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獨白走向對話：改善高校道德教育的有效途徑

摘要：傳統道德教育主要采用“獨白”式的教育方法，只是把受教育者當做各種道德規范的受體，忽視受教育者的內在需要，過分強調理性的說教和灌輸，陷入了一種唯理性的誤區。而“對話”式的教育方法，是以學生為本的道德教育，強調了師生互動，是道德教育發展的總趨勢。我們要提高道德教育的實效性就要從理性的“獨白”走向詩性的“對話”。

關鍵詞：獨白；對話；道德教育

道德教育本是一種“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教育，但目前我們高校道德教育存在的一個最大問題就是重“理”而輕“情”，過分強調理性的說教和灌輸，陷入了一種唯理性的誤區，致使道德教育干癟蒼白、枯燥乏味，其實效性不高也在所難免，這也是我們長期以來在道德教育中采用“獨白”式的教育方法帶來的直接后果。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提高道德教育的實效性，就要改革教育方法，從理性的“獨白”走向詩性的“對話”。

一、 獨白：當前高校道德教育的主要方式

一直以來，我們所廣為宣傳的哲學觀點主要就是要求主體認識客體、利用客體、征服客體，以達到“主客的統一”。這種哲學觀點的要害就是把世界萬物當做認識的對象和征服的對象。受這種哲學觀點的影響，我們在道德教育中也長期存在把受教育者作為被改造的客體的傾向。在教育過程中，往往采用“獨白”式的教育方法，將學生變成了接受道德知識的容器，使人物化。

無論是從歷史來考察，還是從現狀來關照，我們都可以發現，在學校道德教育中占主導地位的教學模式還是教師的“獨白”。即教師通過講解、講演、講述等不同方式，將教學內容傳授給學生，以求學生在思想、政治、道德等方面發生改變。“獨白”式的道德教育只是把受教育者當做各種道德規范的受體，很少去正視其心理世界和內在需要，以致在道德教育中，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之間難以理解和溝通。這種道德教育觀念運用到實踐當中，實際上就把道德教育變成了單純的說教與灌輸。在這種教育過程中，教師的主要任務是用講授的內容來“填滿”學生，學生的主要任務是聽講，把教師所講的儲存起來。“獨白”式的道德教育，使學生的主體性和獨立性逐漸消失，學生的求異思維得不到發展，探究精神得不到培養，一些創造性的靈感和思想火花也會因與教師的教學內容不符合而受到壓抑和否定。久而久之，學生就自動地把思考的權力交給了教師，教師代替學生思想，學生所做的就是對道德概念、原理、規范的記憶、背誦和順從。通過這種道德教育培養出來的學生，只是現有道德的順從者，并不是真正的道德生活主體，一旦他們面對復雜的道德現象需要作出選擇時，就會暈頭轉向，甚至可能會作出錯誤的選擇。道德教育要深入學生的心靈，實現學生道德人格的完善，就要改變目前單一的“獨白式”的教育方法，采用多樣化的方法，特別是詩性對話的教育方法。

二、 對話：未來道德教育發展的總趨勢

對話，是一種與“單向式”的獨白相對應，以“溝通性”為宗旨的學說和思想。對話于教育并不是一件新生事物，像古代的思想家蘇格拉底就以“產婆術”開創了教育對話之先河。雅斯貝爾斯對教育中的對話有高度評價，他說：“對話是真理的敞亮和思想本身的實現……在對話中可以發現所思之物的邏輯及存在意義。”對話對教育特別是道德教育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真正的道德教育是蘇格拉底式的。也就是說，是對話式的，是反復比較和平衡的，是容許有修正的，是采取一種不斷接近的方式來達到一個比較確定的結論的。由于對話雙方的地位是平等的，所以它不是強制性的而是民主與開放的。”因此，道德教育的最佳途徑之一是對話，對話是道德生成的條件，是道德教育的本態，反映了道德教育的精神。

通常來說，我們在教育中所說的對話是特指教師與學生之間的對話，是師生雙方基于相互尊重、信任和平等的立場，通過言談和傾聽而進行雙向溝通、共同學習，從而達到雙方視界融合的教育方式。這里的“對話”不是一般意義的交談和討論，而是指各方內心世界的敞開，是對對方真誠的傾聽和接納，在相互接受與傾吐的過程中實現精神的相遇相通，也就是相互理解、共同成長的過程。對話的教育方法改變了以往道德教育中教師以“獨白”的方式向學生單向傳遞、教授和灌輸道德知識，學生只能從教師那里被動地接納、領受和儲存道德知識的狀況，使師生雙方建立了“我—你”的平等關系，在相互理解和交流中，真正做到心靈溝通，使雙方的精神境界和道德品質都得到進一步提升。

在采用對話式教育方法的道德教育中，教師以獨特的現實情境（主要以對話的方式）增進教師與學生的溝通和交互作用，通過對話、討論、辯論等方式讓學生不斷認識、體驗、反省，并鼓勵學生通過自己真實的道德生活來體驗、認識選擇道德取向和道德規范，從而喚醒學生的覺悟和上進心，以此來推動學生由被動消極的道德約束對象發展為生氣勃勃的不斷追求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的思想道德主體。所以說，“對話”式的教育方法具有時代意義，不僅是對傳統道德教育方式反思的結果，更是道德教育本身的要求，體現了道德教育的精神、價值理念和價值選擇，是道德教育發展的總趨勢。

三、 從理性的“獨白”走向詩性的“對話”

道德教育要從理性的“獨白”走向詩性的“對話”，需要教師打破傳統觀念，對自己的角色進行重新定位，從一個“灌輸者”成為一個好的引導者。引導學生表達出想表達的東西，實現雙方平等的對話和溝通。教師作為引導者，既要保持一定的權威，又要以一種伙伴的態度介入學生當中。做到既外在于學生，又與學生同在。對話能力獲得之后，引導者的身份也變成了對話者。教師在采用“對話”式教育方法時，除了進行師生之間的有言對話外，還要培育學生與課堂文本無言的對話，以及從課堂對話到走出學校課堂在“天地大課堂”中與宇宙萬物對話。

1. 培育學生與文本的對話

人與文本的對話是教育中比較常見的一種形式，因為師生對話，通常以文本（教材、參考書）為媒介，圍繞文本進行的。狄爾泰認為：任何一種作品“本文”一經理解，其文化產物就失去了它的陌生與不可思議的特點，它開始有意義，而我們則發展了同它的關系。它成為一個“你”，而不是一個“它”。一旦我們去理解或解釋它們時，我們就同它們建立起一種類似的“對話”關系。在詩化的道德教育中，我們應該培養學生對待文本的這種態度。學生與文本的對話，不是簡單地認識文本，也不是對教材、參考書等文本的死記硬背，而是走進文本，闡釋文本的意義，構建具有獨特個性的理解。這種對話是學生與文本作者之間心與心的交流，是在理解文本基礎上的一種超越，為學生更好地接受道德知識并促使其內化打下了基礎。

2. 培育學生與宇宙萬物的對話

從儒家的“比德”開始，中國人的人格陶冶一直主張“寄情萬物，皆以養德”，其方法就是把物擬人化，使人從自然中發現宇宙隱語，感悟到人生真諦，使人與物“相遇”“交流”和“對話”，以實現提高道德修養的目的。有學者指出：中國人看到松，便想到“歲寒后凋”；看到竹，便想到“直節中虛”；看到梅，便想到“傲雪迎春”；看到蘭，便想到“幽谷傳香”。這就是人與物的對話。人與物的對話，不僅使人與萬物結成了朋友關系，使萬物浸潤上了人的情思，而且在這種交流過程中，人也實現了修身養性的目的。像中國道德教育史上出現的松竹梅“歲寒三友”和梅蘭竹菊“四君子”，它們不僅在言說，而且是作為“朋友”與“君子”在對人言說，這種教育方式更具有深入人心的特征。

道德教育要進行人與物的對話，必須要走出課堂，走進社會，走進自然。只有走向大自然廣闊的世界時，大自然那無以倫比的美感，連同大自然的種種景象所包含或呈現的因果關系才會引起學生的驚嘆、喜悅或思考。在這樣的氛圍中，自然物極易賦予對話者心靈的旨趣（文化觀念融入當下的思緒），使自然物形象人格化，最終實現人與物的對話。我們的道德教育也只有通過人與物的這種詩意的對話，才能培養出學生具有獨特風格的美學道德人格，才能促進學生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得到更充分的發展，最終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

當然，我們在道德教育中摒棄“獨白”式的教育方式，并不是拒絕和排斥道德教育上任何意義的道德知識的“傳遞”“灌輸”，也不是把對話方式作為唯一的教育方法。現代的道德教育應當在尊重學生的內在需要、尊重學生的主體性的前提下，探討包括對話方法在內的多樣的道德教育方法，這樣才能使其充滿生機和活力，成為學生喜聞樂見的一種教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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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學信息工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