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寅初的確是“活到老,學到老”。
當他聽說有的學生連一門外文都沒有掌握時,便專門召集他們座談,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整天看講義,抄筆記,固然有其好處,但是作為北大的學生,這樣下去知識面未免過于狹窄。要想真正學到知識,就得博采眾長。馬克思說,‘外語是人生斗爭的一種武器。’你們至少要學一門外語。也許你們說讀過外國的書,須知讀的是譯文。如果自己理解,味道就不一樣。再說,北大的學生以后參加了工作,連一門外語都不懂,別人看不起的。要是教書,連學生也看不起你們。我七十歲了,決定學習俄文,你們任選一門,我同你們互勉,比賽!”
馬寅初本來就精通英文。在耶魯大學讀書的時候,拉丁文是必修課;在哥倫比亞當研究生時,又規定要學會德文、法文。應該說,他的外文已經“夠用了”。但是他還要學習俄文,從字母開始學習!
夫人王仲貞問他:“有白頭白須的老學生嗎?”
馬寅初回答:“有。列夫#8226;托爾斯泰就是像我這大的年齡學騎自行車的!”
“那是為了快步走路。”
“我學俄文就是為了快步走路。”
馬本寅勸他:“爸爸,您身兼多職,不要為學俄文誤了工作。”
“我學俄文就是為了更好工作。”
馬仰惠直言不諱地阻攔:“爸,學俄文至少需要三年時間,您都七十歲了,還學什么!”
“難道我不學俄文,過三年就不是七十三歲?”
一家人都被馬寅初的話引得大笑。子女們不僅被父親的幽默說服,而且也參與了學習。
(選自《民族瑰寶馬寅初》/李正宏 黃團元 著/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