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開放方式研究

蔡琴，畢業于杭州大學歷史系文博專業，浙江省博物館研究員。長期從事博物館、美術館建設和博物館學研究工作，主要專著有：《博物館學新視域》、《浙江博物館史》等。代表性論文有：《宋代青瓷茶具概述》、《博物館與大眾化》、《博物館與媒體》、《美術館與社區》、《浙江美術館建設的理論和實踐》、《展覽策劃的嬗變與意義》、《博物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展示》、《生態博物館的工作模式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博物館職業道德培訓的實踐》等。

票價不僅影響了博物館更好地實現其公共價值，也阻礙了其自身的發展。博物館免費開放早已成為世界博物館發展的趨勢和國際博物館界關注的重要課題。博物館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最直接的影響是極大地增加博物館的參觀人次，對于推動博物館的規范化建設和管理，切實提高公共文化設施的服務水平，促進公益文化事業的發展，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和作用。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同時也產生了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免票開放制度的實行并非一個簡單的行為，而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免或者不免，不能一刀切，必須采取行之有效的完善措施，建設包括分級分類免費、低價門票、免費不免票、“捐助”門票、冠名免費、基本陳列免費、分區域分時段免費等多元化的開放制度。

作為一個不追求贏利，為社會和社會發展服務的公開的永久機構，博物館的基本職責是收集、保存、研究有關人類及其環境見證物，并展出公之于眾，提供學習、教育、欣賞的機會，其公益性得到國際博物館界的公認。但是，由于票價原因，阻礙了更多人進入博物館的腳步。票價不僅影響了博物館更好地實現其公共價值，也阻礙了其自身的發展。因此博物館免費開放早已成為世界博物館發展的趨勢和國際博物館界關注的重要課題，并被寫入有關的章程。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大會于1960年11月14日至12月15日在巴黎召開第十一屆會議。會議考慮到該組織職能之一是為了進一步推動普及教育及傳播文化，而博物館是欣賞與教育的根源，可以有效地完成這些任務。同時考慮到隨著世界工業體制的發展，人們享有更多的閑暇，這些閑暇應用于全民利益及其文化發展。因此應盡一切努力鼓勵各階層公眾，特別是勞動階級參觀博物館。會議于1960年12月14日通過《關于博物館向公眾開放最有效方法的建議》，其中第2、第5、第7、第8、第9、第10條對博物館的開放和門票制度給出了具體的建議。

第2條 各成員國應采取一切適當措施以確保其領土內博物館向所有人開放，而不論其經濟或社會地位如何。

第5條 博物館應于每日以及于各類觀眾方便之時對外開放，并特別要考慮到勞動者的閑暇時間。博物館應配備足夠數量的管理人員以便實行輪班制度，使博物館能保持連日開放，并在當地條件、風俗許可的情況下，于每晚工作時間結束后開放。各博物館應安裝必要的照明、取暖設備。

第7條 只要有可能，門票應予以免費。如果不是全部免費或者認為有必要維持少量門票費，甚至即使只是象征性的收費，各博物館至少亦應每周或在同等時間內免費開放一天。

第8條 在收門票時，對于那些國家已有正式方法可作出區別的低薪階層及大家族之成員應予以免費。

第9條 為鼓勵人們定期參觀應提供特殊便利，例如，在一定時期內減少定期參觀費，使付款人可不限次數進入一個或一組博物館。

第10條 只要有可能，那些參加教育和文化計劃活動的有組織的無論學生還是成人團體以及博物館人員和本建議第十七條所述協會成員都應予以免票。

經過多年努力，定期或不定期地對公眾免費開放博物館、紀念館，在不少國家已形成慣例。澳大利亞的國家、州博物館全部免票，美國華盛頓國家博物館也是免票的。博物館免費開放制度在英國貫徹得比較徹底。英國最好的博物館——大英博物館、國家畫廊(英國美術館)、泰特英國與泰特現代美術館、格林尼治天文臺、自然歷史博物館、科學博物館、維多利亞和阿爾貝特博物館(世界最大的實用美術與設計博物館)、帝國戰爭博物館、大英圖書館，以及蘇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的國立博物館與美術館等等，都是免費開放的。

對中國幾千萬貧困人口和徘徊在溫飽線上的人來說，花十幾元錢買一張門票看展覽，是很奢侈的事情。中國博物館的門票價格在公民收入中所占的比例，遠遠高于西方發達國家甚至一些發展中國家的水平。即使是在浙江這樣經濟發達的省份，買不起票的情況依然存在。中國政府歷來把博物館列為公益性文化事業的范疇，并且要求各地政府部門加強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人民群眾的基本文化權益，充分發揮博物館在國家社會生活中的公益功能。向社會公眾免費開放，讓更多的人走進博物館，成為中國博物館不懈努力的目標。

中國博物館免費開放制度實施的概況

在中國，浙江省是較早嘗試向公眾免費開放博物館的省份。早在1998年，浙江省博物館就推出了低于單張門票價格的“年卡”，以吸引觀眾。后來，浙江省、市各級博物館又統一對現役軍人、任教滿三十年的教師和七十歲以上的老人等特定人群實行了免票制度。2003年5月18日(世界博物館日)，從這天開始，杭州市園文局所屬的六個博物館(包括紀念館、藝術館)——中國茶葉博物館、南宋官窯博物館、杭州歷史博物館、章太炎紀念館、蘇東坡紀念館、張蒼水先生祠堂免費開放。至此，包括前期已免費開放的于謙祠、浙江辛亥革命紀念館、唐云藝術館等，杭州市園文局所屬的十五家博物館全部免費開放。一個城市文物主管部門所屬的博物館全部免費開放，這在全國尚屬首例。2004年1月1日起，浙江省博物館和中國絲綢博物館向公眾免費開放，此外，浙江省的其他各級國辦博物館(紀念館)也將在原有的、向特定人群免費開放的基礎上，逐步推行定期或長期向所有社會公眾免費開放。這一舉措為中國博物館全面免費開放開了先河。

2004年2月26日，中國政府要求：“各類博物館、紀念館、展覽館、烈士陵園等愛國主義教育基地，要創造條件對全社會開放，對中小學生集體參觀一律實行免票，對學生個人參觀可實行半票。”3月， 文化部、國家文物局發出通知，要求國內各級博物館對未成年人集體參觀實行免票；對學生個人參觀實行半票；家長攜帶未成年子女參觀的，對未成年子女免票。免費或優惠開放的范圍還包括：對持有相關證件的現役軍人、老年人、殘疾人等特殊社會群體；被確定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公共文化設施要積極創造條件對全社會開放。此次被要求免費或優惠開放的公益性文化設施，還包括展覽館、美術館、科技館、紀念館、烈士紀念建筑物、名人故居、公共圖書館、學校圖書館、文化館、文化宮、青少年宮、兒童活動中心等。

在這之前，陜西的博物館、紀念館早在2002年5月已實行了對未成年人免費開放，同時對殘疾人、老人、現役軍人都實行了減免票。廣州是全國最早實行博物館每月一天免費開放舉措的城市，從2002年下半年開始試點。2004年，廣州博物館確定為每月第三周的周二免費向市民開放。故宮博物院自2004年3月1日起允許全國中小學生集體在每周二(不含法定節假日)免票參觀；南京大屠殺紀念館也在3月1日起對社會公眾免費開放。之后，2004年4月27日，國家圖書館、故宮博物院等7家文化部、國家文物局直屬公共文化單位通過媒體公布了各自的免費開放情況或計劃。2004年5月前后，北京市文物局所屬的十六家博物館已經在所有開放時段全部向未成年人免費開放。在全國文化和文物系統各博物館、紀念館和美術館等普遍實行了向未成年人免費開放的政策基礎上，2004年12月，文化部、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財政部、國家文物局等機構聯合發文，要求從2005年1月1日起，享受國家財政支持的所有公益性文化設施，都要向未成年人免費或優惠開放。

河南省文物系統有博物館、紀念館一百零四座。從2004年5月1日起，全省文物系統的博物館、紀念館已開始對未成年人集體參觀實行免票，學生個人參觀半票；家長攜帶未成年子女參觀，對未成年子女免票。2007年9月，河南省教育廳、省文物局決定將博物館教育納入國民教育體系，全省各級文物部門管理的一百零四座國有博物館將從2007年10月1日起，全年向中小學校和中小學生實行集體預約無限次免費開放。只要持所在學校的介紹信，兩個以上的中小學生就可以進博物館參觀。自20世紀60年代初向觀眾開放以來，湖北省博物館一直實行收費制。2004年5月起，該館對未成年人集體參觀或由家長攜帶的未成年人實行免票，但對學生個人參觀則實行半票。今年國慶節期間，面目一新的湖北省博物館進行預展，為了使更多的老百姓走進博物館，湖北省人民政府決定湖北省博物館從2007年11月6日起實行免費開放。

總之，各地博物館、紀念館相繼宣告各種免費措施，向社會公眾敞開大門。

中國博物館免費開放制度實施的影響

博物館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最直接的影響是極大地增加了博物館的參觀人次。浙江省博物館免費開放的第一天，就迎接了六千三百名觀眾。而在隨后的日子里，參觀人數均保持在每天三千人左右。2004年實行常年免費開放，共接待觀眾105.6253萬人次，是2003年的六倍。參觀人次的增加是博物館真正對普通人的生活產生影響和充分實現公共文化服務社會效益的重要指標。中國社會調查所(SSIC)對北京、上海、廣州、武漢、重慶、沈陽、哈爾濱等地的1800位公眾和部分博物場館進行了電話調查，當問及“您是否贊成這一做法”時？87%的被訪者表示贊成；9%的被訪者表示說不清；4%的被訪者表示不贊成；當問及“您認為這些博物場館對未成年人免費開放后，會吸引他們來參觀嗎？”78%的被訪者認為會；13%的被訪者認為不好說；9%的被訪者認為不會。當問及“各種博物館等文化設施本是對人們思想道德教育的場所，您認為對未成年人免費這一舉措會對他們的思想品德教育起到促進作用嗎？”73%的被訪者表示會；12%的被訪者表示說不清；5%的被訪者表示不會。免費開放可以更好地實現博物館的公共價值，并將對提高社會公眾的思想道德和文化科學素養起到積極作用，同時能夠逐漸培育出公眾的博物館情結，從而使走入、參觀、利用、享受博物館成為人們一種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狀態，因此具有深遠的意義。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對于推動博物館的規范化建設和管理，切實提高公共文化設施的服務水平，促進公益文化事業的發展，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和作用。博物館免費是好事，但僅有免費是遠遠不夠的，重要的是讓觀眾在參觀中得到啟發、受到教育。對于博物館來說，免費開放后，觀眾的數量、構成、類型及他們對博物館功能的需求都發生了變化，不但不能降低陳列展覽水平，還應該根據觀眾多元的心理特點和教育需求，舉辦學術性、專業性、知識性、趣味性、觀賞性各種層面的陳列展覽，并從形式上增強展覽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博物館免費開放并不意味脫離市場競爭后的博物館可以“無為而治”。事實上，免費以后并不是所有的博物館都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出現了明顯的冷熱不均情況。展題好、更新快的博物館，參觀人數屢次刷新紀錄。一些展覽內容陳舊的博物館宣布免費向社會公眾開放后仍然門庭冷落。內容過時、形式生硬死板的展覽，即使免費，也引不起人們的興趣。如何審時度勢，抓住由免費開放給博物館事業帶來的發展機遇，克服各種不利因素的影響，完善博物館公益功能，提升博物館業務工作的專業水準，成為博物館事業走上新臺階的關鍵。不然，“免費”的善舉不但離博物館教育的目標相距甚遠，還加重了財政的負擔。免費的最大功用不是為參觀者節省費用，而是做好展覽，展示自己的收藏，策劃不同的選題，吸引更多人走進博物館。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使博物館提供服務的內容和范圍逐漸擴大，服務內容在原有的陳列、教育和科研服務的基礎上，逐漸增加了滿足觀眾休閑和文化消費需求的服務。包括舉辦各種類型的講座與培訓，開展觀眾喜聞樂見的活動，以及參觀場所接待和引導、資料提供、講解安排，甚至停車、餐飲等。免與不免，并非問題的關鍵。重要的是，大量的觀眾進來后，使博物館更加迫切地思考如何全方位地做好博物館的服務工作，打破原有的體制障礙和觀念障礙，加強內部管理，為觀眾參觀創造良好的服務環境，沒有任何別的場所能像服務設施完善的博物館那樣把各種不同的人聚集到一起，服務好的博物館已經不僅僅是收藏中心，它還是文化中心、教育中心、娛樂中心、休閑中心，公共價值得到最大程度地體現。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對博物館的日常運作、事業發展都產生了重要影響，使博物館面臨了一系列新的機遇和挑戰。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同時也產生了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大量增加的觀眾也使博物館相關的配套設施面臨考驗，這一問題解決不好，博物館勢必失去往日特有的參觀環境。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從經費的影響來看，免費開放損失的不只是門票收入，還應包括運轉成本的增加：環境的營造、配套設施建設和設備的更新、展覽空間的拓展、展覽內容的調整、臨時展覽的引進、解說系統的完善、學術研究力量的加強、文物征集渠道的拓寬、文物保護費用的增加、衛生保潔和安全費用的增加等。以陜西省為例，國有博物館、紀念館每年接待免費參觀的未成年人、軍人、老人等在兩百萬人次以上，按照平均門票二十五元一張計算，門票收入減少約五千萬元左右，加上文物保護、設施維護及更新、圖書資料等宣傳品的印刷以及舉辦陳列展覽，每年整個費用在八千萬元以上。當然，客流量增加后也帶來新的停車、餐飲、購物及攝影等綜合服務的效益。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導致參觀者人數激增，不但給管理增加了難度，而且也給文物的安全增加了隱患，特別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積極預防可能出現的文物損壞，妥善處理好擴大開放和有效保護文物安全的關系成為新的課題。

關于完善免費開放制度的思考

免費開放制度的實行并非一個簡單的行為，而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免或者不免，不能一刀切，必須采取行之有效的完善措施。

分級分類免費

現在中國博物館的資金運作行收支兩條線，收入上繳國家，支出靠財政撥款。政府撥款是在博物館內部人員定編后按人頭費撥付，一般博物館這部分經費非常少。實行免費開放，政府撥款要遠遠大于“人頭費”，如果補貼不足，博物館又沒有其他資金來源，免費帶來的將不僅是擁擠，更可能是運營的“步履維艱”。免費開放制度的實施應該針對不同類型、不同級別博物館而異，將條件成熟的博物館逐步免費開放。目前最適合免費開放的恐怕是中心城市的大博物館，因為它們具有充足的補償資金，地處城市中心，館藏豐富，蜚聲中外，具有多元化的市場，與眾多社會機構建有伙伴關系。相反，那些資金來源單一、門票補償無法落實、地理位置不理想的小博物館，就不一定適合免費開放。

低價門票

世界上很多博物館需要買票，即使是其他發達國家也不例外。大都會博物館、古根海姆博物館、現代藝術館都是收費的；法國的凡爾賽宮、盧浮宮、奧塞博物館等著名博物館也是收費的。但它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低價門票。在香港特別行政區，最大的博物館——香港歷史博物館，門票也只有十元港幣。中國社會調查所(SSIC)對北京、上海、廣州、武漢、重慶、沈陽、哈爾濱等地的一千八百位公眾和部分博物場館進行了電話調查，當被問及“那么，您是否贊成對所有的博物場館都實行免費開放呢？”47%的被訪者表示贊成；26%的被訪者表示說不清；27%的被訪者表示不贊成。在浙江省博物館針對免費開放進行的觀眾調查問卷中，也有一部分公眾認為博物館免票制度的實施要實事求是，因館制宜。對一些必須要受到保護的、知名的、著名的場所，為了能夠更好地保護古跡并給觀眾提供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門票作為一種調控的手段還是非常必要的，但可以考慮降低票價。由于中國的經濟發展水平所限，人民的生活水平和消費能力有限，既要使博物館得到充分發展，又要體現博物館的公益性和公眾參與性，使普通老百姓也能從博物館的參觀中得到精神享受，受到傳統文化的熏陶，低價門票不失為一種協調矛盾的辦法。

免費不免票

免費開放以后，參觀流量有冷熱不均的現象，有時人山人海，有時冷冷清清。首先就是如何處理觀眾的擁擠問題，廣州陳家祠博物館曾經請過警察來維持免費開放的現場秩序。博物館畢竟不同于商場和餐館，為了維持展廳內的安全和保證良好的展陳環境，控制合理的人流量是必不可少的。比如采取預約登記的辦法，團體參觀須預約，持單位介紹信在各館售票處辦理免費手續，領取規定時間的參觀票。免費不免票，通過控制調劑參觀人流，促進觀眾在不同時間段均勻合理分布，可以防止一些博物館因觀眾過度集中造成對文化遺產地或博物館文物及環境的破壞，創造優美的參觀環境和優良的參觀秩序。

“捐助”門票

維持龐大的博物館的良性運轉，需要的經費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除了政府撥款，資金對本身以文化公益性質為主的博物館來說，就如同血液一樣重要。在經費補助不足的情況下，解決的渠道除要求政府加大投入外，可以學習國外博物館的做法，采取“捐助”門票的辦法，明確一個建議價，由觀眾“捐助”，可以少于建議價，也可以不捐。“捐助”門票一方面是吸引資金的經營管理，從門票的“捐助”情況可以看出博物館展覽和服務的受歡迎程度，另一方面也是觀眾文明參觀行為的檢驗，兩者互動，共同發展和進步。

冠名免費

目前，門票對中國大部分博物館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收入。一些博物館，除了工資以外，工作人員其他福利以及水電費等都要通過門票來解決。依靠吸納社會、民間資本來支持博物館免費開放也不失為有效途徑。美國西雅圖亞洲藝術館、明尼阿波利斯藝術學院博物館等都推出了以贊助企業冠名的免費日，如“福特免費周”等。在中國也有企業以一元一張的價格認購了二十萬張門票送給學生、軍人及一些特定群體的例子。這些資金對一個好的企業來說并不算多，博物館方面也可通過在門票上印上企業名稱等宣傳手段給予企業回報。

基本陳列免費

由于資金不足，中國的博物館依靠門票收入來維持可以理解，但從長遠看，應該降低門票價格甚至取消門票，尤其是博物館的基本陳列具有特殊歷史意義或紀念意義，原則上應該免費。臨時舉辦的交流展、商業展、個人展等將不在免費開放的范圍之內。這樣既確保了博物館作為公益性和非營利性的文化事業機構所承擔的社會功能和社會責任，又使博物館在保質完成基本陳列之后，重視臨時展覽，增加博物館的收入，彌補財政撥款的嚴重不足，改善博物館的基礎設施條件，發展事業，也有利于引導公民的文化消費趨向，培養公民的文物保護意識。

分區域分時段免費

對于故宮博物院等文化遺產類博物館，人潮洶涌而至，擁擠程度常令人嘆為觀止，收費尚且如此，但也不能成為阻隔大多數人進入博物館進行文化體驗的借口，可以分成免費區域和收費區域進行管理，在免費區域，舉辦、開展既具有教育意義又便于百姓參與的展覽和活動，充分發揮博物館文化教育作用。也可以根據不同時段觀眾參觀流量的不同、展覽場館的大小和承受能力，避開參觀高峰，印制一定限量的不同時間段的免費入場券通過社區發放給低收入人群，并限時參觀。這樣既避免觀眾的過度集中，又能使因為門票原因被阻擋腳步的低收入人群走進博物館，豐富文化生活，提高文化素養。

博物館是社會教育的理想場所，免費開放僅僅是去除了人們走進博物館的一個小門檻。博物館要用有震撼力的、好的展覽來滿足不同層次的大眾的需要，并對實行免票制度以后仍然不來參觀博物館的群體進行調查，旨在真正了解社會群體對博物館的實際認識和需求。同時還要強化運營意識，完善設施和功能，以拓寬博物館事業發展的經費來源。博物館運營性經濟收益與政府撥付的免費開放補貼一起作為博物館事業發展經費補充，投入到博物館的后續建設中，使博物館事業進入良性循環軌道，避免博物館界因財政補貼門票而出現無所作為的局面。

隨著經濟的迅速發展，國民素質的不斷提高，參觀心態的日趨理性，不文明的參觀行為逐漸減少，博物館免費開放的腳步必將邁得越來越大，加入免費行列的博物館必定越來越多。博物館作為人們增長知識、陶冶情操、培養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的學習場所和休閑去處，必然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