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言學家研究的范圍不只是英語或者世界政治上重要的語言,而且包括我們掌握資料或可能獲得資料的任何語言。 一種新的發現都納入自己對語言的系統說明,使后來的人不必浪費時間去探索已經搞清楚了的領域。所有的語言都不斷地經歷著細微的變化——在發音方面,語法方面,詞匯方面——這些變化積累到千把年就很可觀。這就是為什么英語最早的書面記載會使我們頗感費解的原因。 語言學家把認識語言作為本身的目的。由語言學家的研究所產生的關于語言的系統學問就是語言學。
關鍵詞:語言;理論;語法;詞匯
中圖分類號:H0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08)15-0229-02
語言是人類特有的最寶貴的財富。語言與各界各業的每一個人都有實際的關系,因為我們每做一件事情幾乎都得使用語言。語言的使用,在多數情況下,是自動的,十分自然的,并不比呼吸和心臟的跳動更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當我們碰到別人的說話跟自己不大一樣而感到奇怪,或者觀察孩子學話,或者對某種說法寫法是否正確有懷疑的時候,語言也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此外,許多人要了解一些關于語言的情況是出于職業的需要,這跟只是會使用語言是兩碼事。下面是些例子:
1.語言糾正者,他的任務是幫助別人克服語言運用中的困難和障礙。
2.本族語的作文教師,他要了解語言的理由大致同上。
3.外語教師。
4.文藝家,他必須了解自己的工具及其能力,正像畫家必須了解顏料畫筆和色彩一樣。文學批評家關心語言也出于類似的原因。
5.心理學家,他知道語言是區分人類的行為和老鼠猿猴的行為的關鍵因素之一。
6.人類學家,他要了解語言出于兩方面的原因: 首先語言是他所謂的“文化”的一部分;其次,在人類學的調查工作中他常常面臨與語言有關的一些實際問題。
7.傳教士,他不得不學習某種完全陌生的語言,這種語言沒有現成的課本或詞典可用,學習它不僅是為了處理日常事務,而且也是為了更好地傳教和翻譯圣經。
8.歷史學家,他關心語言是因為他的資料來源是文獻,也就是過去的語言的書面記載。
9.哲學家,特別是在他研究邏輯,語義,和所謂“邏輯句法”等問題的時候,需要語言知識。
10.通訊工程師,他的一部分職責是用口頭形式(電話,無線電)或書面形式(電報,電傳)在兩地間傳遞信息。
語言學和運用語言知識的其他種種領域之間的關系很像純化學和化學工程之間的關系。假定一家工廠過去一直用天然染料印染產品,后來染料的來源受到了威脅,或者價格猛漲,于是尋找一種容易獲得而價格又比較便宜的有效代用品就成了化學工程師的任務。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利用純化學的各種已知的事實,然而許多事實并不是為了這種應用才被發現的。
當然,“純”和“應用”之間的關系并不總是協調的。有時,面對實際語言問題的人不耐煩去請教 “純”語言學家;有時請教了又得不到幫助。這偶爾是因為這位語言學家對這一問題不感興趣,更常見的是他迄今收集到的系統知識還無助于解決這一問題。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搞“應用”的人就自己去探索,找出可行的解決辦法。對語言學的許多主要貢獻正是這樣做出來的,它來自從古典語文學到電機工程的各個領域。任何人發現的有關語言的任何情況都是語言學家加工的原料。
語言學不是一門天生困難的學科,但有幾點常常給初學者造成麻煩。一部分僅僅是術語問題;可是另一部分則是由外行人和專家們對語言的不同看法造成的。
(1)語言學家區分語言和文字,而外行人則傾向于把這兩者混同起來。 “說的語言”和 “寫的語言”這些外行的說法意味著言語和文字基本上只是同一個東西的兩種不同的表現。外行人常常以為文字比言語更為基本,其實情況幾乎完全相反。
人類在幾百萬年以前就會說話了,與此相比,文字是晚期的發明。個把世紀以前,在文明的國家里,識字是特權階級的權利,千百萬人不會讀,也不會寫。甚至今天,世界上有些地方還有大量的文盲。
根本改變對語言和文字關系的誤解,是不容易做到的。舊習慣十分頑固。掌握了直接討論語言的適當專門詞匯很久的人,不通過文字仍不免出現失誤。如果知道語言學界完成這種根本的轉變也花了幾百年的工夫,我們就會感到心平氣和了。
(2)外行人討論語言,很多時間是花在“正確性”的問題:it is I 是否比 it’s me 更“正確”? To whom 是否比 who to 更“正確”? ain’t 錯在那兒? “不正確”的形式是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得避免?
說來可能會使人感到吃驚:語言學家對這些問題并不特別地感興趣。可是請不要誤解,這并不意味著語言學家贊成不正確的形式,或者不承認正確形式和不正確形式之間確實存在區別。語言學家作為語言的使用者,也跟別人一樣,要受社會習慣的約束,在習慣的范圍之內享有跟別人同樣種類和同樣程度的自由。他在語言的使用中可以是個純語派,也可以不是。可是這跟他特別關心的事情,即分析語言,沒有什么關系。
語言學家作為語言的分析者,不論“正確的”形式還是“錯誤的”形式他都得觀察并記錄下來。
(3)語言和文學之間的關系是天然密切的。文藝家用語言手段進行創作,正如畫家用色彩,作曲家用音響進行創作一樣。雖然如此,兩者的研究卻是不可混同的。畫家和化學家都對顏料感興趣。畫家的興趣集中在不同色彩的有效選擇和搭配以及畫布上的形象結構上。化學家的興趣則是畫家所用的顏料的化學構成。有些物理學家專門研究聲音,甚至當他們處理樂器產生的音響時,他們的興趣也跟作曲家演奏者或音樂聽眾很不相同。同樣,語言學家也關心文藝家的原材料,但他不管這些原材料是用于文學目的還是別的什么目的。
現今世界上語言的數目大約是三四千種。精確的數字說不出來。一個原因是:有些地區、特別是南美洲和西太平洋的部分地區的語言缺乏可靠的資料。另一個更基本的原因是:即使資料充足,也無法總能判定兩群人的話是不同的語言,還是一種語言的不同方言。
每種語言都定出一個語言社會,即通過共同的語言能直接和間接地彼此進行交際的一整群人。語言社會之間的界限不是很明顯的。有些人能實際運用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語言,叫做雙語人或多語通,不同語言社會的成員可以通過這些人建立接觸。多語通大抵基本上屬于一個語言社會,只是部分的掌握別種語言,可是偶爾也有例外。
在多數情況下,語言社會的界限與政治疆界是一致的。例如過去在美洲的許多印第安部落的全體成員說的語言,沒有別的社會說這種語言。今天在世界的許多地方仍然能夠見到。但是這一概括也有例外。瑞士是單一政治實體,它有四種不同的語言。相反地,英語是一種語言,不僅英國和英聯邦的許多國家說它,美國也說它。
今天的有些語言社會是非常大的。英語有幾億人把它當做本族語言,還有千百萬說其他語言的人為了事務專業或政治目的學習它。俄語法語西班牙語德語漢語和少數其他語言,也有非常多的人使用。有些專家說, “漢語是一群有親屬關系的語言而不是一種語言。但即使把這群語言分開來計算,至少其中的北方話仍可列入上面的名單之中。
契梯馬查語則是另一種極端,它是美洲的一種印第安語,30年代后期只有兩個人說它。一種語言落到如此地步,它的命運就注定了新一代人不去學它,隨著老年人的死亡,這種語言也死亡了。但是如果一種語言有幾百人使用,對它的前途就不敢作這樣的預斷。
現今的語言里只有很少一部分有書面記載,使我們知道它們過去的情況。例如我們有早在公元世紀末的英語文獻,它們看來不像英語,但確實是英語的文獻:文獻里所用的語言逐漸變化,經過一千二百年的時間,變成了我們現在所說的英語。
我們也有書面記載證明,有些語言先前曾經存在過,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我們有從古代意大利留傳下來的大量碑銘和一些文獻,它們除拉丁語之外還用別的幾種語言寫成。這些語言中的奧斯干語昂伯里安語跟拉丁語相近,別的語言,如埃特魯斯干語則不然。所有這幾種語言都隨著羅馬政治霸權的興起而被拉丁語湮沒了,就如契梯馬查語不久前被英語湮沒了一樣。今天,只有拉丁語以所謂羅曼語的形式幸存下來。羅曼語包括: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加答郎語意大利語羅馬尼亞語和少數其他語言。這些后起的形式中,還有也消亡了。我們知道,最后一個講達爾馬提亞語(羅曼語的一種,說這種語言的人居住在現在的南斯拉夫)的人是不是1898年在一次礦井爆炸中死亡的。
所有的語言都不斷地經歷著細微的變化——在發音方面,語法方面,詞匯方面——這些變化積累到千把年就很可觀。這就是為什么英語最早的書面記載會使我們頗感費解的原因。假如我們千把年前的祖先能以某種神奇的方法聽到我們今天所說的話語,他們同樣也會感到費解。語言社會的成員結合成相當緊密的群體時,任何變化都趨向于擴展到說這種語言的全體成員。可是,如果社會由于遷移或外部人侵而遭到分裂,那么,起源于一個分社會的變化通常只在該分社會內部擴展,結果各個分社會的語言習慣就會出現分化。如果分化達到了不同分社會的成員彼此不能互相通話的程度,那么,我們就必須說每一個分社會都成了一個有自己語言的獨立的語言社會。經由這種方式從一種較早的單一語言發展出來的兩種或幾種語言,叫做親屬語言。有清楚的親屬關系的一群語言構成一個語族或語系。
在羅曼語族中,我們的運氣很好,不僅每種語言的歷史有許多直接的文獻證據,而且他們的共同祖先——拉丁語——同樣有足夠的書面記載。這種情況是很不尋常的,同樣的情況只見于印度的印度雅利安語(孟加拉語印地語比哈里語馬拉帝語等等),我們通過大量文獻所知道的梵語,就是他們的共同祖先的一種方言的標準書面形式。其他多數語系,最早的書面記載比假定的共同祖先在時間上晚得多。有的時候,不借助書面記載的直接證據。有的語言獨自構成一個語系,如巴斯克語。同樣,我們也清楚地知道墨西哥以北的一百五十來種美洲土著語言能歸并成大約五十個語系,每個語系內部的關系是無可爭辯的。但有人提出把這五十個語系進一步歸并為一些更大的語系,這就得依靠更加精細的證據了,目前尚未取得一致的看法。
[責任編輯 王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