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雞撲哧撲哧地飛出雞窩,又一天來了。我雙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吹起口哨。幾條狗跑到我的面前,尾巴搖擺。
從村東口吹到村西口,自己編的曲子吹起來總能達到預想的效果。我的口哨在一片玉米地旁戛然而止。玉米地旁圍了很多人。
流氓!一個大胡子的人拍我肩膀說。
咋哩,我咋是流氓?我把嘴翻得老高,不屑一顧地看著他。
你是流氓,不是,我們在你們村子拍電影,需要一個流氓的角色,我看你合適。
不,不,我不做流氓,我要做英雄,就一個人殺死一個團,拿著機槍的,要不然殺死一個班的人也行。我說。
大胡子邊說邊掏出200元錢。看到錢我就伸出手去摸摸,然后點頭答應。
大胡子告訴我,讓我在玉米地里去強暴一個姑娘,把姑娘的裙子撕破,然后露出紅褲頭。我的戲到此結束,200元錢就到手了。我嘿嘿笑,咋那么簡單哩,不就是撕裙子嘛。不過,在當時撕裙子就相當于現在的黃色電影,傳播率很高。
我在玉米地里哆嗦著,想著用哪只手撕好些,內心洶涌澎湃。這時,大胡子領著位姑娘到我面前。我一看,是水鄉。水鄉,咋是你哩?我說。
水鄉不說話,把裙子弄得老高。我想,你水鄉再怎么弄待會我也要把你的裙子撕破,還要看你的紅褲頭。在村子里,我早就想娶水鄉為老婆。水鄉倒沒什么意見,只是他娘說什么也不同意我和水鄉的事。
稍頃,水鄉提著竹籃進了玉米地,裙子掛在玉米的葉子上,像蝴蝶一樣,落在我的心里。頓時,我撲向了水鄉。咔嚓一聲,我把水鄉的裙子就撕破了,我正使勁撕她的紅褲頭時,大胡子說,停!我說,咋哩,紅褲頭還沒撕呢!
大胡子說,我沒叫你撕怎么就撕了,重來。
第二次,水鄉哭了。水鄉不愿意拍了,她說,裙子被撕就再沒男人要她了。水鄉看了我一眼。我說,沒人要我要哩。水鄉就指著我的鼻子說,你真壞,流氓!
水鄉換了裙子又進玉米地里,看著水鄉我有種沖動。這次我有經驗,等大胡子叫我去撕我才去撕。大約五分鐘后,大胡子說,撕吧,撲上去。
咔嚓,我閉上眼睛,猛地撕水鄉的裙子。水鄉大叫著,咋哩,你撕錯了,你把我上衣撕破了。水鄉雙手捂住胸口,我想再用力撕她裙子。大胡子說,撕錯了,停!
第三次,水鄉進了玉米地,我把她竹籃扔遠了,然后把她按在地上。大家都笑,大胡子不讓我演了,說我的確是個流氓。我拽起水鄉的手跑著說,媽的,老子早就不想演了,又不是演英雄!
我把水鄉拽到山溝里,我的心撲哧撲哧地跳。水鄉說,我不敢回家了,裙子都被你撕了。我就嘿嘿地笑。水鄉說,你撕了我的裙子就沒男人要了,娘會罵死我的,你咋還笑哩?
我說,水鄉,我不笑哩!
水鄉說,我的心跳得難受啊。
我就去摸水鄉的心窩,水鄉驚得站了起來。我趴在地上看著水鄉說,水鄉,剛才我沒撕到你的紅褲頭哩,現在可以撕嗎?
水鄉哭了說,人家都心跳了,你還耍流氓,娘會罵死我的。
我看著水鄉,太陽就一步步要落山。太陽一落,水鄉回家,她娘就會罵她,甚至還會找我算賬。我想,我要是能阻止太陽落山該多好。那樣我就永遠把水鄉留在山溝里。
水鄉哭,水鄉說她受不了她娘的罵。我看著水鄉的淚水,心里不是個滋味。于是我敞開胸膛,抱起水鄉。我準備帶水鄉跑,跑得越遠越好,等我和水鄉生了孩子就由不得她娘了。那時候誰都得承認水鄉是我的老婆。
我看著水鄉難過地說,水鄉,咋整啊,我們只能跑了,不然你娘饒不了你的。
聽完我的話水鄉就撲進我的懷里,水鄉說,等太陽落山我們就跑。我說,好,太陽落山就跑!
太陽的落山像水鄉的裙子一樣,我真想把太陽給撕下山。于是我對著太陽,“咔嚓”叫了一聲。稍頃,太陽就真落了山。我拽著水鄉的手就跑了。
后來,水鄉給我生了個兒子。當然,我撕下了水鄉的紅褲頭,我敢肯定我是第一個撕她褲頭的男人。我覺得那也沒什么,不就是撕個紅褲頭嘛,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