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紅色英勇勛章》是美國十九世紀的現實主義作家斯蒂芬。克萊恩的代表作。小說通過描述主人公亨利幻想奇妙的軍旅生活。不顧母親的阻攔毅然參軍的故事。體現了戰爭的殘酷和人性的渺小。小說中多層次,多角度的運用了象征手法,本文通過剖析象征意又以便更全面。更準確的欣賞這部作品。
關鍵詞:象征主義:戰爭:人性
斯蒂芬。克萊恩(Stephen Crane)是19世紀最有才華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中成就最高的是他的代表作即成名作《紅色英勇勛章》。
《紅色英勇勛章》以其卓越的藝術成就著稱,堪稱美國文學史上的一部經典佳作,對海明威、福克納等20世紀作家都產生過直接影響。小說一反美化戰爭的浪漫主義傳統。真實再現了戰爭對人心里的巨大影響,暴露出戰爭原本荒誕不經的實質。《紅色英勇勛章》是一部現實主義作品。并受到法國自然主義作家的影響。
小說以美國南北戰爭(1861-1865)為背景,講述了一個農婦的獨生子亨利。弗萊明由于對戰爭的奇妙幻想。渴望過軍旅生活,而不顧母親的勸阻毅然參加北方軍(即聯邦軍)的故事。亨利。弗萊明參軍后同新兵一同開赴前線。面對危險,他不斷問自己是否會逃跑?后來他真的逃跑卻因為傷兵而獲得紅色英勇勛章。最終重返軍隊獲得了隊友的稱贊。小說從一個士兵的角度去描寫戰爭。突出戰斗環境中個人的具體感受。帶有感情主義色彩。它是對戰爭從人性角度重新的詮釋。
象征是用具體的事物或形象,如動物、植物、聲音、色彩等來暗示和象征主義的意義在于具體與抽象的結合。象征作為具體事物是豐富多彩的。同時又能傳達作者的思想。深化作品的內涵。象征和意象,隱喻極易混淆。韋勒科沃倫在他的《意象,隱喻,象征。神化》中指出了他們的區別:“一個意象或隱喻反復并持續出現就成為象征。繼而成為整部作品象征體系的一部分。”形式上,除具體事物外,人物行為、細節描寫、情節結構乃至整個故事都可以作為象征。它們互相交織形成一個有機體系存在于小說的深層結構中。
克萊恩在此小說中以很大篇幅創造了大量象征意象。他生活在19世紀末發生著劇烈變化的美國社會。大工業生產一方面造就了工業、金融巨頭。另一方面產生了大量的工業無產階級和城市貧民。很多人過著朝不保夕,窮困潦倒的生活。人們變得悲觀失望。開始對傳統觀念產生懷疑。此時達爾文的進化論和斯賓塞的哲學非常流行。“適者生存”和“人性獸”成為當時的時髦語。漸漸的一種新的社會理念應運而生——自然主義者認為人生活在一個冷漠,無上帝關愛的世界里。人是無足輕重的,人面對環境是毫無尊嚴的,猶如動物一樣。生活僅僅是一種斗爭。克萊恩由于其逆返性格及對社會現狀的深刻認識,逐漸接受了這一社會思想。
《紅色英勇勛章》是一部戰爭小說,而深層次上說。作者也用戰爭象征了生活,此處戰爭是代表生活的一個意象。克萊恩對現代社會的觀察結果即人們為生存以及金錢和地位而斗爭。他發現人的社會經歷就是一種斗爭。因此克萊恩以全新的視角描寫了戰爭。他從一個普通士兵的經歷和心理人手,細致的刻畫了他對戰爭的感受。整個過程中主人公的情緒主要受控于恐怖死亡的心理,這驅使他逃亡或瘋狂戰斗,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尋求一線生存的機會。戰場上的血腥暴力,大魚吃小魚。混亂無序以及出現的退化至動物般的人,正是19世紀末美國社會的真實寫照,也是克萊恩本人對人類本質及其生存環境的認識。他認為人類處于生物進化的初級階段。遵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法則。生存不僅是人類社會生活的動機,而暴力也是生存的唯一的途徑。
小說中還運用了很多具體的自然意象。
一、“太陽”——自然宇宙對人冷漠敵意的中心象征;二、色彩意象、動物和機器意象——揭示戰爭的野蠻殘酷和混亂無序;三、人物的無名無姓——象征人的渺小無能、無足輕重。
文中多次提到太陽,一般的文學作品中太陽被認為是溫暖的象征,而本文把太陽描寫成敵意的象征。文中提到,亨利“環顧左右,只見蔚藍純凈的天空。陽光照耀下的樹木田野。剎那間,青年驚愕萬分一怪呦。自然母親在這翻天覆地的惡作劇中,竟如此安詳寧靜的進行其金色的歷程。”在此處,作者把太陽比作冷漠和對立的東西,跟以往文學作品中對太陽的描述不同。是一個大膽的嘗試。等類似的描寫在文中出現過多次。在這些描寫中,太陽被稱為吞噬人類的怪魔,是人類痛苦和暴死的經手人。并且其他的自然景物如山川、河流、森林等支持了這一意象,傳達了同樣的寓意。在人看來。自然界似乎與人為敵,在克萊恩時代。很多人對此深信不疑。
文中的色彩描述也是獨具特色的。以紅色為例。它是文中最鮮明,最突出的色彩,文章即冠以“紅色英勇勛章”,紅色被稱為“所有顏色中最驚暴。最原始和最矛盾的色彩。”它同憤怒與激情,戰爭與烈火。極度歡樂和徹底毀滅相聯系。克萊恩用紅色來渲染戰爭的血腥和勇氣。在亨利心中,傷口繃帶的紅色是鮮血染成的。他代表英勇。他認為“傷痕遍體的人們特別快樂。但愿自己也有個傷口,有塊紅色英勇勛章。夜晚,軍中旺盛的營火“宛若通紅奇異的花朵”,將士兵門的臉映的通紅。這紅色的火焰暗示潛藏在群體中的生命與活力。當亨利聽到行軍部隊的“紅色鼓噪聲”時,他決定循著正在戰斗的“紅色的喧囂”方向奔去,群體的力量感染了亨利。戰爭是“紅色的野獸”,“紅色的魔鬼”,長著“紅色的翅膀”。發起“紅色的攻擊”。并且小說中“對戰斗的紅色恐懼”反復出現。它象征戰爭并非浪漫之旅。而是充滿血腥的戰爭場面。
小說中的人物也被作者刻意寫成“大個子”、“大嗓門”、“青年”、“衣杉襤褸兵”等。克萊思只賦予他們表現某些方面特征的別名和綽號而沒有真實的姓名。在此。作者是獨具匠心的,他這樣做是為了暗示人是無足輕重的。在這部小說里,沒有一個人物是被刻畫的飽滿的。作者盡量抹掉其個性,突出其普遍性。斯托爾曼說過。“他的小說中的人物不是某些人,而是普遍的人…是道德劇中或中世紀掛帷上的合成人物,是群體的典型代表。”克萊恩欲使主人公代表那些無法從自己的經歷中獲益的成長的渺小無能之輩。主人公亨利不僅是個士兵。而被稱為“青年”,是一個具有普遍性的原型式人物。亨利這一普遍的名字正說明了這一點,他體現了作者對人的代表性看法:人不僅渺小無能,無足輕重,而且由于人是本性弱點,無法取得真正的進步。亨利便是這一理念的象征。
小說中多層次,多角度的運用象征意義的手法。使克萊思的自然主義觀點有效的表達出來。通過對太陽。色彩等自然意象以及人名的象征意義的描述。作者成功的表達了自然主義的思想一一人是渺小的。在同自然的斗爭中,只能遵循適者生存,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戰爭則象征整個人類社會,人必須斗爭才能求得生存。這也是克萊恩在整部作品中象征手法的綜合運用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