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蔡智敏老師的一段話:
你或許感受過許多幸福,有一種幸福卻未必記起,這幸福不是別的,就是被別人悄悄地回憶,在很多情況下,回憶者不會告訴你,他昨天想起過你,或者他今天正在想你,你無從在此時此刻知道,但你卻真實地呈現在別人的心里。
《河南教育》就是一本經常真實地呈現在我心中的雜志!對她,我心中永遠懷有一份深深的感恩。
與《河南教育》結緣是在1992年,當時我剛剛工作5年,在那“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時候,我體會到的是成長拔節的痛;在那工作和學習“愛上層樓”的時候,我不停行走卻找不到出路,努力工作卻無佳績。看著周圍的同學、同事在語文教學的道路上越走越快,我感到了自己的無力和無助。不允許自己被淹沒!心中無數次吶喊,卻不知突破口在何方。就在這時候,市教育局魏勝先老師的一個電話把我引上了《河南教育》這一方平臺,從此打開了教育寫作的這扇窗。清楚地記得魏老師在電話中說,《河南教育》雜志《班隊會選萃》欄目要約一個班會實錄,問我愿不愿意寫。這真是意外的驚喜,能在《河南教育》上發表文章是我從沒有想過的事情,于是,我馬上應承。為了寫好這篇文章,我認真了解班里學生中存在的問題,尋找切入點,然后召開主題班會,整理班會實錄。文章寫完以后,一遍遍審讀,一字字修改。終于,這篇《做真正的男子漢》的班會實錄在1992年《河南教育》第5期上全文刊發!捧著這本薄薄的雜志,我猶如捧著一個初生的嬰兒,唯恐不小心弄疼了她。看著自己的文字變成鉛字,想想自己是學校成立以來第一個在省級雜志發表文章的一線教師,心中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拿著雜志去向校長報喜時,我感覺天藍地廣,云淡風輕。
其實,現在想想,班隊會實錄對于寫作者來說,只需要完整清晰地呈現活動的全過程,沒有多少寫作技巧,更沒有什么思想含量,算不得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對當時的我來說,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那種喜悅和幸福直到今天我依然能清晰地品味出來。甚至,在15年后,在我已經在省級以上報刊發表了上百篇文章的時候,這一篇依然深深地烙在我的記憶深處。
工作的低谷期,《河南教育》就這樣托起了我的成長。從1992年到1999年的7年間,《河南教育》幾乎是我唯一的一塊寫作陣地,十幾篇文章發表在這里。數量并不算多,甚至還不及我現在一年的發稿量,但是,在當時,我已經成了“高產”的人。我由默默無聞變成了學校小有名氣的“才女”,成了一個讓其他老師羨慕的人。有她幫助,才有了我成長歷程中后10年的轉變和跨越。
走進《河南教育》,我不僅得到了一個表達思想、展示工作的平臺,更重要的是得到了編輯老師們細心的呵護。翻看這些十幾年前的文章,文字是那樣的稚嫩,但是,我清楚地記得,和我聯系最多的張舸老師曾不止一次地表揚我文字干凈、條理性強,說喜歡編我的文章,幾乎不用修改。現在想來,也許這是對一個初次涉足教育寫作的年輕老師的鼓勵,但當時我信以為真,以至于在以后連續不斷為《河南教育》寫稿的時候,都嚴格要求自己的文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盡力達到張老師說的層次,讓他們喜歡。我深深體會到,很多時候表揚是一種約束,鼓勵是一種提醒,也就是在這樣美麗、溫馨的提醒和約束中,我擁有了由寫班會實錄到寫班主任工作論文,再到寫教學論文的行走經歷。為自己的文字負責成為我許多年來的一種寫作習慣,也正是這良好的習慣支撐著我走進《人民教育》《中國教育報》等十多家省內外的權威媒體。
1998年8月,《河南教育》創刊20年,我作為豫北的骨干作者代表走進了河南教育編輯部,我看到了從沒有想到的現象:每一張桌子上都有著山一樣的來稿,不是一座,是幾座。桌子上攤開的稿件被勾畫得密密麻麻,每一個字都在講述著編輯們的辛苦。我的心被震撼了,原來,拿在我們手中的一本本雜志的背后有這么多辛苦的付出。我在一張張桌子前停留,雙手在這一座座山一樣的文稿上游走,心中盛滿了虔敬——對《河南教育》,更對這里坐著的每一位編輯老師!雖然我們是普通的作者,但是從主編到編輯對我們都是那么尊重,仿佛我們真的就是上帝,而他們是上帝面前的服務生。這謙虛的姿態讓我懂得了什么是修養,讓我看到了文化沉淀后彰顯出來的魅力。
由于教育教學的轉向,近10年來我著力行走在小學語文教學的課堂上。雖然走進《河南教育》的次數少了,但她一直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所在,已經深深寫在了我記憶的深處,無法磨滅,也無法替代。10多年來,我又走進了許多報刊,但是,《河南教育》是我的“初戀”,是我成長過程中繞不開的存在,對她的深深眷戀是任何一本雜志都不能企及的。所以,在很多次的成長報告中,我向老師們講述著我與《河南教育》的故事,在我的心中,她已經不是一本雜志,而是一段美好的情緣,是我內心深處深深的感恩。
2007年春天,一年一度的班主任工作研討會在鄭州開幕,我帶著一種久別赴約的激動,在走過了10年的風風雨雨以后,再次走進《河南教育》,走進我曾經的家。電梯中碰到了王新榮老師,10年后再見,我們依然一眼認出了對方。昔日的朋友大多已離開,迎接我的是陌生又年輕的面孔,但我真實地感受到,依然不變的是編輯老師們的真誠。在主席臺旁邊的休息室,我和史主編交談了十幾分鐘,這是一位兄長般寬容、學者般智慧的人,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坐在他面前,我仿佛面對的是故交舊友,那一刻,我便知道了,在告別了10年以后,我會帶著收獲再一次走進記憶深處的這方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