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生與死歷練的成長

【摘要】《印第安人營地》是美國著名小說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海明威最初收錄在《我們的時代》中的一篇作品。作者在這個故事中主要刻畫的人物包括尼克、尼克的父親亞當斯、喬治叔叔、印第安夫婦等。這幾個年齡、身份、社會地位迥然不同的人物在對待生與死的問題上態度也迥然各異，互相形成鮮明對比。《印第安人營地》這篇短篇小說還就種族問題等進行了深刻揭露，可以說，該短篇是海明威以“冰山原則”進行文學創作的成功范例。

【關鍵詞】《印第安人營地》 種族問題 生死態度

《印第安人營地》是美國著名小說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海明威最初收錄在《我們的時代》中的一篇作品。評論家謝爾丹#8226;貝克曾說，這個短篇小說也許是最令人震撼的關于生與死的故事，因為作品中的人物在生與死的問題上采取了各自不同的態度，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這個短篇小說還就種族問題等進行了深刻揭露，可以說，該短篇是海明威以“冰山原則”進行文學創作的成功范例。故事雖簡單扼要、寥寥數語，卻發人深省、令人回味無窮。本文擬就故事中人物對待生與死的態度和種族問題等方面對該作品進行深入分析。

《印第安人營地》中海明威主要刻畫的人物包括尼克、尼克的父親亞當斯、喬治叔叔、印第安夫婦等。這幾個年齡、身份、社會地位迥然不同的人物在對待生與死的問題上態度也迥然各異，互相形成鮮明對比。

首先，印第安夫婦二人形成了鮮明對比。妻子生孩子遭受的痛苦令丈夫難以忍受，最后自殺。可以說，這個印第安男人內心脆弱。他既不能忍受對妻子和孩子的擔心，又不能忍受妻子因難產痛苦而他又無能為力的事實，更不能忍受白人大夫對他妻子的冷漠和怠慢，這些都使他感到壓抑和痛苦，最后只好選擇以死進行逃避。雖然是妻子在忍受難產的煎熬，丈夫卻首先被痛苦打倒。印第安夫婦在死亡和痛苦面前表現出截然相反的態度：妻子掙扎反抗，甚至在四個大男人按住她的同時，咬傷了喬治；丈夫卻只以吸煙、翻身等動作表現壓抑的心情，最后割頸自殺。

印第安夫婦的遭遇還體現出更深層次的意義。故事中印第安婦女被生孩子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來，整整兩天的煎熬和掙扎，令她的叫聲凄厲。“男人們跑到了路上，直跑到再聽不見她叫喊的地方，”可以想象，她所遭受的痛苦是多么深重和令人不堪忍受，一個生命的降生是多么的艱難和不容易。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丈夫因無法忍受種種折磨用一把刮胡刀悄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生是如此的難，而死卻那么容易。我們怎能輕易放棄如此得來不易的生命。海明威在這個故事中向我們傳達的生命的意義和價值，不能不令人深思。

其次，印第安男人與尼克的爸爸亞當斯形成鮮明對比。面對印第安婦女的痛苦掙扎和叫喊，其丈夫因為不堪忍受而自殺，而作為外科大夫的亞當斯則完全感受不到這種痛苦。“讓她去叫吧，沒關系。我聽不見，因為沒關系。”一方面，這是因為作為一名外科大夫，他已經對痛苦、嘶喊、甚至死亡習以為常、麻木不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作為白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印第安人和他們所遭受的痛苦。由此，海明威向讀者揭露了印第安人在美國白人社會中受歧視和輕賤的事實，令人體會到白人主流社會中印第安人生存的艱難。種族問題因此成為這個故事無法回避的一個主題。

再次，在死亡面前，尼克和他父親亞當斯的反應和態度也形成鮮明對比。尼克在故事的結尾處“滿有把握地相信他不會死”，這說明他對生活充滿信心。雖然最開始看到印第安婦女掙扎叫喊時他很害怕，但當他真正目睹了死亡，看到印第安男人自殺的場面，他反而鎮定了下來。這種轉變和他的父親亞當斯正相反。后者在面對印第安婦女的痛苦時表現得毫不在乎。動身前往印第安人營地時，明知有可能動手術卻不帶麻醉劑和任何手術器具，甚至用一把大折刀進行了剖腹產手術，甚而手術后沾沾自喜、自吹自擂。對生命的輕視、對醫生職業道德的疏忽由此可見一斑，直到目睹了印第安男人自殺的事實后，他的囂張氣焰才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者說沮喪萬分。從這一點來看，面對死亡，尼克要比他的爸爸堅強得多，更經得起考驗。

第四，尼克去印第安人營地前、后截然不同的行為表現形成鮮明對比，從而揭示了他內心的成長。去印第安人營地的途中，尼克“躺倒下去，偎在父親的胳膊里。”這個舉動暗示了他對父親的信任和依賴；但在故事末尾，回途中，“清早，在湖面上，尼克坐在船梢，他父親劃著船，”這個場景的描寫暗示了尼克心理上的成長與獨立。經由死亡的歷練，他已經變得成熟，對父親不再是單純的依賴和信任。他已經學會思考，有勇氣單獨面對人生的痛苦和考驗。

最后，喬治叔叔和亞當斯對待印第安人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事實上，喬治叔叔這個角色在故事中起到了對比和襯托的作用。他是亞當斯的兄弟和助手，雖然故事的開始，他主動給為他們撐船的印第安人雪茄煙，由此表明他對印第安人的態度是比較友善的，但在印第安婦女掙扎并咬傷他時，他罵道，“該死的臭婆娘”。這種態度說明，在當時，他對待印第安人的立場其實和亞當斯是一樣的。當手術結束，亞當斯吹噓這個手術可以上醫藥雜志時，他附和說，“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顯示，此時他仍然和亞當斯站在同一立場上。直到最后發現印第安男人自殺，他的態度才有了根本性的轉變。故事的結尾，他沒有和亞當斯及尼克一起回家，暗示了他留下來幫助印第安人處理善后，應該說這是作者給予印第安人和美國社會的一抹希望，那就是，會有越來越多的白人同情和幫助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在美國白人社會中的地位會得到改善和提高。

《印第安人營地》整個故事在黑暗中開始，在黎明結束。這預示了主人公尼克在心理上的蛻變和成長，也暗示了印第安人在白人社會中愈加美好的未來。

參考文獻：

[1]海明威著.董衡巽等譯.老人與海.漓江出版社，1987.

[2]吳鳳翔，白云霞.《印第安人營地》解讀.張家口師專學報，2002.

[3]呂萌莘，沉重的男性痛苦——《印第安人營地》主題新探.浙江師范大學學報，2006.

(作者單位：吉林長春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