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華的散文

趙風華，女，河北省作協會員。自幼酷愛讀書，喜歡文學。上世紀80年代開始詩歌、散文創作，1994年出版詩集《風從太行來》；在各類報刊雜志發表散文百余篇。作品以歌頌描寫大自然和故鄉的山水人物為主。2006年與人合編《情系“萬歲軍”——軍旅作家谷辦華紀念集》一書。

林密鳥聲幽

那幽靜的小山坳，小山坳里那片密密的小樹林，小樹林里那百鳥的歌聲，那鳥兒翱翔在空中，讓人驚心動魄的美麗倩影，無論時光如何飛轉，歲月如何流逝，總也逃脫不出我的記憶。那綠的樹，那多姿多彩的百鳥的飛影，時時浮現在我的眼前。它們滋潤著我的性情，溫暖著我的心靈。近日，越發想念那片林，那群鳥，那聲聲幽幽的鳥鳴。

這山坳是個僻靜的去處，當年備戰備荒時期，有關部門選中這里建了一個長途電話接轉站。山坳占地幾十畝，為了保密，四周壘起了圍墻。從此，那個激情年代的熱血青年，便在這里植下了一棵又一棵白楊、芙蓉、柳樹、椿樹等樹木。山坳的地下水非常豐富，小樹在陽光的沐浴下茁壯成長。尤其是鉆天楊，幾年功夫，遠遠望去都成了蓊蓊郁郁的樹林。讓人驚訝的是山上還次第長出了野杏野桃和野棗等多種樹木，灌木也長得蓬勃旺盛。這個小山坳成了一個綠色的世界，成了一個天然山林，同時也成了野兔子、小松鼠、黃鼠狼等野生動物的樂園。更讓人驚喜的是，一到春暖花開時節，便有無數美麗的鳥雀飛到這里筑巢生子，安家過日子。

我有幸在這里度過了春，度過了夏，盡情領略了鳥兒給人們帶來的無限美妙。

清晨你還在睡夢中，一陣接一陣的鳥鳴，會把你從夢中吵醒。你伸個懶腰，還想睡去，但那一陣接一陣、一聲接一聲的百鳥兒的合鳴，使你根本無法再睡。便會想起那首千古絕唱“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的詩句，還會想起古代那個思夫的少婦“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的詩句。黃鶯兒驚了她的相思夢，她對這鳥兒滿是“怨恨”呢!

清晨的山林，太美妙了!太陽把光灑進林子，林間的嵐氣在陽光下漫延著，流淌著，透過山嵐照在林間的樹葉上，那樹葉濕漉漉的，反著光，有一種金屬般的美麗，敲一下，似乎能發出叮咚的聲響。那縷縷陽光，透過乳白色的山嵐射進林子，像是太陽用它的大手掌，撒下的無數條金絲銀線。

這時的鳥兒簡直要把山林噪翻，“嘰嘰、喳喳、啾啾、咕咕……”，凡是漢語中所有的象聲詞，在這里都能找到。它們在林間翱翔著、雀躍著。拖著五彩尾巴的野雉，像團碧玉的翠鳥，還有穿了一身碎花衣裳的啄木鳥。還有好多好多的鳥兒，我叫不上名字，只知它們大多是候鳥。它們有頭上長著長長翎子的，有拖著大尾巴的，有紅的、有黑的、有黃的，有幾種顏色相間的，真是五顏六色，絢麗繽紛，世間那些美麗的色彩，都會在這里找到它們原始的顏色。

鳥兒們展開歌喉，較著勁地歡叫，鳴唱，像是一場林間交響音樂會。那聲聲鳥鳴，有的像是女高音，激越高亢；有的像是男中音，渾厚綿長；有的像山澗的流泉，清脆悅耳；有的像天上的行云，舒緩流暢；有的像嬰兒咿呀呢喃；有的像是老人在那里發出的一聲聲慨嘆；有的像在說快板，有的像是念一首抒情詩……

清晨，徜徉在林間的小路上，你會偶爾驚喜地撿到一片黃鸝美麗的羽毛。那黃黃的，像是染了色的純黃的羽毛，靜靜地躺在小路上。你撿起它，會浮想聯翩，是不是鳥兒梳理羽毛時，不小心用力太大，把羽毛給弄掉了，是不是夫妻或弟兄之間發生了小爭斗，不小心讓對方給銜下來的。可看看那羽毛，一點破損也沒有，又想大概是它自然脫落的。撿起它夾在日記本里，讓這根羽毛長時美麗在心間。

可是，你見過鳥兒吵架嗎?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后，我捧了一本書在林間讀著，一聲鳥鳴把我吸引，不遠處的樹上飛來一只黑色的黧雞兒，接著，又一只黧雞兒也飄然而至。兩只鳥兒棲在一上一下兩根樹枝上^o我又埋下頭繼續看書。突然，那兩只鳥兒喳喳叫個不停。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吵得我實在看不成書，不得已抬起頭，只見兩只鳥兒，抻著脖子，炸起翅膀，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在那里狂叫。這哪里是唱歌，這分明是在吵架嘛。它們雖沒有像斗雞一樣掐在一起，但那聲音，大得嚇人。是什么使它們這樣憤怒呢?我被它們吵得實在煩了，放下書本沖它們又喊又叫，讓它們不要再吵了。但它們哪里聽我的勸告呢，依舊在那里爭吵不休。黧雞是一種叫聲優美婉轉的候鳥，怎么生了氣，就成了怒目金剛，叫出的聲音也成了聒噪人的噪音了呢?真是不可思議。大自然真是奇妙無比，不光人不高興了吵架，小鳥生了氣也一樣要爭個高下。

一個黃昏時分，我信步來到山頂，鳥瞰夕陽西下的美景。突然，遠處飛來兩個黃鸝，它們比翼雙飛，圍著那片濃密的山林盡情地舞蹈飛旋。一眨眼，又飛來兩只油黑的黧雞，它們和黃鸝一起在山林的上空飛翔，它們飛啊，飛啊，一會兒像閃電，一會像流水，一會直沖天際，一會又俯沖林間。那翩翩的翅膀駝著火紅的夕陽在那里飛啊飛。火紅的夕陽，濃綠的山林，金色的黃鸝，如墨的黧雞，淺綠的天空。真是一幅讓人嘆為觀止的活圖畫，一道人世罕見的美麗景觀。

天際那一縷縷的彩云像一條條無線譜，鳥兒那律動的翅羽，在彩云間自由地彈奏著一首首美輪美奐的樂曲。你聽，那一聲一聲的曲子，似從天外飄來，震撼著山林，激蕩著夕陽，東山那彎月，也悄悄出來側耳傾聽，噢!還有剛閃出的那顆亮星……

鳥兒是不是飛倦了，你看它們悄悄馱了一片夕陽，輕輕地，輕輕地飛歸了山林……此時此刻，我被深深陶醉著，似乎依然置身于那濃密的山林之中，依然靜靜地聆聽那讓人心醉的幽幽鳥鳴。

雪鄉行

中國雪鄉位于黑龍江省的海林市。雪鄉方圓十五公里，冬天“五日不雪”，夏天“三日不雨”。這里雨雪豐沛，氣候濕潤。雪鄉獨特的氣候，是由于日本海過來的暖濕氣流和當地的冷空氣交匯而成。這里每年有半年的時間下雪，氣候寒冷，是天然的滑雪勝地。

來到海林正值隆冬，每天氣溫都在零下20幾度。內地人初到這里，對這冷有一種刻骨的感受。

東北奇寒，一入冬氣溫都在零下，天上下的雪無論大小都積在那里，只有到了來年春天，冰雪才會慢慢融化。這樣就有了神奇美麗的冰雪景觀。

久慕雪鄉風光。那天天剛微亮，一行人便坐車從海林市區往雪鄉駛去。清晨那彎寒月，高高的懸在西南天際；慘淡的光灑滿白茫茫的雪原和林莽，遠處的一些村屯朦朧可見。天地一片蒼茫。

雪鄉在海林的西北方。市區地勢較平坦，往西走，漸成丘陵地帶，平緩的雪原一望無際，不時有一叢叢一片片的樹林生長著。路邊地頭豎著一塊塊“基本農田保護基地”的石牌。再往西走漸漸有了山勢，出現了長滿林木的低矮的山，林木以松為主，還有楊、柞、樺等。當地人介紹說，這些地方的林子也被人為破壞過，現在的林木多屬次生林，不然會更高更密。緊接著東北的崇山峻嶺次第映入眼簾，層巒疊嶂，林海茫茫。他們介紹說，這些深山老林里就有了熊瞎子、野豬等大動物。當年偵察英雄楊子榮和他的戰友們就是冒著這樣的酷寒在這人跡罕至的林海雪原里殲匪的。想，這是多么不易啊!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雪鄉終于到了。也怪，從海林出來天是晴的，路上陽光燦爛。一進入雪鄉的地界，天上就飄起了雪花。

雪鄉，雪鄉，真是名不虛傳!看!這是怎樣的一幅雪景啊!只見遍野的雪鋪天蓋地，無論遠山近嶺，溝壑森林，一派銀裝素裹，蒼蒼茫茫，無邊無際!

眼前的山石灌木都被冰雪包裹著，像披了厚厚的棉袍。細瞅那灘地上一塊塊石頭，撐著一尺來厚的雪蓋，好似一個個碩大的蘑菇長在那里。路邊高大的雪松，枝頭綴滿冰雪，一棵棵，一片片，冰雕玉砌，晶瑩剔透，敲一下似乎會發出叮咚的妙響。猶如來到一個奇妙的童話世界。那林中好似走來了小巧可人的仙子，領著一群活潑可愛的小動物，歡歌笑語，好不熱鬧。你看那活潑可愛的小兔子，調皮的小猴子，笨拙的黑熊，機靈的小松鼠，它們蹦跳著從林海深處涌來，在輕柔的音樂里翩翩起舞。小動物的歡笑和歌聲也似乎隱隱傳人耳鼓。

太美了!那種美，是能把人融化掉的純凈之美!它讓人的靈魂得到一種柔美的安撫，超然物外，心胸凈潔，世間的成敗榮辱，統統拋到九霄云外。

前方是全國聞名的解放軍八一雪場。這是全軍唯一的滑雪場，同時也是解放軍的射擊訓練基地。曾出過于淑梅這樣的滑雪世界冠軍，還出過多個國內滑雪冠軍及射擊冠軍?；﹫鲅┑篱L1300多米，寬約’100米，坡度近50度。

此時，八一雪場的滑雪健兒正在山上訓練。透過繁茂的樹林看到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從林中掠過，那火紅的衣衫飛揚在皚皚白雪和翠松白樺之間，分外妖嬈。隊員們躬身滑雪的優美風姿和像燕子一樣疾馳的身影只在電影中看到過。讓人格外興奮。訓練有素的隊員，只要一分鐘，就能從一千多米高的山頂飛滑下來。

雪逐漸大起來了。我們漫步在飛雪的銀色世界里，樹是白的，山是白的，溝溝坡坡是白的，到處是飛揚著的雪是安靜著的雪，連呼吸似乎都帶著雪的芬芳和純凈。

午后，八一雪場安排大家坐雪道車參觀滑雪道，游覽山上的風光。我們四五個人爬上高高的雪道車，車的履帶很寬，都是半尺多長的鋒利鋼板連接在一起的鏈子，用這些好似鋼刀的履帶抓住地面深深插進雪地里，車便能安全地爬上山頂。因坡陡，人的身體呈半躺狀態，眼前雪道兩側的樹木也似乎躺在那里。車轟鳴著努力往上爬著，越爬越高，山勢越陡，心越緊張。雖然知道沒有危險，但心一直提在那里，緊張得不敢說一句話。開車的是位老司機，他穩穩當當，不急不緩。車子終于喘著粗氣安全地爬上了近千米的山頂。

山頂上依然是茂密的森林，不同的是，上邊有風，且比山下溫度低得多，不戴手套，手會立時失去知覺。

這里更凈潔，更美麗!我已找不出什么詞來形容這里的美了!只是覺得好似到了另一個世界，素潔堂皇，莊嚴神圣，似乎只有神仙才能居住在這樣的地方!一個冰晶雕琢而成的虛幻縹渺的世界!

我也找不出什么詞來形容這里的雪。樹枝、樹干和隨意倒臥在那里的老樹，上面都積著厚達盈尺的白雪。這是一個雪的世界!雖奇冷無比，但那雪看上去是那么綿軟滋膩，柔美溫潤。

山頂上看似平平的雪地，有人卻不慎跌陷下去，幾個人邊歡笑著，邊忙不迭地連扯帶拽把人從雪窩里拉出來。實在不知這雪窩有多深，真要跌入深淵，馬上會被積雪覆蓋，也不是鬧著玩的。大家忙著在這里拍照。此景雖美，畢竟太冷，盡管穿了防寒服，一會兒人們的臉還是凍成了青紫色。在大家的鼓動下，我勇敢地脫下羽絨服，只穿了身上的紅毛衣，在這里照了一張相。那冷是無法形容的，是一種深入骨髓刻骨銘心的酷冷。前后也就呆了十幾分鐘，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鉆進了雪道車。

往下走時，更險，車頭栽在那里緩緩下行，50度的坡，一千多米的雪道，想一下就夠嚇人的。但此行不可多得。這絕勝的佳境，也可能一生中僅此一回，心中便格外珍惜，不顧心里有多緊張，還是極目四望，透過雪幕，但見天地渾然，四下綿延著無邊無際的茫茫林海。大自然的神奇雄偉，宏闊壯美，讓人油然生出一種敬畏和仰慕。

告別八一雪場，我們來到電視上常看到的那個雪鄉小木屋風景處。屋檐下火紅的燈籠，在這銀色世界里格外顯眼，那長長的冰柱子，從屋頂一直掛到地上。雪鄉的雪，極具特色，和其它地方的雪最大的區別就是它的綿、軟，屋檐上的積雪掛下來像一頂大棉帽子。更讓人驚奇的是，那雪沒有支撐，可以從屋頂一直掛到地面。這獨特的雪景，是全國絕無僅有的。

大家在雪地里盡情地觀賞這美不勝收的景色。只一瞬，人們的頭上身上睫毛上，全都落滿了雪花，人人都成了“雪人”，大家相互對望著，發出一陣舒心的歡笑。在漫天飛雪中體驗雪鄉，在遠離世塵嘈雜的邊塞之地體會著猶如遠古的靜謐，越發感到雪鄉獨具魅力的素雅純潔之美。

車在雪中前行，卡卡的雨刷子不住地刮著擋風玻璃上的雪。駛過“雪鄉第一家”，一個個極具東北特色的村屯映入眼簾，那用低矮的木柵欄做成的圍欄便是農家的圍墻，戶戶瓦房上的煙筒里都冒著乳白色的煙霧，還有那像狼一樣長著黃褐色皮毛黃褐色眼睛的狗，夾著尾巴在雪地里悠然地走著。此情此景如一幅幅工筆畫永存記憶的深處。

下午3點多鐘，車往回返。雪依然飄飄灑灑。司機犯愁，這么大雪，山路更加難行，不知要挨到什么時候才能到家。大家擔心著。

走出雪鄉不足一里地，這里竟然一片晴朗，路上一片雪花也沒有。盡管這里的太陽3點多鐘就下山了，但那些美麗的彩云還在天上絢爛著，依舊藍瑩瑩的天際清亮亮的，幾顆星兒也早早地燦在天上。就連當地人也發著感慨，這雪鄉真是奇了!

云片梅

家里養了一盆云片梅，二十多年了，搬了幾次家，幾百里地也沒舍得丟掉它。如今這盆花依然生氣盎然花繁葉茂。靜下心來，仔細欣賞這盆小草花，竟然讓我遐想聯翩，感動不已。

我已忘記哪年春天，是從哪里掰了一塊黑褐色的根莖，埋在花盆里，不久，一個個針鼻粗細的芽莖破土而出，細看頂端彎著一脈極小的芽苞。又過了幾天，那些芽苞，有的是小小的花蕾，有的是細嫩的葉片。漸漸的，那毛絨絨的葉片竟長成碧綠的有拇指般大小的葉子。三小片扇形的葉子并在一起，象小小的荷葉，更象小巧的云彩。花開了，每個花莖上有七、八朵扣子般大小的粉紅色的花朵，五個小花瓣，是那么小巧別致，嗅一嗅，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時間一長，這盆小花竟繁衍了熱熱鬧鬧的一盆。春日的陽光下，無數朵粉紅色的小花在碧綠葉子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這小花的生命力極強。冬日里，氣溫下降，它依然不停地生出新的葉芽。有年冬天，暖氣一直不好，有時屋里只有三、四度，它雖開不出花朵，但依然舉著滿盆青翠碧綠的葉片，給我那寒冷的小屋平添無限生機。有一天，屋里竟然結了冰，我連忙去看那盆小花。小花依然綠生生的，用手一摸，葉子硬硬的，莖也成了一根根小冰柱。我想這下完了，這盆花必死無疑。令人驚訝的是，過了幾天，它依然葉片婆娑，青翠欲滴。那冰凍竟然沒能傷害它。我不禁對這盆小小的花產生了深深的敬意。

后來發現這花也不怕旱，十天八天不澆它，葉子蔫蔫的，只要淋上一點水，它馬上又煥發出勃勃生機。這花繁衍得很快，到了春天，把花根倒出來，掰下一兩塊重新埋到盆里，剩下的送給花友們。

這是一種平凡的小花，甚至連名字也沒有。這盆花養了幾年，可始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曾訪問過不少人，都說不知道，查了一些有關花卉的書籍，也沒有查到它的名字。那年家屬院來了個東北老太太，見了在陽光下開得正歡的小花，高興地說，看這太陽花開得多喜人哪。噢，這花原來叫太陽花。怪不得太陽一出它的葉子和花都精精神神地開起來，太陽一落，葉子和花全都垂下頭合在一起。老太太接著說這花也叫夜合，你瞅一到夜里花啊葉的不是都合到一起了嗎。名字還不少呢。后來河南來了一位到部隊探親的女人，看見了這盆花，大聲小氣地喊，呀來!這酸葉草也往花盆里養，我們那大田地里多啦。干活時揪一把，在水渠里涮涮，嚼著吃，可解渴了。驚訝之余，知道了我的這盆小花出生貧寒，還知道了它的俗名叫酸葉草。我真就揪了一莖葉片嘗了嘗，竟和葡萄須一樣酸得厲害。

去年，在街上看到一個賣花匠車上竟然也有兩盆這種花，為知道這花叫什么名字，我請教了花匠?；ń痴f，這叫云片梅，也叫四季梅。溫度適宜一年四季都開花。多么美麗的名字呀。

我的這盆小花擁有這么多的名字，但我最喜歡叫它云片梅，因為它的葉子呈好看的圓弧形，象云一樣飄逸，那粉嫩嫩的小花在一片碧綠的云朵里盛開著，多么美妙，多么富有詩意呀!

我實在喜歡這盆小草花，盡管它出生貧寒它沒有牡丹的華貴，也沒有茉莉的芬芳，但它不怕寒冷，不怕酷暑，不怕旱，不怕澇，極富生命力的高貴品質深深地感動著我，激勵著我，使我在人生的路上不停地走著走著，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