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鄉愁淡水河

去臺灣前，一個喜愛美食的朋友正看熱播的臺灣電視劇《命里注定我愛你》，她被劇中女主角的故鄉姜母島上的姜母茶和姜母包所吸引，一定要我帶她看一看姜母島。到臺灣后，我看到很多小吃街上都有賣姜母鴨的招牌，就問一個當地人，姜母島具體在哪里？她聽后笑了：偶像劇你也信？那是在淡水拍的！

1988年，我姑婆失散30多年的大兒子以臺胞身份回來天水看望母親。當年，地主崽子出身的他在土改后被派到山上去放羊。半年后，他受不了和黃土及綿羊做伴的日子，在一個沒人看管的夜里逃跑后再沒音訊。他那年回來給姑婆講自己如何沿隴海鐵路線一直逃到臺灣的淡水。

在老家被叫做“地主婆”的姑婆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她出生的那片土地。從那時候起，天水和淡水成了她嘴里常念叨的兩個地名。

我今年到淡水時，姑婆已經過世11年，當年逃走的少年如今已是79歲高齡，由淡水搬到了臺北。夕陽下的淡水老街卻無比安靜，只有往八里鄉和漁人碼頭兩個不同方向去的汽笛聲似乎訴說著往日的滄桑。

淡水老街不僅風景優美，更以小吃聞名，最著名的要數魚丸、魚酥、蝦卷和阿婆鐵蛋了。阿婆鐵蛋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故事：30多年前，一位姓黃的阿婆以賣鹵蛋為生，后來生意慘淡面臨歇業，鍋里的鹵蛋因時間煮得太長而變得很硬，誰知有客人吃后贊不絕口。“鐵蛋”就逐漸變成了淡水最具代表性的小吃。

淡水自1858年開港通商以來，成為臺灣北部最早開發的港口，當年，臺灣和福建的貿易必須從淡水河經過。從淡水碼頭坐船只需花25元臺幣就可以到八里鄉的十三行博物館。八里鄉的聞名是因為十三行遺址的發現。這里原名十三行莊，是清朝時期的重要港口。臺灣當地政府在遺址上興建了污水處理廠，所以2003年開館的博物館設計呈現17度的傾斜，是建筑師借此表達對被毀壞的遺跡無法復原的無比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