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軟件外包發展策略研究

摘 要：20世紀80年代以來，伴隨著全球信息化趨勢的不斷發展，外包在經濟貿易中扮演著日益重要的角色。中國軟件外包服務行業經過數年的市場歷練，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也越來越高。但是如何在全球新一輪產業轉移的大潮中把握住方向，創造競爭優勢，仍有許多急需探討和解決的問題。本文在對中國軟件外包市場現狀與發展趨勢分析的基礎上，對中國軟件外包行業的發展策略進行了探討，提出了加強軟件出口基地建設、調整外包服務結構和加強人才培養等建議。

關鍵詞：信息化；軟件外包；發展策略

中圖分類號：F74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176X（2008）11-0047-06

全球軟件外包業務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起步，90年代中期獲得較快發展，21世紀以后軟件外包業務保持穩步增長。在全球信息化趨勢和新一輪產業轉移的大潮中，一些國家或地區逐步樹立了“以信息化代替工業化”的戰略思想。在其指導下軟件外包產業的發展勢頭迅猛，逐漸成為推動對外貿易的重要因素。中國軟件外包服務發展較晚，但經歷了前幾年的原始開發，2005年軟件外包業已經初見端倪。國際分析機構預測，中國將逐步成為繼印度之后的全球第二大承包國。如何看待中國軟件外包的發展及面臨的挑戰，尤其是今后軟件外包行業發展的方向和策略是本文探討的主要內容。

一、軟件外包的含義與中國軟件外包現狀

1．外包和軟件外包的含義

外包是社會分工不斷細化和IT技術發展相結合的產物，是企業為降低成本、保留核心業務和提高競爭力而將自己的部分業務委托給外部企業的一種商業行為。提供外包業務的客戶主要是企業，也可以是政府和各種社會機構，承接外包業務的組織稱為外包服務供應商。

軟件外包是指發達國家的軟件企業為了提高核心競爭力和降低軟件開發成本，將一些非核心軟件項目的全部或部分工作發包給人力資源成本相對較低的國家的企業來完成的行為。由于勞動力成本的差異，軟件外包商通常來自勞動力成本較高的國家，如美國、西歐和日本，軟件外包供應商則來自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國家，如印度、菲律賓和中國。

軟件外包主要包括人才外包和業務流程外包兩種模式。人才外包是派一定數量的員工承接某個子項目的開發工作，利潤和技術成長空間都有限；流程外包則是承接發包企業的整個開發流程，利潤和技術含量都要求較高，是軟件外包的高級模式。軟件開發的成本中70%是人力資源成本，降低人力資源成本將有效地降低軟件開發的成本。因而，軟件外包最能發揮離岸外包的優勢。

資料表明，離岸外包以超過20％的速度增長，半數以上的歐美公司計劃將更多業務外包到海外。

在離岸外包業務中，軟件外包占有相當大的比例。從市場結構來看，全球軟件外包業務正逐漸從最基

礎的技術層面的外包業務轉向高層次的流程外包業務，BPO持續以高于ITO的增速快速增長。隨著業務范圍逐漸擴展，發包商逐漸傾向于將ITO和BPO業務捆綁，以滿足企業自身技術和業務的需求。

2．中國軟件外包的現狀

軟件外包服務在中國尚屬起步階段，但大幅度的業務增長已經引起廣泛的關注。中央和地方政府對軟件外包行業也提供了不少政策和資金支持，中國的軟件外包市場規模正迅速擴大，軟件外包已經成為中國軟件出口的主導模式，2001—2004年，軟件外包服務市場年復合增長率達到52．1%。美國IT外包業務咨詢公司neoIT曾在2005年發布一項報告稱，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具優勢的IT外包目的地之一。根據賽迪顧問的中國軟件外包服務市場的研究報告，2001年我國軟件外包服務的市場規模只有1．8億美元，2003年達到4．7億美元，2004年達到6．33億美元，2005年超過9億美元，2006年突破14億美元，2007年更是戰勝了人民幣升值等困難和挑戰，達到20．1億美元，年增長速度都在40%左右^[1]。2007年，中國的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市場規模達到了152億美元，其中IT0市場規模約為90．4億美元，BP0市場規模約為61．6億美元。中國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離岸市場（僅指直接從海外獲得的外包市場）規模達至22．8億美元，約占產業總體市場規模的l5．0％；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在岸內需市場潛力巨大，市場規模約為129．2億美元，約占產業總體市場規模的85．0％。預計2010年，離岸外包市場規模將達到56億美元，占產業總體市場規模的20．0％；在岸外包市場規模將達到224億美元，占產業總體市場規模的80．0％^[2]。

在國際外包需求激增的前提下，近年來中國軟件外包市場保持了持續快速增長，軟件外包成為中國軟件企業實現

規?；蛧H化的推動力和利潤來源。但另一方面，中國軟件外包也面臨著一些挑戰。

3．中國軟件外包面臨的挑戰

(1) 市場問題。中國國內企業的軟件外包在日本市場占據了很大的份額，2005年和2006年各有60．1%和56%的收入來自于日本客戶，而來自歐美地區的收入比重僅為20．4%。顯然，單純依賴對日外包不可能成長為成熟的大型企業。這是因為，中國對日軟件外包基本上接不到核心流程，承攬的是如程序錄入和單體測試等人工需求量較高的加工型業務，這與歐美國家軟件開發流程的整個外包服務很不一樣，由此使得中國軟件外包科技含量較低。此外，由于日本軟件企業的水平落后于歐美，導致我國對日軟件出口企業自身水平往往難以獲得提升。

（2）規模問題。中國排名前十的IT服務公司所占的市場份額僅為20%左右，而印度的十大IT公司占有的市場份額高達45%。麥肯錫在2005年第一份季度報告中指出：中國大約有8 000家軟件服務供應商，其中只有5家擁有2 000名以上的員工。印度的軟件服務供應商不到3 000家，至少有15家擁有2 000名以上的員工，其中的塔塔咨詢服務公司(TCS)和威普羅公司(Wipro)等獲得國際上的認可，在全球擁有客戶^[3]。中國軟件外包企業規模有限，造成盈利模式單一，技術含量低，核心競爭力的提高有難度。

（3）質量問題。首先是中國大型軟件公司當中達到CMM五級或四級的還不多，而印度的大型軟件公司全部達到這一專業水準。調查發現，1/4的中國公司在嘗試執行CMM質量標準，但是有超過半數的公司在調查中表示，做這個努力沒有必要，不可行，或者認為不值得。其次是國際作業規范和完善的知識產權保障體系問題，由于中國的服務商起步較晚，作業國際化水平相對較低，從而影響了歐美發包商對中國服務商完成項目質量的信心。

（4）人才問題。軟件外包服務還應加強人才培養，絕大多數中國公司都不重視幫助員工成長，他們當中很少懂得將股權、培訓項目或其它激勵機制引入對人才的管理。麥肯錫的調查發現，中國軟件公司中人員的更新率每年高達20%，而美國雖然擁有流動性很強的IT勞務市場，但它的這個數字只有14%。實際上，只有具備了更好的人才基礎，中國的軟件服務公司才能具備解決其它問題的條件，比如在國際市場建立可信的品牌，開發特定行業技術等。

二、中國軟件外包的競爭力與發展趨勢

1．中國軟件外包的競爭力

從中國軟件外包競爭力SWOT分析表參見中國軟件出口研究報告（2005年）。中可以看出，中國發展軟件外包的優勢主要體現在政府支持軟件產業發展，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勞動力的低成本、對日外包的優勢、良好的產品制造能力以及軟件的國內市場需求廣闊，國外軟件公司在開發中國市場的過程中，也將相應地開發業務外包給國內企業來完成。另外，除了廉價勞動力之外，中國外包市場的擴張還有其他動力，包括市場管制的放松、高技術教育的大規模投資、更好的知識產權保護、IT核心標準、基礎設施開發和繁榮的中國經濟。劣勢主要體現在國內軟件企業的規模較小，企業項目管理經驗、高端人才以及與歐美企業交流能力的缺乏。

印度是中國目前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印度抓住20世紀90年代后期世界外包市場快速發展的機遇，利用其優秀而成本相對低廉的軟件人才優勢，以承接軟件外包為突破口，形成了以軟件承包和服務出口為主的軟件產業發展模式。1997—2005年，印度軟件出口額從16．5億美元增長到236億美元，年復合增長率高達39．5%，預計2008年可達到600億美元，2010年實現800億美元的出口額。印度軟件出口額占到軟件產值的80%，是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軟件出口大國^[4]。

IBM大中華區職業教育部高級經理屈中華引用《全球軟件外包報告》認為，近幾年，中國的軟件外包潛力僅次于印度；到2015年，中國軟件外包產業將超過印度而高居榜首?？萍疾康墓賳T表示，未來幾年中國的軟件外包業務將會飛速提升。而Gartner研究公司也在不久前預測，在2007—2010年間，中國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外包市場。賽迪顧問軟件與服務產業研究中心總經理牟淑慧表示，軟件外包已經成了全球不可逆轉的趨勢。在這個大背景下，跨國公司出于自身經濟安全和分散風險的考慮，并不希望把軟件外包集中到一個國家或地區。未來兩年，在美國的發包業務中，印度的市場份額將由現在的70%—80%下降到50%左右，其余部分將由其他國家競爭^[5]。

的確，在“十五”期間，我國軟件外包業務實現了快速發展，市場規模迅速擴大，技術水平有所提高，骨干企業不斷成長。而且，國際上大多認為中國具有發展外包服務的巨大潛能，有望在未來5—10年中成為主要的海外外包服務基地。中國在嵌入式軟件、物流軟件和ERP軟件等方面的外包業務具有明顯優勢。目前國內專門從事軟件外包的大小企業有近2萬家^[5]。但從結構和核心競爭力等方面看，我國軟件外包仍存在諸多問題，中國要在全球市場上提升軟件外包的競爭力，仍需要從多方面提高勞動力隊伍的素質，包括英語技能、項目管理以及工作經驗。

2．中國軟件外包的發展趨勢

國際軟件外包在未來幾年內處于市場快速擴張階段，增長速度很快，預計到2009年其出口額將達到45．6億美元，對服務貿易出口的貢獻也會越來越大。對此，有關專家指出，未來5年，是世界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市場不斷擴大的重要時期，也是中國加快發展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擴大軟件出口的機遇期。在信息化和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軟件業將成為我們加強服務貿易的排頭兵。

隨著中國科學技術的發展，尤其是軟件業在國民經濟中地位的提高，中國軟件外包服務在國際市場上的知名度也將越來越高，未來中國的軟件外包需求增量主要來自歐美外包市場。一方面歐美等國家出于規避風險及降低成本的考慮開始把某些項目向中國轉移；另一方面國內軟件外包服務商通過與跨國公司的合作把觸角延伸到國外，并通過收購和設立分支機構等策略“走出去”，呈現軟件外包服務市場繼續蓬勃發展的勢頭。根據IDC最新發布的報告《中國軟件離岸外包市場2008—2012年預測與分析》，近年來，離岸服務外包市場的規模和成熟度均保持強勁增長態勢。2007年中國離岸軟件外包市場規模達19．7億美元，比2006年增長42．4%；IDC預計，到2012年市場規模將達到89．5億美元，未來5年復合增長率達到35．3%。

為了進一步擴大軟件與信息服務業的成果，國家“十一五”規劃綱要中明確提出了“建設若干服務業外包基地，有序承接國際服務業轉移”；《軟件產業“十一五”專項規劃》指出具體實施內容，以全球軟件服務與外包轉移為契機，加快建設國家軟件服務與外包公共支撐平臺，積極打造軟件服務與外包國家公共品牌，建立健全相應的知識產權和信息安全保護體系，大力培育服務人才，扶持骨干軟件服務與外包企業發展，做大做強軟件服務與外包產業，擴大軟件服務與外包在軟件產業中的比重，優化和完善產業結構。同時制定了未來幾年的發展目標，包括擴大市場；結構調整，擴大軟件服務與外包在軟件產業中的比重，優化和完善產業結構；技術創新；擴大人才隊伍規模。

如今，軟件與信息服務業已成為全球規模最大和發展最快的產業之一，積極發展軟件外包，將提升我國軟件產業的整體水平，提高國民經濟的生產效率，促進我國計算機和信息服務貿易的發展。促進和擴大軟件出口，有利于充分利用國際市場帶動軟件產業的發展壯大，有利于提高我國信息產業國際競爭力，有利于增強我國現代服務貿易領域的競爭力，從而帶動服務貿易的發展，促進服務貿易出口，優化中國服務貿易出口結構，使其走向高級化，實現跨越式發展。

三、中國軟件外包行業的發展策略

從全球來看，軟件外包依然快速發展并炙手可熱，但與外包強國相比，中國軟件企業多數整體實力不強，缺乏重量級的軟件企業。前幾年中國軟件外包的快速發展主要受益于國際產業轉移，而目前隨著與中國競爭的外包目的地的增多，軟件外包產業自身的競爭力成為主要因素，因此在看到巨大市場機會的同時，國內軟件外包企業還需要勤練內功，否則就會由印度外包服務商、國際商業機器公司、惠普和埃森哲等這樣的跨國大型IT外包服務商主導中國軟件外包產業的發展。

1．充分發揮對日外包優勢，抓住軟件外包市場的突破口

尋找軟件外包的最佳切入點成為我國軟件行業的當務之急。當前軟件發包方主要來自美國、歐洲和日本。選擇日本軟件外包作為切入點是我國軟件外包的最佳實踐，因為我國軟件對日外包具有很多天然優勢，主要包括：（1）中國與日本長期的經濟、貿易和文化關系。（2）語言優勢。（3）地域優勢，距離較近。（4）很多日本廠商在我國設有分支機構。（5）很強的成本競爭力。鑒于此，在目前國外同行已經形成競爭優勢的情況下，中國軟件企業尋找對日軟件外包作為突破口，作為積蓄能量和后發制人的手段，是一個不可逾越的歷史階段。

根據Gartner公司的研究主管KojiNagatsuna的分析，中日軟件外包發展經歷以下四個階段：

目前我國對日外包正處于第二和第三階段之間，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軟件外包的技術、管理流程和國際市場運作經驗，壯大企業規模，提升外包能力和國際形象。隨著日本外包市場空間的擴大和對歐美外包市場的開拓，中國豐富的人力資源和成本優勢吸引越來越多的企業加入軟件外包服務市場。

2．拓展歐美市場，爭取軟件服務國際合作項目

根據麥肯錫2005年統計報告，2004年中國IT服務行業的總收入僅達到印度每年127億美元的1/2。據財經報道，2006年中國IT行業總收入超過1 500億美元，但硬件收入占其中的90%；而印度卻創造了近400億美元的收入。造成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軟件服務的價值沒有體現出來，印度公司的利潤率為22．93%，而國內企業的利潤率僅為7．42%^[6]。也就是說，中國大部分軟件外包業務來自于日本，多數業務處于外包價值鏈低端，核心競爭力弱，在研發和品牌上沒有優勢，企業只能獲得有限的附加價值。

當前，中國軟件企業還沒有真正進入美國市場，對日出口只能稱作是軟件加工，對歐美的軟件出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軟件服務。在全球軟件市場上，歐美市場的軟件構件授權業務以及軟件服務業務最為成熟和成功。中國軟件企業只有進入高水平的歐美市場，才有機會學習先進的軟件技術和先進的經營模式，并全面帶動中國軟件產業的國際化。在全球超過3 500億美元規模的IT服務市場中，歐美英文軟件服務市場占了絕大部分份額，可以為中國軟件企業提供最大的發展空間。美國企業的軟件開發成本很高，中國企業同它們合作大有作為。畢竟在全球軟件外包的發包市場上，美國占40%，日本占10%。爭取更多份額的國際訂單，不僅能增加行業收入，更重要的是在國際合作中，升級技術，更新觀念，提高企業的國際競爭優勢。

為此，筆者建議，要把握好三個策略：首先，把目標定位于中小企業客戶，在這一市場上軟件服務需求巨大。其次，營造賣方市場，進行市場調研設定目標客戶，發掘客戶需求。最后，先從國內行業領域人手，然后再進入歐美相應的行業領域。

3．擴大規模，實行企業并購或戰略合并

中國軟件外包供應商規模仍比較零散，雖然目前狀況有所改觀，但依然不容樂觀。沒有適當的規模，效益上不去，也不可能吸引到頂尖的國際客戶。因為人們通常認為，與小公司合作的風險更高，可靠性更低。小公司吸引和留住人才的能力有限，還可能缺乏維持整個項目的財務實力，其持續生存能力頗受質疑。擴大企業規模有助于解決這一問題，因為更大的企業往往能夠吸引更令人感興趣的項目、提供更好的培訓機會和更有效的激勵機制，從而使企業更容易吸引和留住具備關鍵技術與語言技能的員工。有了更大的規模和更好的人才基礎，中國的軟件服務公司就會具備解決其它問題的條件，比如創建國際品牌，開發大型復雜系統，吸引更有力的投資和項目，等等。

合并、收購和結盟是擴大企業規模的一條有效途徑。這些并購一方面可以提升自身實力和規模，能接到更大項目，另一方面也可以拓寬市場和客戶。盡管中國軟件服務公司的經理人中，有兼并收購經驗的不多，但根據對軟件離岸外包市場2006年第3季度的統計，廠商合作和并購已呈現逐漸增多的趨勢。其間，浪潮對日本伸和軟件并購、大展集團與北京北方新宇(BBX)的合并及和勤軟件和中軟國際結盟意味著中國軟件外包的集約化和規?；瘜⒂羞M一步提高，東軟集團在2006年成為國內第一家員工過萬的軟件外包企業。

4．加強規范管理和人才培養，推進軟件出口基地建設

中國軟件行業另外一些比較突出的問題是，過程控制和產品管理不夠嚴格。實際上，對于外包商來說，如果管理不規范，質量達不到標準，即使勞動力成本較低，消耗在管理方面的成本也會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中國的成本優勢。Wipro公司是這樣計算的，中國程序員成本約便宜10%—15%，但監督人員、工程領導和項目經理卻要貴25%。外包商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每小時勞動成本。工作質量、可靠性、效率、靈活、溝通和文化問題，以及宏觀因素例如政治環境等等，也都與部署外包策略緊密相關。

人才培養是中國軟件外包企業的另一項重要任務。中國的軟件行業有很多人才，但真正成熟的外包人才非常缺乏，而且軟件企業互相“挖人”現象愈演愈烈，長期下去必將影響整個行業的發展。近幾年，中國整個IT行業專門人才的數量增長很快。勞動力隊伍中精通英語的畢業生（這在軟件外包領域尤其重要）數量自2000年以來翻了一番，2004年超過了2 400萬人，2008年更是飛速增長。但這樣的增長是難以滿足軟件企業的用人需求的。原因是軟件外包需要的是多層次人才，而不單純是“軟件開發人員+英語”的人才。軟件外包人員除了本身的開發能力，還需要與發包方進行語言與文檔的溝通和交流。只有在規范化的管理中提高工作質量，在高質量的工作中積累工作經驗，并建立專業化的培訓體系，才能逐步滿足外包行業對人才質量與數量的要求。人員素質提高了，產品和項目才有保障，才能提高軟件外包業在國際上的競爭力。目前從事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產業培訓的機構種類繁多，良莠不齊，但真正滿足外包企業需求的培訓很少。要整合接發包企業、培訓機構、高等院校以及國家資源，建立國家級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人才培養體系，逐步確立適合外包產業發展的課程體系、師資體系和培訓機構。

與此同時，中國軟件業應大力發展基礎設施，積極推進“國家軟件出口基地”的認定。目前已有11家出口基地，爭取到2010年建成15家軟件出口基地，并在基地內扶持一批軟件出口和外包的優秀企業，建立重點企業聯系制度^[7]。依托國家軟件出口基地和各類軟件園區，發揮基地政策試點和示范作用，在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基礎電信設施建設和軟件人才培訓等方面增加投入，實現軟件企業的資源整合，培育和延長產業鏈和價值鏈，推動產業結構調整，逐步縮小與西方國家之間的差距，從而增強參與國際競爭的實力。

5．轉變服務模式，推動軟件外包國際化

隨著經濟全球化、世界范圍內新一輪產業結構調整和梯次轉移以及信息產業和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行業新模式正在萌動。放棄產品或服務的單一模式，把產品作為服務的方式交付出去是軟件外包企業未來的大勢所趨。當初被迫分開軟件和服務，現在可能又要開始合在一起，形成“軟件+服務”的新模式。但內容和形式與過去完全不一樣。即將帶來的新階段讓中國外包企業有機會探索新模式。比如金融行業，對沖基金對很多行業都發生了沖擊，但是它也有很多需求，每天晚上都需要計算大量數據。再如持有的股票如果明天石油價格上漲后受到的影響是什么？這就要求他們的員工有懂金融、IT和統計學的人才。而外包公司完成了這個訂單，相同技術還可以同時提供給幾家公司使用。新模式中，甚至幫助別的企業開發軟件后還幫助運營，這些萌芽如今都在嘗試中。相對于IT外包和人才外包，流程外包是更高層次的外包模式。目前，北京、上海和深圳等城市已具備流程外包的雛形，內地如武漢的軟件外包已與國內外巨頭進入實質合作階段，將從目前的人才外包向流程外包轉變。

同時，大力推動我國軟件產業國際化。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永遠是世界上的低成本生產國，中國應注重于創造一些能夠產生更高價值的工作。只有當生產高附加值產品的企業取代了生產力低下的企業時，國家經濟才能繼續沿著發展的道路前進。在發展過程中，企業應充分利用自身的相對優勢，向高附加值產業轉型。

在新的發展階段，政府要加強環境建設，引導軟件企業朝著由內到外，由外到內相互促進的方向發展，既做大做強國內軟件市場又拓展實現海外市場，內外市場共同發展最終達到中國軟件產業國際化，實現中國軟件產業的完善成熟。政府政策也需要站在新的高度：一是在宏觀上一定要抓住承接全球服務轉移的機遇，并將其納入國家發展計劃，列為制定宏觀政策的重要方面。二是產業基地的建設逐步轉向以打造產業鏈為核心。因為產業競爭力最終體現在產業鏈的競爭力。三是政府應大力支持產業鏈中研究機構和骨干企業自主創新。特別是要在重要領域的核心技術和產品研發方面，結合國家重大科技計劃，選中幾個方向集中給予支持，力求研發出有國際競爭力的產品。四是通過政府采購支持本土軟件產業發展。五是對軟件企業在境外投資、外匯使用和海外資本市場融資等方面予以政策支持。總之，要促進中國軟件外包的發展，政府的責任重大，既要看清軟件外包的途徑與癥結，也不要束縛企業的手腳，要創造優良的環境，積極為企業提供條件，鼓勵企業走多元化外包的道路。

隨著經濟全球化、世界范圍內新一輪產業結構調整和梯次轉移以及信息產業和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產業逐步走向成熟，并以其巨大的帶動作用，促進世界經濟的發展。在中國政府高度重視和大力支持下，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未來幾年里，中國軟件與信息服務外包產業將衍生出更先進的服務理念、更復雜和多元化的服務模式，從而進一步鞏固和加強中國在國際市場中的競爭地位，最終使整個中國軟件外包行業形成自己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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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ts on Chinas Software Outsourcing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light of the Informatization



Xu Jin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Institute of National Economics，Nanjing，210029）

Abstract：Since the 1980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industrie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ies， outsourcing has been playing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in global economics．With several years of rapid development， China's software outsourcing industry has become well known around the world．But to take advantage of the opportunity a new worldwide industrial transfer wave presents， and create competitive advantages in outsourcing services， there are still many questions to be answered．In this paper， based on analysis of current statu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Chinese software outsourcing markets，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this industry in China is explained， and suggestions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are put forward， such as strengthening outsourcing industrial park construction， adjusting the outsourcing service structure， Strengthening personnel training， etc．

Keywords:Software outsourcing; Development strategy;Informatization

（責任編輯：劉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