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二首）

失去

是的，我讓你失去了

閑來無事的踏青

七八里外的郊游。

我讓你稍息，立正，原地踏步。

我讓你失去了

九寨水，太湖石，黃山云海

一輛又一輛，開往春天的火車。

我讓你聽著春天

一個人迷瞪

一個人發呆。

我讓你失去了

娃娃臉，柳葉眉，桃花腮。

我讓你失去了

十八九歲、二十一二。

是的，我不說你也知道

失去的是時間

——是蝴蝶的腰肢

——蜜蜂的嘴唇

——梅花鹿伸長的脖頸。

杞人憂天

假冒偽劣的氧氣，有毒的

一氧化碳氣體，潛伏在

銹跡斑斑的空氣里。

花朵呵，要警惕

采花郎把你采了去

流水呵，要警惕

戲水的蜻蜓。

今夜我是一個杞人

討厭地球上

吠月的蛙鳴

他越叫得水響

他越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