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國,戶籍歧視是形成勞動力市場分割的重要原因,它不但通過阻礙勞動力流動造成城鄉收入差異,也會促成農民工和城鎮工人之間勞動報酬的差異。本文利用中國健康與營養調查(CHNS)多年的數據,對我國戶籍歧視影響勞動報酬差異的程度進行計算和分析。結論表明,近幾年戶籍歧視現象并沒有明顯改觀,政府在制定相應政策時,仍需關注這方面的問題。
[關鍵詞]戶籍歧視 勞動力市場分割 勞動報酬
[中圖分類號]F24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6623(2008)06-0083-05
[作者簡介]謝周亮(1974- ),河南蘭考人,南開大學博士生,河南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人力資本理論。
一、引言
勞動報酬不同于財產性收入和自我經營收入。一般情況下,勞動者的工資性收入水平和勞動能力呈正向關系,也就是說人力資本水平越高,收入水平也會越高。個人人力資本水平往往用教育年限和參加工作的時間長短來度量,當存在勞動力市場分割時,由于勞動力不能自由流動,即使兩人的教育年限和工作經驗類似,收入水平也會存在很大差別。在我國,比較明顯的是戶籍歧視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農民工大多在勞動保障和福利制度不完善的非正規勞動力市場就業,從事較苦較累的工作,收入水平也低于城鎮工人。
農民工和城鎮工人的勞動報酬差異是由兩個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一是人力資本水平的差異,市場經濟條件下,這種差異必然導致人們勞動報酬的差異,是市場競爭的應有之義;二是勞動力市場分割造成的勞動報酬差異,這是由相關政策影響市場經濟順利運行造成的,應該通過制度改革和市場機制的完善,減輕勞動力市場分割程度,消除這種性質的收入差異。我國戶籍歧視對勞動報酬差異的影響程度有多大?近些年這種影響的變化趨勢如何?便是本文要討論的問題。
二、相關研究綜述
西方學者對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所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和工資差異,進行了大量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1944年,岡納·繆爾達爾、理查德·斯特納和阿諾德·羅斯在三人合著的《美國的困境:黑人問題與現代民主》一書中,對經濟領域存在的偏見和其它經濟變量如何相互作用的系統進行了分析,可視為歧視經濟學產生的標志。G.S.Becker(1973)建立了個人偏好歧視模型,并用歧視系數度量歧視程度的高低。Oaxaca(1973)、Blinder(1973)等學者對性別和種族歧視的程度進行了度量。Paul Osterman(1975)還實證了工人的收入不但與人力資本水平相關,還與行業、職業等其他特征相關。計量工具的發展,促進了勞動力市場分割理論的復興和進一步繁榮(Robert McNabb,1981),William T. Dickens(1985)通過實證研究表明分割的勞動力市場具有完全不同的工資決定機制,在主要勞動力市場內部,工資與人力資本水平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在次要勞動力市場內部,工資與教育和工作年限無關。Shoshana Neuman(1986)利用以色列的勞動力流動調查數據,證實以色列的勞動力市場也存在典型的二元特征。
但是,西方學者所說的二元勞動力市場與我國戶籍分割的勞動力市場仍不相同,西方的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分割,主要是統計性歧視以及累計效應的結果,而我國戶籍分割的勞動力市場主要是由于制度和政策的原因形成的。很多學者也針對我國勞動力市場分割的種類、原因、機制、程度、效應、對策等方面做了大量研究。周小亮(1994)認為產生我國勞動力市場城鄉歧視的原因,主要不是加里·貝克爾所說的“歧視偏好”,是屬于一種“制度性歧視”,這種“制度性歧視”是我國社會、經濟、歷史等綜合原因所致,不但影響社會公平,還影響經濟效率。盧周來(1998)認為,我國勞動力歧視的實質,是二元經濟結構中的經典性歧視即戶籍歧視,主要表現為勞動力的限制進入、勞動力行為的限制進入和勞動力同工不同酬等; Xiao-yuan DONG(2002)發現具有不同個人特征的勞動力在不同所有制類型的企業之間有明顯的流動障礙,工資的性別歧視是普遍存在的,在輕工業內部,戶籍歧視卻不很明顯。姚先國等(2004)利用2003年浙江省企業調查和農村勞動力流動調查數據,研究得出農民工受到的戶籍歧視,解釋了兩類工人勞資關系差異的20%~30%;陳廣漢(2006)對勞動力市場分割理論發展進行了系統回顧,并指出歧視是勞動力市場分割的原因之一;鄧曲恒(2007)在Oaxaca-Blinder分解的基礎上,還進行了Quantile方法的分解,得出戶籍歧視主要發生在中低收入組的結論,他利用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收入分配課題組的2002年城鎮住戶和暫住戶調查數據,計算出城鎮居民與流動人口的工資收入差異的59.52%是由戶籍歧視造成的。可以看出,學者大多認為戶籍歧視是導致收入差異擴大的主要原因,但對其影響程度,由于數據來源和方法的不同,結論也有所差異。本文利用中國健康與營養調查(CHNS)的數年調查數據,分析戶籍歧視對農民工和城鎮工人收入差異的影響。
三、研究方法
(一)一般估計方法
由于工資性收入與教育年限、工作經驗以及人的各種自身特征相關性比較強,我們主要考察具有工資性收入的人群。城鄉二元結構使得中國的勞資關系問題更趨復雜化(姚先國,2004),工人的工資水平和福利待遇的差別主要不是基于工人生產力的差別,而是基于工人身份的差別,即城市和農村的戶籍差別。
先根據經典的明瑟收入方程(1974):
logW=β0 +βX+μ,
其中logW是個人收入的對數,X為個體特征向量,μ是誤差項,分別計算具有城鎮戶籍和具有農村戶籍的人群的工資性收入與各解釋變量的關系。再運用Blinder-Oaxaca方法(Blinder,1973; Oaxaca,1973)可以將這兩種不同的工資差異甄別出來。他們的工資差異分解模型為:
在這里,Y是工資的水平形式或對數形式均值,X是解釋變量均值向量,β是Mincer收益率方程OLS估計參數,上標H表示高工資組,上標L表示低工資組。方程右邊的第二項歸因于人力資本或其它生產率特征的工資差異,稱為特征效應部分,第一項和第三項之和則歸因于歧視的工資差異,稱為歧視效應部分。
差異的比重,表示只因戶籍身份差異而造成的收入差異程度,在本文中,D的值越大,表示戶籍歧視對工資性收入差異的影響越大。
(二)對一般方法的討論與改進
1.對樣本和數據的整理
第一,排除上一年工作不足5個月的樣本。短期雇傭關系的工資與人力資本水平幾乎無關。農民工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短期出外打工,雇主對雇員的勞動能力還不太了解,不會根據工人的學歷和工作經驗支付工資,我們是在人力資本水平和工資具有正向關系的假設前提下來分析收入差異的,因此可排除上年工作不足5個月的樣本,來增強收入模型的解釋力。
第二,工資性收入應包含福利和津貼。比較農民工和城鎮工人的收入差異時,福利和津貼是不可小視的項目,農民工往往就業于私營企業和小集體企業,各項福利制度不健全,而且農民工的維權意識不強,能按時獲得工資便是最大心愿。而城鎮工人的福利和津貼收入是勞動報酬的一大部分。如果不把福利和津貼計入工資性收入,會大大低估勞動報酬差異。
第三,比較小時工資。以往的研究,大多利用月工資收入來計算戶籍歧視程度,這會產生很大偏差。農民工的工作往往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加班是常有的事情,每天的工作時間往往超過八小時,周末也很少休息。用月工資計量收入水平,也會低估收入差異,使計量結果不準確。
2.收入分解方法的改進
在以往的收入分解中,個體特征能解釋的收入差異部分為βH(XH-XL),其中X為個體特征向量,βH為高工資組收入方程的系數向量。如果X為教育年限,則對應的βH為高工資組的教育收益率,這里為什么用高工資組的教育收益率來乘以教育年限差別呢?對一方的歧視就意味著對另一方的優待,完全競爭狀態下的教育收益率應該在二者之間。因此,用高工資組的教育收益率乘以教育年限差別會高估個體特征所解釋的收入差異,用低工資組的教育收益率會低估個體特征所解釋的收入差異。Cotton(1988)利用就業比例進行加權平均,計算沒有歧視時的系數值,我們這里用兩組系數的平均值。采用下面的分解方程:
Y是工資的對數形式均值,X是解釋變量均值向量,β是Mincer收益率方程OLS估計參數,上標H表示高工資組,上標L表示低工資組。方程右邊的第一項和第三項之和歸因于歧視的工資差異,稱為歧視效應部分。
則戶籍歧視程度
四、實證分析
利用1993年、1997年、2000年、2004年和2006年中國健康與營養調查(CHNS)數據計算和估計上面各變量。 該數據調查由北卡羅尼納大學和中國衛生部及中國疾病防控中心共同主持,采取隨機組群抽樣的方法,選取樣本包括9個省的4400戶19000多位個人,每年都有調查對象流失和新加入的調查對象,樣本類型和樣本數大致不變。調查內容有經濟狀況、健康水平、衛生條件、社區發展等,樣本含有的信息包括性別、受教育程度、年齡、城鄉戶籍類型、工資、福利和津貼、平均周勞動天數和每天勞動小時數等,能滿足研究的要求。
1. 統計性描述
從表1 的統計結果來看,農民工與城鎮職工的月平均工資有明顯的差距,且相對比例有擴大的趨勢,1993年的月平均工資城鎮職工是農民工的1.1倍,到2006年達到1.5倍。當然這里面也有人力資本差異的因素。
從統計數據來看,城鎮工人和農民工的年齡沒多大區別,而平均受教育年限差異明顯。1993年平均受教育年限城鎮職工為9.52年,農民工為7.88年,二者相差1.64年,以后各年雖然都有所上升,但差距逐漸拉大,到2006年,平均受教育年限城鎮職工為11.4年,農民工為8.9年,二者相差2.5年(如表1)。
以2004年為例,農民工每天平均工作8.5小時,城鎮工人每天工作8小時;日工作時間超過8小時的比例城鎮工人為13%,農民工為32%,因此可以看出,如果用月工資計算二者的收入,會產生較大誤差。總的來說,福利和津貼占總的工資性收入的比例,城鎮工人為20%左右,農民工一般不到10%,相對來說,城鎮工人的福利和津貼是勞動報酬的很大一部分,因此,在勞動報酬中應考慮到福利和津貼的影響。
2.計量結果與分析
利用上面的數據,對明瑟(1974)收入方程:LogW=β0+β1S+β2EXP+β3EXP2+β4E+μ,分別按農村和城市戶口進行穩健的OLS回歸。其中logW是個人小時工資的對數;S表示性別,男性為1,女性為0;E為受教育年限,用接受正規教育的年數表示;EXP表示工作經驗年數,它等于年齡減去受教育年限再減去6;μ是誤差項。利用Blinder-Oaxaca方法分析他們的小時工資差別能被教育年限和經驗、性別解釋的部分,不能被解釋的比重近似認為是戶籍歧視造成的。結果如表2所示,分析如下。
第一,1993年與1997年農民工的受教育年限對工資性收入的影響只在10%的水平上顯著,這說明這一段時間農民工的收入與人力資本水平的關系不明顯,而在以后的年份里,農民工的教育年限對收入的影響是顯著的,盡管影響程度仍然較小。這些年城鎮職工的教育年限對勞動報酬的影響始終是顯著的,這說明從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市場因素已對城鎮主要勞動力市場發揮作用,知識獲得了應有的地位。
第二,雖然城鄉教育收益率都有提高的趨勢,但農民工和城鎮工人的教育收益率差距也在變大,農民工教育年限的增加對提高收入的作用不大,上世紀90年代,農民工的教育收益率只有2%左右,近幾年才達到5%左右,這也和大多數研究結論相一致(李實、丁賽,2003)。農村教育收益率較低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戶籍歧視的結果,二是農村教育質量較差,同樣的教育年限沒有形成同樣的勞動能力。
第三,在農民工和城鎮工人之間,工作期限對勞動報酬的影響的差異也非常大,盡管符號都為正,但是在許多年份農民工的工作期限對勞動報酬的影響都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農民工大多干的是技術含量較低的體力活,而這類工作人力資本積累的速度較慢甚至停滯,年紀大的人反而不處于優勢地位。
第四,從性別角度來看,不管是農民工還是城鎮職工,平均來說,男性職工的勞動報酬要高于女性職工,而且在農民工中這種現象更加明顯,這說明女性農民工受到的歧視更加嚴重。
第五,戶籍歧視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程度降低趨勢比較緩慢。1993年歧視程度為75%。隨著改革和建設的推進,沿海城市對勞動力的需求迅速增加,推動了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和農民工收入的增加,到1997年歧視程度降低到60%。從2001年開始,國家加大了對農民工的保護和資助力度,如堅決清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特別是2003年1月頒布了《做好農民進城務工就業管理與服務工作的通知》,提出了六項措施來解決推動農民進城務工管理和服務工作,我國農民工就業的制度性歧視不斷減少,并且具有向市場經濟體制轉化的過渡性質。利用2004年的調查數據計算的戶籍歧視程度已降到58%。但是,各大城市的地方保護政策仍較嚴重,農民工主要處于次級勞動力市場的現象并沒有改觀,各地都還沒有形成農民工轉化為市民的機制,這必然造成農民工的高流動性,雇主也只愿意將流動高的雇員安排在技術含量較低、替代性較高的崗位上,利用2006年的調查數據計算的城鄉戶籍歧視程度仍高達59%。
3.幾點說明
第一,對教育年限的分析。由于城鄉師資力量和教學設施的差異,同樣的教育年限也可能形成勞動能力的系統性差別。僅用教育年限來度量受教育獲得的人力資本,會夸大農民工的相對勞動能力,高估戶籍歧視對收入差異的影響程度。因此,在以后的研究中,應根據教學質量對教育年限進行調整。
第二,工作年限計量的缺陷。如果跨行業變換工作,則會造成技能累計中斷,用工作年限簡單來統計邊干邊學獲得的人力資本,會高估經常跨行業轉換工作的工人的勞動能力。如果用至今連續在該行業工作的年限來度量,會更準確一些,但CHNS中也沒有這樣的數據,只好用離開學校后總的工作年限來代替。
第三,高工資組具有較高的教育收益率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種是由于身份歧視引起的勞動力市場分割造成的,這正是我們要分離出來的部分;另一種是市場自由競爭本身引起的勞動力市場分割造成的,由于城鄉教育質量和人們接受新知識的差異,農民工往往被劃入低勞動率的群體,而雇主總愿意對勞動效率高的人進行人力資本投資,這種培訓和晉升機會的不同,會強化人力資本的差異,由此帶來的收入差異與勞動能力有關,這是理性雇主選擇的結果,不應作為歧視帶來的收入差異。因此,如何把僅由戶籍歧視造成的收入差異分離出來,也是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地方。
五、政策建議
1.改革與戶籍歧視有關的政策。戶籍歧視對收入差異的影響仍較大,與戶籍歧視相聯系的有關政策制度急需改革。勞動力歧視不但帶來收入的系統性差異,影響社會和諧,還造成勞動力資源配置無效率,影響經濟的快速發展。因此,必須對與戶籍歧視相聯系的有關政策進行改革,一方面要取消進入勞動力市場的限制性政策,使農民工享受城市就業人口的待遇。城市發展規劃和社會各種公共服務規劃也要考慮農民工的存在和需要。另一方面,取消對城市就業人口不合理的制度性保護。兩個方面一起抓,徹底消除僅僅因為戶籍原因產生的不平等待遇。
2.健全農民工利益保護機制。要幫助農民工提高維權意識,健全相關法律政策,貫徹有效的法律援助措施。同時,要加強對農民工的管理,保護農民工的合法權益,甚至可以幫助農民工組建自己的代言機構,如工會、公益型民間組織等。加大信息宣傳和教育,讓農民工和市民了解當前的勞動法律和就業政策,減少習慣性歧視行為的發生。
3.發展農村教育和農民工培訓。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知道,增加農民收入有兩種方式,一是減少就業歧視,改革戶籍制度,取消與戶籍制度相聯系的招工、工資、保障等政策;但這需要各方面的利益協調,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二是發展農村教育,開展農村勞動力培訓,提升人力資本水平。當學歷和能力不相符時,就涉及教育質量問題,總體上農村的教育質量要比城鎮差,這也是統計性歧視產生的原因,因此加大農村教育投入,增強師資力量和提高教學設施的質量,對降低戶籍歧視程度,也會產生很好的效果。
[參考文獻]
[1]陳廣漢,曾 奕,李 軍.勞動力市場分割理論的發展與辨析[J]. 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06,(2).
[2]盧周來.當前我國勞動力市場中的歧視問題透視[J].經濟體制改革,1998,(3).
[3]周小亮.勞動力市場城鄉歧視及其社會經濟效應[J].當代財經,1994,(9).
[4]姚先國、賴普清.中國勞資關系的城鄉戶籍差異[J].經濟研究,2004,(7).
[5]鄧曲恒.城鎮居民與流動人口的收入差異[J].中國人口科學,2007,(2).
[6]李實,丁賽.中國城鎮教育收益率的長期變動趨勢[J].中國社會科學,2003,(6).
[7]Xiao-yuan DONG, Paul BOWLES. Segmentation and discrimination in China's emerging industrial labor market [J]. China Economic Review 13 (2002), 170-196.
[8]Becker G S. The economics of discrimination [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7,3-37.
[9]Ronald Oaxaca . Male-Female Wage Differentials in Urban Labor Markets[J]. 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 Vol. 14, No. 3. (Oct., 1973), pp. 693-709.
On Huji Discrimination and Differences in Pay
Xie Zhouliang
(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search Institution of Nankai Univerdity, Tianjin300071 , China)
Abstract: In China, discrimination on household registration grounds is an important reason that induces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Through hindering the mobility of rural labors, this discrimination brings about not only the difference of income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but also the disparity of earnings between migrant rural workers and urban workers. This paper calculates and analyzes the influence of the discrimination on the difference of earnings between migrant rural workers and urban workers using the data of CHNS. The conclusion indicates that the status of discrimination on household registration grounds has not been bettered apparently in resent years. So the government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is phenomenon when establishing the policies on labor markets.
Keywords: Discrimination on household registration grounds,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Working reward
(收稿日期: 2008-09-01責任編輯: 垠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