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湘劇表演藝術家左大玢曾經在電視劇《西游記》中扮演過觀音菩薩,人們說她扮演的是一位“最有氣質”的觀音大師。
如今,左大玢雖然淡出了熒屏,將舞臺讓給了年輕人,但她依然活躍,參加社區活動,參與湘劇愛好者的活動,每一天都生活得充盈。
從2003年開始,左大玢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培育湘劇后備人才方面,湖南湘劇院和湖南藝術職業學院聯合開辦了湘劇班,班里的幾十個學生是她的驕傲。左大玢堅信嚴師出高徒,對學生上課遲到行為,她會嚴厲地批評,而她本人則以身作則,放棄舒適的家不回,擠在學校宿舍里跟學生打成一片,每天早上6點起床,落雨下雪從來沒有遲到過,只有周五才回家休息。2005年退休之后,左大玢一心撲到了教學上,她一個人堅持一周上70多堂課,《百花贈劍》、《斷橋》、《大破天門陣》、《拜月記》等劇中很多角色的戲都是她親自指導的。如今戲劇不景氣,教戲是一件很累的活,而且教課費很少,一些經驗豐富的老演員不愿意攬這門差事。左大玢卻說:“不培育學生,湘劇怎么辦?總不能讓它斷送在我們這代人手里吧?”
少年時期的左大玢是毛主席的“老熟人”。1956年,左大玢才13歲,當時在省湘劇學員訓練班學藝。戲劇大師田漢帶領這班湘劇新苗進京向毛主席作匯報演出。演出時左大玢因為只顧偷看毛主席,所以將一句臺詞反復地念個沒完,直把臺下的毛主席逗得哈哈大笑。第二次見到毛主席是在1959年,在演出《生死牌》時,左大玢又因為偷看毛主席念錯了一句臺詞,這一次,毛主席記住了左大玢。第三次是在國慶10周年赴京演出時,劇團離京的前一天,毛主席握著左大玢的手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們是老熟人了。
在五六十年代,毛主席每年都要回長沙幾次,而每次左大玢都被派去接待他老人家,有時跳舞,有時唱戲,但更多的是陪毛主席聊天。有一次,毛主席問左大玢,你姓左,那左宗棠是你什么人?左大玢搖了搖頭。毛主席又問,那左霖蒼又是你什么人呢?他是我伯伯。左大玢接著告訴毛主席,父親叫左宗濂,曾是程潛帳下的少將高參。毛主席聽后點點頭,又說:“你伯伯左霖蒼可是個有名的舉人啊”。“什么舉人,一個逃亡地主。”左大玢順口答道。毛主席沉思了一會兒后自言自語道,逃了也好,逃了也好啊…… 在同毛主席的交往中,給她印象最深的還是老人家關心文藝為人民服務的事。每次見面,毛主席總是首先詢問下鄉演出的情況。問一年下幾次鄉?都是幾月份下去?左老師告訴他經常下去,每年好幾次,什么地方都去,什么舞臺都演。有時在稻田里,有時在山坡上,有一次還在幾張搭起來的床上為農民演出,毛主席聽后很高興。
1976年,毛主席在病重期間還不時惦記著湘劇的發展,可是由于身體狀況不佳,不便來長沙觀看,于是,中央電視臺奉命到長沙專門為毛主席錄制節目,楊潔是錄制晚會的導演。當時33歲的左大玢在湘劇傳統戲《追魚記》中扮演觀音,楊潔說:“你演的觀音像極了!以后我要是拍觀音的戲,一定請你來演!”時隔6年之后,楊潔以電視劇《西游記》總導演的身份給左大玢打來電話,邀請她在劇中演觀音。左大玢欣然答應。
為了演好觀音,左大玢花了不少心思,每到一個地方拍戲,她都要到當地的寺廟中停留很久——手持楊柳寶瓶的觀音菩薩;懷抱嬰童眉慈目善的送子菩薩,這些不同造型的觀音雕像給了她很多的啟迪和靈感,左大玢揣摸著觀音的神情、舉止,漸漸地,她終于找到了感覺,加上多年來在戲劇表演中積累的扎實功底,劇中的觀音菩薩被左大玢演繹得圣潔高貴,一副莊嚴妙相。后來,在《西游記》續集中,左大玢再次扮演觀音。《西游記》前后整整拍了6年,左大玢一直堅持參演,那時候,她是湖南省湘劇院一團團長,要經常參加湘劇《百花公主》等劇目的演出,整天都忙忙碌碌的,遇到《西游記》她拍的戲,劇組就提前一個月打電話給她。左大玢經常在劇院和劇組之間不停地奔波。
在昆明拍戲時的一個場景左大玢一輩子都忘不了——有位農民抱著兒子翻山越嶺走了幾十里山路趕到拍攝現場,他來到尚未卸妝的左大玢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要她保佑他的兒子。左大玢趕緊扶起這位農民,告訴他自己是演員,不是菩薩。但這位農民說是左老師把觀音演活了,還硬說左大玢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轉世。
拍完《西游記》之后的日子,左大玢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劇情之中,也許是劇情人物的潛移默化,從來不信佛的她也開始頻繁出入寺廟,虔誠地朝拜一番。有一次去廈門鼓浪嶼,她還買了一尊觀音像回家供著。幾年前有傳言稱她已經在某寺廟出家當尼姑。原來,幾年前,她曾是全國政協委員,幾位宗教界的委員就多次邀請她到寺廟里談經論佛,在廟里出入頻繁,就引起了香客的猜疑。對于出家傳言,左大玢報之一笑。
左大玢的丈夫曾在湖南話劇團工作,上世紀90年代擔任湖南省花鼓戲劇院負責人,現在是湖南某學院戲劇系的負責人。左大玢說,家里也就他們兩口子是演藝圈子里的人。女兒從事服裝設計,兒子在湖南電影發行公司上班,他們與演藝不搭界,也不是很感興趣。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