把握處于外觀之下的深層含義,依賴于一種理解和解釋。
如今,后現代思潮在西方已橫掃整個文化領域,并且聲勢波及全球。從積極的意義上說,它所稟有的反抗性和顛覆性能量,充分暴露了資本主義制度和文化的各種缺陷和矛盾,揭露了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欺騙性和虛假性;它打破一切意義和價值,以無價值的毀滅顯示世界的荒誕和無價值;它消解崇高和神圣,使文藝走向平民,走向生活,滿足大眾的精神生活需要。然而,后現代性抱著認識論上的懷疑主義和相對主義,價值論上的多元主義、無政府主義和虛無主義,大行“反體系”、“反中心”、“反整體”之道,以一種非理性的本能宣泄,消解了人類對真理、正義、理性的追求,使得生命的價值和世界的意義趨于混亂和虛無;在“語言游戲”中,顛覆深度模式和終極意義,導致話語混亂和精神危機;以高雅文化同通俗文化的合流,藝術和生活距離的取消,迎合消費文化,使文學藝術完全喪失了審美功能。網絡語言總的傾向表現為后現代性,新詞新語也表現出這種特性。這一根本屬性又集中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符號化
中國文字是象形文字,它源于圖畫。它的本質是一種符號,網絡語言的符號化表面上似乎順應了語言的發展規律,但實質上,這種符號化是在傳統語言符號的基礎上的再符號化,變成一種代碼。語言符號不等于代碼,性質和交通信號、電報號都是不一樣的,它勢必導致溝通的阻隔與理解的混亂。比如“MM”,在網絡中是“妹妹”的意思,但也可能是“媽媽”的諧音。同時必須指出的是,符號化也是網絡語言西化(英文化)的一種表征。所有這些,都是在一種大背境下產生的。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世界科技的進步,電腦已經成為普通人的一種普通工具,再加上中國目前對英語的稍顯不正常的推廣,雖然普通大眾都懂得了一些英語,但是又只是學得了一些皮毛,并不能完全熟練運用,于是就出現了一些符號化“網絡洋涇浜”式的新詞新語。這些運用只局限在一些年輕人身上,他們講求時尚、時髦,追趕潮流,受社會環境和網絡的影響,以說幾個英語單詞為榮,以懂得網絡用語為驕傲,于是就發明一些中英符號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但是更值得一提的是,有些詞語也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如“TMD”,雖然是一句臟話,可卻顯得委婉,含蓄,還是比“他媽的”要好很多的。
2.數字化
羅素·紐曼在解釋電視為何會變成如此盛行的傳播模式時,提出了一個著名的假說,電視盛行乃是懶惰觀眾的本能所造成的結果。可以說,網絡語言的數字化正是這個不費力氣癥候群在網絡時代的新體現。同時,這體現了中國網絡方面的一些背景,剛開始的時候,網絡在中國還沒有普及,上網一般在網吧進行,上網的人主要是一些無產階級,沒有固定的收入,知識水平也不能說是很高,而當時在網吧上網的費用是相當高的,如果把時間花在正確的打字正音,對他們來說那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用數字就來得更簡單些。同時,數字化還具有行業用語的特性,又相當于一些隱語,想一想,當你說的話別人不理解,而只有你的朋友才和你相視一笑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是很棒呢?
3.隨意化
網絡語言還顯得隨意潑灑,數字、英文、符號的雜糅的現象也大量存在,如:U2(你也是)、ME2(我也是)、3KU(謝謝你)、CBA(酷斃啦)等。有學者指出:網絡空間事實上是一個符碼空間,人在其中的生存和一切活動都是以符號形式進行在這一空間里,不同語言符號的意義由差異來決定。這就使得人在網上的生存本身就具有一種失學的性質。符號是有限的,也是相互重復的,這種扮演性體現出來的隨意化是后現代主義為我性的一種表現,網絡語言的使用者根本不考慮另一方的實際情況,任意簡寫縮略情同網絡黑話,情緒化的罵詈語隨處可見,首要的要求就是節省我的時間。隨意地使用網絡語言是會節約使用者的時間,但另一方面卻導致接受信息的另一方增加了理解信息的時間。
4.口語化
電腦中溝通媒介的非正式性、自發性與匿名性,刺激了一種由電子文本表達的所謂口語性的新形式。網絡中的對
話兼具書寫和口語的特質,也同時存在對話和獨白的形式,由于網絡溝通是缺乏聲音與圖像的實時交流,為了表達直觀的意象,增強語言的表現力,網絡語言的各種形象的符號應運而生,促成諧音數字的發展,這些符號和數字必須通過語音的協助,念出來并通過諧音聯想才能明白其所要傳達的內容。
5.方言化
有人指出,網絡語言是一種社會方言,其實更具體一點,應是一種網絡社會真實虛擬的方言。人們所指稱的網絡語言其實只應用于網絡社區的溝通上,而其他更廣大的網絡空間人們運用的仍是常用語言。
語言的使用是一定文化、風俗、習慣的行為,網絡語言的上述傾向體現了后現代社會的文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