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膀胱腫瘤患者,血壓也高,最近一次尿檢發現葡萄糖和蛋白異常。進一步查血糖和腎功能,初步診斷為2型糖尿病和腎功能不全。為了保護腎臟,不影響血糖代謝,調整降壓藥,把長效心痛定改為洛活喜和代文,把倍他樂克改為阿替洛爾,并服用降糖藥糖適平。由于“動作”太大,血壓持續上升,出現低血糖,而且誘發了心房顫動、心房撲動。心內科醫告訴我,這種情況可能會引起中風,最好住醫院治療。
5月中旬,我住進了空軍三七零醫院三病區。我是一名教師,長期的教學生涯使我養成了多思多慮的習慣。對這次用藥不慎而導致多種疾病并發,我心理負擔很重,睡眠質量也差。加上對疾病缺乏認識,總覺得掉進了疾病的苦海,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屋漏偏逢連夜雨,前來探望我的老伴又出了事。一人生病全家受罪,我陷入極度焦慮中。
我的精神狀態引起了醫生們的高度重視。他們及時啟動了心理干預,讓我慢慢平靜下來,使我很快恢復了健康。
醫生接診時對我心理輔導的第一步就是遵照“避重就輕”的原則介紹病情。他先告訴我一個好消息:腫瘤的病灶沒有變化,不必緊張;再告訴我一個壞消息:糖尿病是慢性疾病,會引起很多并發癥。但醫生馬上就告訴我,某病人與我病情相近,通過積極治療,5年過去了,身體還挺好。他告訴我疾病原因、檢查方法、治療原則和預愈情況,讓我了解病情,我有了榜樣,也樹立了初步信心。一次醫生為我做了檢查后,我急切地問:“醫生,我到底怎么樣?”醫生說:“你希望自己怎么樣?”我驚訝地說:“我當然希望自己沒事,可是我昨晚一晚上都沒合眼。”醫生不急不徐,和我嘮起了家常:“你昨天都想什么呢?”一番閑聊后,我吐露為老伴的病情焦慮,醫生為我分析前因后果,說得我心服口服,心里輕松不少。后來醫生告訴我:“你一晚上沒睡,肯定是認為自己病情嚴重,若告訴你只是太焦慮了,結論雖然不錯,但你多半不能信服,只有好好分析原因,才能從根源上消除病痛。”
每次調整用藥,醫生都向我交代得清清楚楚。我年紀大了,感覺比較遲鈍。即便房顫發作,不適感覺也并不太明顯。因此,他每次問我“心臟感覺如何”,我都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這給診斷病情造成一定困難,但醫生十分耐心,好像對待小學生那樣循循善誘,總是和氣地說:“老師,你經驗比較豐富,你看這樣治療好不好……”一番話下來,說得我心里熱乎乎的。
后來醫生告訴我目前醫學心理學在我國醫學教育中已成為醫學專業人員的公共必考課。可是在臨床治療之上進行心理治療還是比較少見,我慶幸自己遇到好醫生好醫院,也呼吁心理干預進一步融入臨床治療。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