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滌
漢族和其他族裔一樣,左撇子也在10%左右,但是表現出來的卻要少得多,顯然是受了家庭或玩伴同學的壓力的扭曲。
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有,如果不出非常大的意外,明年美國的總統準是個左撇子:麥凱恩和奧巴馬都是左撇子。這種情況發生過好幾次,最近的是在1992年,當時三個候選人,共和黨的老布什、民主黨的克林頓以及第三勢力的佩羅都是左撇子。粗略統計之下,發覺二次大戰后的左撇子總統還有杜魯門、福特、里根,等等。
考慮到美國左撇子的比例在10%左右,左撇子是不是成功率高出了應有水平?而中國人里表現出來的左撇子少得多,別提成功人士了,又是為什么?
左撇子常有突出的表現,是基因上占有優勢呢,還是受到的挑戰壓力更大所致?
讓我們先做個平行比較。矮子常有出類拔萃的,像拿破侖、列寧、畢加索…… 都是自強不息而大獲成功者。但要扛得住民眾輕藐的壓力可不容易,不然跨國公司的主管怎么十有八九都是人高馬大、氣宇軒昂的人呢?
不過左撇子和右撇子遭遇,倒不一定吃虧。最近一場超級精彩的網球賽,納達爾奮力把費德勒從溫布爾頓霸主地位上拉了下來,靠的是他左撇子的強勁正手上旋長抽。在運動競技里,左撇子的優勢不小。我老在想,貝克漢姆長得如此英俊,是全球女同胞的殺手,如果他的左腳稍微靈光那么一點,說不定他也成了我的偶像呢。
在右撇子的世界里,左撇子多了一層右左兩個半腦并用的磨練,好處不小。但左撇子所受到負面壓力卻要大得多,人為的歧視是個大障礙。研究表明,左撇子得自遺傳的影響很大。證據之一,如果生父母是左撇子,他們的子女生成左撇子的概率很高,而左撇子和其養父母或繼父母則沒有關系。
左撇子在人類進化中還是晚近才有的現象。證據是,在史前的巖洞壁畫(不會早過一萬年前)上可以看出,作畫的人往往雙手并用,沒有偏右偏左的區分。那么產生左撇子的根源是什么?一種解釋是人的內臟器官的不對稱,尤其是心臟偏左。為減輕對心臟的負擔,大多數人睡覺會向右側臥,由于重力血就多流向右半身,右半身在占了生命三分之一的時間獲得了比左半身更豐富的滋養,久而久之就變得更為強健、更加靈巧。
于是乎右撇子成了絕大多數,在全人類以及各個族裔都是大約占到90%,右撇子也成了“自封的”常態,在人類系統里,由多數而成為“正當”的例子俯拾皆是;于是乎左撇子也成了頗受歧視的少數。對左撇子的成見反映在各國的語言習俗里。一個深圳人開車到了香港,一不注意開在了右行道上,警察攔住他說“Sir, youre not driving in the right lane!” 深圳人迷惑不解,他不正開在右行道上嗎?他顯然把“右”和“對”搞混了。可在各種語言,包括英語,常常是“右”與“對”、“正當”、“權利” 等等混用。譬如,Might is right, 應當譯為“強權即公理”,隱約的意思還含有“右的就是對的”。相反,“左”卻帶有各色的貶義,比如中文里的“左性子”、“意見相左”之類。
漢族和其他族裔一樣,左撇子也在10%左右,但是表現出來的卻要少得多,筆者認為顯然是受了家庭或玩伴同學的壓力的扭曲,否則怎么來解釋許多人在打乒乓球時左手執拍,寫字時卻全用右手呢?在家長和環境的督導下放棄自己與生俱來的潛能而改用右肢,對效率無疑是個損失,且不說是否會引起半腦間協調的混亂甚至錯亂。
一些家長執意要改正左撇孩子,雖說是囿于成見,用意還是善良的。因為當今是右撇子的天下,系統、工具、流程大都是按右撇子的要求形成的。比如文字的書寫體系,從左到右,是便利右撇子的,左撇子吃虧不淺,會寫得慢而別扭。達·芬奇是個左撇子,他才氣橫溢,創新思路極為豐富;但是他左筆寫就的手稿極難辨認,據說比爾·蓋茨花了老錢買了達·芬奇的五千頁手稿,有許多至今未能破譯。
可以猜想,達·芬奇的手稿他日若能全部破解,很可能會有一條是這樣寫的,“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令他長成矮子,變為左撇子……” 你瞧,拿破侖、畢加索,以及無數的成功人,都是既矮又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