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珠江流域區域經濟發展進程中的分工與互補

【摘 要】 近代以來，隨著開埠通商與內外貿易的擴展，位處珠江上下游的廣東與廣西 之間經濟往來日益密切，雙方依據自身經濟的發展進程的特點和需求，圍繞著人力、資金、 技術、商品物資等方面，建立了長期而頻繁的交流，通過雙方的分工與互補，一定程度上彌 補了自身發展過程中的不足，共同推動了近代珠江流域經濟的整體發展。

【關鍵詞】近代；珠江流域；區域經濟；分工；互補

【作 者】韋國友，桂林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副教授；陳煒，桂林工學院副教 授。桂林，541001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 編號】1004-454X(2008)04-0155-009

The division of labor and complementary in the processof regi 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Zhujiang River Basin in modern times

——Take Guangdong and Guangxi as examples

Wei Guoyou，Chen Wei

Abstract:Since the modern times，with the expansion of domestic and fore ign trade and open trade ports，the economic intercourse between Guangdong and Guang xi became more and more close which lies separately in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o f Zhujiang River. According to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 and demand in the proce s 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focus on manpower，fund，technology，commodity，mater ial and other aspects，they established long-term and frequent exchange. With t h eir division of labor and complementary，thus make up for the shortcomings in th eir own developmental process to a certain extent，and also promoting the integr ated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 of Zhujiang River Basin in modern times

Key words: Guangdong and Guangxi； Zhujiang River Basin； Region al economy； Division of labor； complementary

一、引言

珠江是我國三大河流之一，西連云貴，東接穗港澳，橫貫東西2200多公里。珠江流域是一個 以珠江水系(含西江、北江、東江)為紐帶包括兩廣、瓊及湘滇黔諸省部分地區的地理單元 。前近代時期，受內向型社會生產、商品流通結構的制約，廣東珠江三角洲地區雖擁有明顯 的地理優勢，但與珠江中下游地區之間缺乏直接、密切的交往。整個珠江流域各地方市場呈 現出相對隔離，聯系單薄的基本格局。近代以來，廣東珠三角地區作為珠江流域最早感受西 方沖擊和對外開放，最先在流域內引進、消化西方科技文明，經濟發展亦最先納入世界市 場體制軌道的地區，是接受國際技術和投資轉移的第一發展地帶。城鎮工商業經濟發展在整 個流域內首屈一指，始終保持了流域中經濟發展高梯度區的位置。作為珠江流域經濟輻射的 源頭和中心，其對流域內的滇、黔、桂等省的經濟發展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如果說19 世紀時，整個珠江流域的城市還沒有形成一個“一體化的完整的城市系統，而只是若干個地 區性的系統，每個系統與相鄰系統之間只有些脆弱的聯系”，那么進入20世紀，特別是20世 紀20～30年代，隨著廣州、香港等珠江三角洲一批大城市的崛起，城市現代化水平的提高， 及廣西城鎮商業市場網絡發展的日趨成熟，這種情況有了很大的變化。珠江三角洲大中城市 對珠江中上游地區的吸引力和輻射力大大得到提高。流域內各地區城市之間的經濟聯系日益 密切、廣泛，并越來越顯示出城市之間的互動作用。下文擬通過兩廣經貿交往來解讀近代珠 江流域社會經濟發展進程中的分工與合作。

二、近代廣西農業、工商業發展對廣東區域經濟發展的推動

近代珠江中上游的內地口岸城鎮與世界市場的經濟聯系主要通過珠江三角洲的廣州、香港等 沿海大商埠的開放來實現。內地的對外開放，即突破自然經濟的封閉格局擴大對外經濟交流 ，具有對國內其它地區開放和對世界開放兩大層次，而廣州、香港所處的良好地理位置使其 兼具這兩大層次的功效，并由此在內地與國內外市場間的經濟交往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 用。近代兩廣間經濟聯系主要得益于珠江最大支流——西江水系的貫通。西江源出于云南省 曲靖的馬雄山，在黔、桂邊境同北盤江匯合為紅水河，東南流至石龍入柳江稱黔江；到桂平 納郁江后稱潯江；到梧州納桂江入廣東稱西江，最后出高要羚羊峽進入珠江三角洲，在三水 縣與北江會合，全長2129公里。西江既是珠江流域流量最大，航道最長的主干大川，又溯廣 西83%以上地區。當時廣西可通航的河流有937條，納入西江的達748條。“凡吃水在二公尺 以內之船只，可終年通行”。①光緒年間，外商乘船經肇慶抵梧州，認為其航運條件，“ 勝于美國之合順江、德國之黎江也”。②近代新式航運交通的發展使珠江三角洲區域經濟 貿易輻射的空間和密度均有所加強。20世紀二、三十年代設在梧州的航業公司及分公司，以 經營梧港、梧穗航線為主的就有十家左右。③廣東藉此成為對廣西商品經濟輻射影響最大 之省份，珠江流域諸省中尤以兩廣間的經貿往來最為頻繁，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了互補互動的 密切經濟聯系。

近代廣西農業、工商業發展對廣東區域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為廣東 外貿發展提供貨源；二為廣東城鎮居民運送日常生活所需的糧油、牲畜等消費品；三為廣東 城鎮工業發展提供市場環境。下文所指的廣東系指廣義上的廣東地區，而并非狹義上按行政 區劃所定義的廣東。即在具體分析中擬將與廣東處于同一地理單元，同位于珠江三角洲的香 港也一并視同為廣東地區。即廣東區域經濟的發展實際上包括粵港區域經濟的發展。

(一)廣西為廣東外貿發展輸送貨源

梧州未開埠前，廣西就已有商品經由廣東輸出國外，但當時種類和規模都較為有限。18 97年梧州商埠開放后，以梧州為中心的近代廣西城鎮商業市場網絡漸次形成，梧州作為廣西 對廣東商品輸出的總中心，起著“三江襟帶，眾水灣還，百粵咽喉，通衢四達”為“兩粵之 襟帶”的作用，與廣東市場的聯系日益密切。蓋梧州“本埠出口貨物并無別處運往，只運粵 港”。④“舉凡邕江柳江桂江往來客貨，即全桂及滇黔一部分之客貨，均經梧州出入 。……交通便利，實居全省之冠”。⑤1899年梧州港出口土貨價值關平銀1933849兩，其 中往香港1845500兩，占輪運出口總值的95%以上。香港實為近代廣西、云南、貴州等珠江中 上游地 區貨物輸出國外的最大中轉站。

民國以來，隨著國際市場需求日漸增大及廣西城鎮商業市場網絡發展的日趨成熟，廣西輸出 廣東的商品數額急速上升。民國元年廣西三關出口值為7145224海關兩，民國9年增至936858 4海關兩，民國17年更達12062243海關兩，以上年份商品中約有三至四成經廣州、香港出口 國外。根據1932年統計：“廣西輸出省外貨物總值約為國幣30411000元，其中經香港出口國 外者有9575000元，占總額的31.48%”。⑥近代廣西與國外市場聯系較為密切的商品有桐 油 、礦產品、牛皮、桂皮、桂油及鴨毛等土特產品。以上商品極少在粵港市場消費，約八成以 上經廣州、香港直接輸出國外。如“本省所產苧麻除供給省內應用外，余則 運銷香港轉售 日本”。⑦近代廣西生產的桐油主要出口歐美市場，美、英、德、法等國為主要客戶。而 廣東為出口輸出必經之地。如近代廣西所產之桐油，“除賀江流域所產集中于八步，由廣東 都城出口外，其它各河集中于桂林、平樂、柳州、南寧、梧州，以梧州為總匯轉運粵港市場 輸出國外”。⑧民國時期“以梧運出之油以散艙居多，屆期交換，即油管輸油上大船之油 艙，如用鐵桶改裝每桶裝貯三百斤，到達船上B.O.T交貨，查香港運往美國多用散裝，英 德 兩國原多用桶裝，現已試裝散艙”。⑨1935年廣西輸往香港散艙桐油出口量為：美國1411 2 擔，英國4570擔，德國4074擔，合計22756擔，貨值810583元港幣。當時香港商務興旺，以 桂省所產之各種油類為暢銷之貨，港商營是業者，皆趨之若騖。⑩20世紀30年代新桂 系成 立兩廣貿易處，在梧州設立總部，并在八步、平樂、柳州、南寧、香港設有分處，基本壟斷 了廣西桐油、茴油及礦產品輸出，其中梧州總處主管省內購、運、銷三方面業務，香港分處 專司對外貿易。B11有關近代廣西向廣東市場提供外貿貨源的情況請參見下表：

資料來源：《廣西年鑒》第一回，1933年，第412～413頁。

近代廣西與國內的上海、華北、東北等地的埠際貿易亦大多經由珠江三角洲的廣州、香港等 沿海商埠中轉完成。20世紀30年代，廣西輸粵的商品中“土糖、八角、茶油、茶子餅、火鮉 一部分經穗港運銷華北各埠”。“廣西銷往華北各地、天津、上海、青島的食糖(年約350萬 斤)，銷往華北、東北的八角等都是由各地匯集梧埠輸出穗港，再由穗港運往上海， 終由上海組織分銷的”。B121933年經由廣西向粵港輸出鮮干果600000元(毫幣)，其 中有八 成即480000元轉運上海；輸出麻40000元，有七成即28000元轉運上海。赤糖600000元，有一 半即300000元到穗港后運至上海、華北等地銷售。B13

以上可知，近代廣西與國內外市場的經濟往來中，廣東市場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廣西對外 輸出的產品絕大多數均需以此為基地傳輸國內外。廣西各地城鄉商品大規模地經由城鎮商業 市場網絡運往廣東地區，既繁榮了當地城市商業與港口貿易，推動了這些城鎮相關工業部門 (特別是原料加工業)的發展，同時也極大地促進了腹地經濟市場化進程。

(二)廣西為廣東城鎮居民提供日常生活消費品

廣西是近代廣東地區城鎮居民糧油、牲畜等日常生活所需食用品的主要供應地。近代廣西“ 土貨出境倍于以前，山間物產外銷，獲利不少。而家畜雞豚亦各載之舟中，隨大江東去，售 之港澳，日日不休”。兩廣間的物資交流頻率與規模由此可見一斑。

廣西谷米運銷廣東其時久已。如前所述，清中前期廣西就有大批谷米外銷廣東市場。有史料 記載說“粵東人稠地窄，谷米不敷，仰賴廣西兼資湖廣”。“廣西中歲谷入輒有余，轉輸絡 繹于戎(圩)，為東省賴”。B14清末民國時期，粵商在廣西各江河流域城鎮均設有谷 米收購 網點，然后匯集梧州輸出廣東市場。“查本省谷米輸粵，須經多次轉運手續，始可到達廣東 銷地。如融縣之米，以民船運至柳州后，須托人或派人駐柳辦理轉運手續，始可轉付輪船輸 梧，及至梧州后，亦須托人或派人辦理轉運工作”，B15方可運銷廣東市場。廣東省 內“凡 都城、德慶、悅城、祿步、高要、廣利、三水、西南、官山、鶴山、九江、江門、佛山、廣 州，以至公益、三埠、順德、香港，各地無不是本省谷米之銷場”。B16梧州每年四 月到十 月的雨季里，每天有5千到1萬石稻米從這里運到廣州，每十天一個往返航次，梧州一個圩市 交易量就有20～30萬斤。B17民國以來，廣西谷米每年輸經梧州出口廣東者，年約四 百萬石 。另據民國中期調查：廣西谷米出梧州進粵省之銷場，最大者為西南，次為廣州，再次為三 埠、都城、佛山、廣利、江門等地。其它如德慶、悅城、高要、官山、鶴山、公益各埠亦為 桂米之銷地。B18民國中期，桂米在廣東各城鎮之平均銷量如下：西南年銷米60萬擔 ，谷5 萬擔；廣州年銷米22萬擔，谷13萬擔；三埠米10萬擔；都城米8萬擔；佛山米8萬擔；九江米 6萬擔，廣利米4萬擔，江門米3萬擔。B19

除谷米外，廣西每年還有大量的食用油和家禽、牲畜依靠城鎮商業市場網絡運往廣東各城鎮 市場。清末桂平江口圩每年有來自廣東“鶴山船十多二十艘到這里運油，每船至少裝油二三 十萬斤，多的達五六十萬斤”。B201921年至1931年梧州專營雞鴨出口廣東的商號有2 0多 家。1923年以來，梧州每日運銷香港的生雞有160籠(每籠100～120只)，鴨平均6000～7000 只。B21為提高雞鴨等家禽輸粵的時間效率及質量，民國時期粵商還在梧州設有大牲 堂，專 為江口、平南、大安、江、藤縣、梧州等七埠雞鴨商人服務。舉凡七埠行 商販運雞鴨至梧 州時必先至大牲堂執號，由大牲堂著人依次指導過關，代為定租港，梧輪船艙位，使其妥為 安置轉載，不致紊亂紛爭。B22這些雞鴨主要供應珠江三角洲城鎮人口密集的地區居 民日常 消費所需。“查廣州市場雞鴨供給之來源，以桂省居多數……緣是桂省雞鴨在廣州市場賣價 較粵產為低”。B23其它牲畜產品如豬、牛、羊等亦多以粵港為主要輸出地。“豬為 本省大 宗出口之一，每年運銷廣東香港，約值由四百萬增至七百萬元，廣東占十分之七，香港占十 分 之三。產豬最多者首推貴縣、平南、桂平、北流等縣”。B24又如，梧州出口之生豬 ，以廣 州為最大銷場，查廣州所需生豬，除由西江運銷外，余多來自粵之北江、韶關及東江諸地。 ……迨至冬季，盛制臘味包裝運銷外境者，則多用西江豬，因其較肥故也。至于香港方面亦 多銷西江生豬。B25民國22年(1933年)郁林、興業、桂平銷往廣州的生豬達5200頭， 貨值 12.32萬元。牛亦為本省大宗出口之一，多產于武鳴、賓陽、上林、那馬、恩隆及左右江流 域各縣，多沿水路先輸往龍州、百色、南寧等地再匯集梧州，由梧州出口。B26“每 年運銷 香港者，約值一百萬元；香港占十分之九，廣東占十分之一……經由梧州輸往粵港”。 B27

此外，近代梧州等地興起的裝撈業(包括向上裝撈和魚苗培養)主要也是服務于廣東城鎮市 場的。梧州長洲富裕的裝撈戶約二十戶與廣東魚苗商有著緊密的經濟聯系。1921～1931年的 每年漁汛期，長洲魚苗貿易頗旺。廣東魚苗商約有100余商號到長洲購運魚苗，在8月間還有 10余戶大魚苗商專撈降價的魚苗。當時長洲的陳屋碼頭至五通廟碼頭，停泊七、八艘拖輪， 魚苗船約20～30艘，每天經梧州向廣東傾銷的魚苗量，占其總銷量80%以上。B28

近代廣東城鎮消費市場不但未因城鎮人口迅速增長而出現供不應求的混亂緊張局面，反而得 以實現工商業經濟的迅猛發展，很大程度上離不開廣西長期以來源源不絕的日常生活消費品 供應。

(三)廣西為廣東工業發展提供市場環境

這里所謂的市場主要是指原料市場和消費市場。近代廣東工業發展離不開廣西為其輸送原料 和提供銷售市場。近代廣東珠江三角洲作為中國最早對外開放的地區，工商業經濟在珠江流 域乃至全國都居于領先行列。如果說19世紀主要是貿易推動著珠三角區域城市經濟的近代化 ，那么進入20世紀，工業發展在推動城市經濟現代化方面的作用也開始顯露出來。該地區發 達的輕工業對流域內的貿易產生了越來越大的影響。中國民族資本主義最早的工 業企業，繼昌隆機器繅絲廠就是在廣東誕生的。至19世紀末南海、順德一帶已有機器繅絲廠 五、六十家。B29進入20世紀以來廣東城鎮工業發展步伐加快，據1912年農商部統計 ，當時 廣東有工廠2426家，其中織造工廠類413家，機器及器具工廠類189家，化學工廠類1154家， 飲食品560家，雜工廠類109家，電氣廠1家。

近代廣東城鎮經濟結構的變動，工業的高速發展，對生產原料的需求量亦十分巨大，僅靠自 身是難以解決的，差額必須不斷通過貿易從外地市場購進。這些余額相當部分是向鄰近的廣 西市場采購。如近代廣東珠江三角洲城鎮手工業和機器繅絲業的發展需要大量的柴炭用以燒 煉、烤餅、烘蠶繭等，從而刺激了廣西材炭出口業的急劇發展。梧州、柳州、南寧等城市粵 商紛紛于當地開設燃料收購網點，組織材炭運銷廣東市場。作為商品輸出廣東市場的中心， 梧州也是材炭出口廣東的最大集中地。清末梧州材炭運銷廣東數量甚巨，每年有一千幾百萬 斤運銷廣州、江門等埠。炭分兩類，雜木炭“運銷廣州用來燒煉、烤餅”，松木炭“運銷九 江、順德一帶用來烘蠶繭”。B30民國以來，隨著廣東工業生產需求量的持續高漲， 廣西作 為其工業原料主要提供地，其柴炭輸出又有了進一步的增長。“本省所產炭者，均運銷港澳， 每年以四月至六月為出炭期，七月以后為運銷最旺期，北流年產炭八百萬斤，容縣約三百萬斤 ，昭平約七十萬斤，合計每年產炭千萬斤以上”。

近代廣東城鎮機器繅絲業的成長也推動了廣西桑蠶業的發展。到1891年5月，廣西全省種植 桑樹約達2.67億株。“民間桑事大起，商販蠶種價值倍昂，體察情形，已有漸推漸廣之勢 ” 。B31當時桂東南的蒼梧、平南、容縣、貴縣等地桑蠶業十分興盛。據《平南縣鑒》 載：“ 桑，本縣沿河一帶所植為多，用以飼蠶，蠶繭繅絲，為農民最有利益之副產品”。為了組織 生絲出口，粵商不僅在梧州開設大型絲莊，而且在各產地市場遍設收購行號，形成了組織 嚴密的商品收購網絡系統。如在容縣“粵商雇傭了幾位育蠶專家，并建立了六家絲店收購生 絲，成績甚為良好。絲的品質優良，運到粵港后每擔成本約為340元。……希望該項生意將 會進一步地增長”。B32桂西鎮安府清末也出現了“遍地皆桑，絲繭廣出”，絲行紛 紛開 設的景象。蠶絲在各地的收購價格呈現一定級差結構，即越往東越靠近廣東地區其售價亦越 高。1932年平樂縣蠶絲收購價格每斤為2.27元毫幣，興業為3.82元毫幣，梧州則為4.31 元毫 幣。B33地區差價的存在成為商品在各地區間順利流通的重要條件。此外，近代廣東 城鎮電 力、鋼鐵冶煉及船舶制造業生產所需的煤、焦碳等生產原料相當部分亦由廣西供給。光緒十 年(1884年)，廣東官礦局派人組建廣利昌、元亨利等公司，在賀縣西灣用土法采煤并收購本 地人采出 的煤，運回廣東供生產之用。直到民國時期，西灣官礦局等機構組織生產和收購的煤仍大部 分 運銷廣東。外銷煤、焦碳大部分沿賀江運銷梧州、都城和廣州，主要客戶是梧、穗、港一帶 的電力廠、鋼鐵廠及輪船公司。B34為方便銷售，該局購置有各類船舶63艘從事運輸 。其 中10噸以下帆船來往于西灣至浮山水道及西灣以上的富江上游；20至30噸位帆船在浮山至都 城間運輸，兩艘躉船置都城封川或江口。租賃一艘淺水輪船拖帶裝運礦產品的帆船，從賀江 駛往封川、江口或都城，將貨卸到躉船上即返航。躉船裝滿后，由輪船拖往廣州。1946年銷 往廣東之煤占該局生產總量的45%，焦碳占生產總量的95%。B35

此外，近代廣西還是廣東工業品在國內的重要銷售地點，廣東工業制造品沿西江流域經廣西 各級市場網絡傳達至廣西境內城鄉各地。近代廣西經濟中心城市梧州進口之貨品亦絕大部分 經廣東地區而來。1904年，梧州進口貨物價值751萬余兩關平銀，其中經香港而來者為748萬 兩(有150余萬兩為中國沿海各埠的土貨由香港運來)，經廣東和三水運來為3萬余兩。B3 6 連地處桂西的百色城也是“廂外市肆喧鬧，舟載馬馱，百貨云集，類皆來自東粵……，非土 產也”。近代廣東輸往廣西的工業品中以棉布、棉紗量值最大。1934年廣西農民使用的衣料 中“買布占十分之六，自織占十分之四”。B37這一潛在的龐大消費市場相當部分為 粵貨所 占領。據1932年調查統計：當年廣西部分地區貿易局購買廣東生產棉紗布貨值(單位：毫幣 元)為：郁博局3469元，賀縣局34823元；全縣局1373元；懷集局13417元。B38南寧經 營廣 東棉紗業的約有二、三十家，以廣東商人最多，其中較有地位者有永慶祥、孔德記、榮德祥 、孔祥記、品興、永生等號，資本有三、五萬至數十萬不等。當時僅孔德記商行在柳州、梧 州等地開設有分號，推銷由廣東生產、進口的布匹，該號一次從廣東運來的布匹就達上千 匹。此外，近代廣西城鄉市場上出售的衣著、瓷器、火柴、文具、綢緞等商品大多產自廣東 。

可見，近代廣東城鎮工業經濟的發展，不僅與廣西地區商品經濟的發展有著密切的聯系，而 且也有賴于廣西城鎮商業市場網絡給它帶來的廣闊腹地大市場。雙方圍繞工業品的 產銷(生產協作與銷售)，以城鎮商業市場網絡為紐帶和載體建立了廣泛的商貿往來。這 既為廣東城鎮工業發展提供了有利的市場條件，也促進了廣西城鎮工商業的發展，形成了雙 方在經濟上互補互動的密切合作局面。

三、近代廣西城鎮工商業經濟發展中的“廣東經濟因素”

近代廣西城鎮工商業經濟發展過程中深受廣東經濟輻射和影響。無論是城鎮工商企業創辦的 資金來源，還是生產經營的設備、技術，乃至商品的流通無不打上了深深的粵式烙印。并由 此對廣西城鎮和區域社會經濟變遷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近代中國與世界歐美等先進國家在技術和設備這一生產力的物質層次上有著較大的差距，而 廣州等珠三角地區因處于中外物質技術交流的孔道地位，往往得開風氣之先，進 而發揮著示范、接納、消化并向內地傳遞的作用。近代珠江三角洲地區與廣西內地經濟聯系 的空前加強也為近代科學技術的傳播提供了內流渠道。近代廣西城鎮工業經濟發展受廣東經 濟因素影響最大，與其聯系亦最密切。

(一)廣西城鎮工業發展所需要的設備與生產技術大多來自廣東

由于廣東地理位置較之內地的廣西更接近外國，在當時中外生產技術水平相差懸殊的情況下 ，廣東獲得先進設備、技術比內地更具方便條件，這也為它引進與仿制各種外國產品，向內 地輸出技術設備奠定了基礎。如民國時期廣西最早的化學日用工業企業，梧州利成皂藥廠即 是由粵商左鏡明仿照當時粵港廠家的生產經營范式創設的。究其身世，他原先為香港先施制 枧廠的技工。1920～1922年入港先施制枧廠、化裝品廠學制枧，1922年末來到廣西，憑借 其所熟悉掌握的粵港廠家制皂技術工序及經營管理模式，從粵港購入生產設備，先后在梧州 、南寧、柳州等城市開辦以制枧廠為主的工廠20余家。B39近代廣西最具規模糖廠之 一的梧 州糖廠，其生產技術員主要從廣州聘請，生產設備包括榨機、發電機、分泌機亦由廣東引進 。而廣西陶瓷廠生產設備中的碾泥機和煤氣機均向粵廠訂購。B401919年粵商在梧州 投資興 辦制革廠，生產設備、技術均來自廣東，投入生產后“產品極佳，大量的皮革出口到香港、 上海以及下游地區如南寧、龍州等地”。B41清末，貴縣有顯昌、昌記、瑞芝等藥店 用傳 統古方精選純正藥材，以簡陋工具用手工操作生產丸散。1913年，顯昌、昌記兩藥店合資將 廣東佛山年壽閣中藥廠的設備、處方連同招牌一起買回貴縣，原藥廠四名制藥師也一起聘來 貴縣，在城區古榕路開辦了貴縣第一家現代化專業制藥廠——貴縣年壽閣中藥廠。B42

近代廣西興起的礦業開采和糧食加工業的生產機器設備也多購自廣東。如民國27年(1938年 )賀縣平桂礦務局成立后，其生產所需的生鐵、鋼管、皮帶、水泵、電動機及零配件等設備 材料，大多數到廣州采購。這些機械設備先由廣州溯西江而上，運抵梧州，再由梧州轉運賀 縣八步。B43近代南寧市首家使用機器加工大米的工廠——覃隆昌大米廠的碾米設備 也是 從廣東購買的。1910年覃隆昌從廣州購進一臺30匹馬力煤氣機，一臺2號磨米機，6臺大號磨 米機。1913年運回南寧安裝，廠址位于南倫街一里29號。投產后，每小時可碾米麥1200斤。 B44在紡織行業方面，其機器設備來源也離不開廣東市場。1932年，廣西省政府與地 方商人 合股毫幣2.5萬元開辦廣西土布廠，購置廣東產的腳踏鐵木機60臺，腳踏打緯機10臺，手搖 打經機100臺。后因擴大生產規模需要，又先后向粵購買五匹電動機一臺，將原有腳踏鐵木 機中的48臺改用電力集體拖動；電動打緯機2臺(36錠)，形成年產40萬米的生產能力。B 45近代廣西城鎮工業發展所需機器設備對廣東的倚賴即便在戰爭期間也從未中斷過。如抗 戰 爆發后，隨著華北、華東、華中、華南等地的淪陷，大規模人口內遷，廣西城鎮日用工業品 需求量急速上升。廣西制枧電機織造廠偷越日軍封鎖線，到廣州采購帶龍頭的鐵木機7臺， 運回梧州投入生產。其產品“西華提花毛巾”、“祝君早安毛巾”暢銷廣西、云貴各地，頗 受少數民族群眾青睞。B46這些由廣東引進的機器設備投入生產后，不僅大大提高了 產量， 而且其產品質量也較之過去更為優良，更適合省內外市場需要。近代廣西城鎮工業的起步和 發展由于汲取了廣東地區已有的工業技術成果，進而得以促進當地產業的發展，一定程度上 縮短了雙方在工業生產發展上的差距，推動了廣西城鎮工業生產力的進步。

(二)近代廣西城鎮手工工場的生產和制作技術亦多由廣東傳入

近代南寧等地醬料業的興起即與廣東釀制技術的傳播有莫大關系。清咸豐年間，廣東南海人 李億萬、梁迪臣合資于南寧沙街開設天盛醬園，招募當地工人從事醬料生產。后來該廠工人 鄧廷光、鄧炬光兩兄弟掌握了制醬的配方與技術，籌集資金于沙街開設萬利醬園，生產醬料 ，從而打破了天盛醬園的市場壟斷局面。萬利廠生產的“萬利醬”在市場上頗有名氣，南寧 及桂西、桂南一帶的群眾都稱道并樂于購買。此外，該廠生產的“五象牌黃皮醬”由于色、 香、味具有獨特風味，遠銷香港、新加坡及南洋群島一帶。B47又如近代廣西城鎮中 的桂 油蒸制手工業也是首先由粵商發明并逐漸推廣的。清末，粵商在平南“以蒸薄荷油制為桂油 ，販賣得值”。此法很快被容縣紳士韋煥先“師往之，盡得其法”，后來桂油的制作很快得 到普及。容縣等地“鄉人爭效之，業此者數十家，鬻于市，頗獲厚利”。B48近代梧 州的制 陶工業技術是伴隨著粵商在桂投資辦廠而傳入的。如當時粵商開設的勝興窯坊，有工人百余 人，但師傅和技術人員來自清遠、石灣等地。B49民國時期，貴縣的民生機器碾米廠 ，就是在廣東協同機器廠的幫助下開辦的，其設備與生產技術均來自廣東地區。B50

(三)近代廣西城鎮工業發展所需的原料和資金亦大多從廣東引入

城市工業的發展需要源源不斷的原料與資金接濟、供應才能維持正常的運轉，相當部分生產 原料因無法在本地獲得充足供給，需要通過貿易從外部市場獲得。如民國時期，梧州的兩廣 硫酸廠的主要生產原料，硫鐵礦石均購自廣東英德，年約2500噸。B51近代梧州火柴廠 ，其 生產所用的原料，如白藥、赤磷、白蠟、牛膠等大多經廣東商行向國外采購。梧州新世界織 布廠(兼染布)所需的棉紗及斜紋布都是從香港購入，紗以四十支為最多。梧州桂光煙草公 司生產用的煙葉多來自廣東等地，其余的原料、香料是港滬的，錫紙是美國的，卷紙是意大 利的，蠟是德國的(這些國外產品主要從香港進口)，盒子紙是由香港印的。B52而民 國時 期，梧州當地的陶瓷工業多由粵商投資開辦。這些陶瓷原料除來源于本地外，部分則從廣東 石灣、清遠運來。B53又如民國時期南寧、梧州等地的機器制造維修廠所用的銅鐵及 印刷廠使用的紙料筆墨等原料均購置于廣東地區。B54近代梧州土制煤油業與機器繅 絲業的 原料與資金都來自粵港地區。1931年粵商投資在梧州開辦“星光煤油廠”，主要從香港購買 原柴油和設備，從事土法煉制煤油。在它的示范帶動下，翌年又有遠光、安記、光明、佐光 、鎮華等十余家粵資煤油廠開設，亦多用此法從事生產。

另外，近代梧州等城市蠶絲業的發展與廣州、順德、南海等地的絲廠興起密切相關。這些 城市向梧州蠶繭的購銷先是促進了栽桑養蠶的發展，后來又進一步導致了粵商廠家對當地繅 絲業的投資。20世紀初，國際市場對中國生絲需求量上升，由于當時廣東城鎮機器繅絲業發 展已相對飽和，出于節約成本的考慮，粵商開始在原料產地開設加工廠直接從事蠶繭的收購 與加工。民國初年僅南海、順德人在梧州長洲一地就開辦有20多家機器繅絲廠。B55 近代廣 西城鎮周邊地區的礦業企業也多由廣東商人或粵籍華僑興辦。如近代廣西最早大規模使用機 器生產的礦場便是1896年由粵籍僑商張弼士投資開采的貴縣天平山銀礦，此后又有粵商劉義 任、歐云高等人繼辦。至20世紀30年代，廣西境內的礦業企業投資總額達1100萬元，其中廣 東商人資本占一半。B56近代由粵商投資開辦的工廠占據有廣西城鎮民營企業的大半 份額。 據1948年8月《中國全國工業協會廣西分會會員調查表》顯示，廣西所有會員廠家資本總額 合1804251.5萬元，其中廣東資本家廠家總額竟占了其中的55%，為986127.5萬元，廣西及 其 它省籍資本家廠家份額僅占45%而已。B57可見近代廣東產業及其企業為廣西城鎮工業 的產 生起到明顯的示范作用，并通過各種途徑部分地把這些要素擴展或轉移到廣西，直接促進了 廣西城鎮新興工業的創立和發展。從中不難窺見廣東經濟因素對廣西城鎮工業發展影響之深 刻。

近代粵資企業在廣西城鎮的出現與發展，標志著先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經濟勢力在廣西的 興起，有力地推動了工業經濟在城鎮和區域社會經濟中所占比重的逐漸上升。隨著城鎮工商 業的日益發展，城鎮已不再是單純的消費中心或商品流通中心，其作為生產中心的地位亦得 到逐漸加強。盡管這一增長過程仍較為緩慢，但它畢竟是一種讓人感到欣慰的可喜變化，對 近代廣西商強工弱局面的初步改善貢獻了一份力量。這些均無疑有助于促進城鎮與鄉村，城 鎮與城鎮間的縱橫經濟聯系，進而不斷把先進生產力諸要素，先進的思維方式和意識形態向 周邊地區擴散，對近代廣西民族地區的經濟開發起到了積極作用。

(四)粵商是主導廣西城鎮商業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

近代以來廣東經濟因素對廣西城鎮商業發展的影響，在此僅從宏觀的視角對粵商資本在大 中城市主要商業行業占有份額和比重作一統計，以期加深我們對近代廣西城鎮商業市場“無 東不成市”這一獨特經濟現象的認識。

資料來源：廣西省政府統計處編：《廣西年鑒》第一回，1933年，第425～439頁。

上表所列的15種城鎮商業行業中，粵商店鋪數占五成以上的達11種，剩余4種粵商所占比重 亦多在四成以上。而在蘇行疋頭、顏料、煙草、銀號、火油、鐘表等7種與進出口商業貿易 聯系較為密切的商業行業中，粵籍店鋪占總店鋪數比重更達六成以上，其中經營火油店鋪數 竟超過九成以上。這些廣東商人開辦的商鋪不僅數量上占有較大優勢，在資金和業務規模方 面于同類行業中亦首屈一指，上述商業行業中資金雄厚者多為粵商所經營。如平樂解放前先 后出現過48家經紀行店，除有兩三家為湖南人經營外，其余全為廣東商人經營。B58 柳州經 紀行“關系最廣交際最活躍，營業方面量最大的廣東幫，如均泰、仁泰、廣華、萬豐等”。 B59

上述足可證明粵商為主導廣西城鎮商業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從中也折射出廣西城鎮商業經 濟發展受廣東經濟影響之深刻。

綜上所述，近代兩廣間的經貿交往正是有了遍及廣西各地的城鎮商業網絡的存在、參與和維 護才得以順利開展。兩廣間通過便利的珠江水系得以順利連接，逐漸沖破了分散、狹隘、封 閉的格局，在珠江上下游地區漸次形成了以輪船運輸為主體，兼有公路、鐵路運輸和現代化 郵 電通信系統的交通網絡，進行內外貿易的農副土產和工業品大規模雙向流通的商品流通網絡 ，以新式銀行(號)、錢莊為一體的資金流動網絡，以農產品加工和輕工業為主的區域分工 、互補性的生產協作網絡，有力地促進了雙方的經濟交流。在此基礎上，初步出現了突破行 政區劃限制，區域間經濟聯系向更廣闊、更深入層次的互動良性合作發展趨向。而兩廣經濟 聯系的日益加強，又進一步豐富與充實了彼此間商業市場網絡中的人流、物流、資金、技術 與信息流的規模，并由此帶動了一大批與之相連的城鎮市場經濟走向繁榮，在更廣闊范圍內 推動了廣西這一民族地區的經濟開發。

注釋：

①B26張先辰：《廣西經濟地理》，桂林文化供應社，1941年，第205頁，第75頁。②馬依、舒瑞萍主編：《廣西航運史》，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91年，第86頁。③《西江梧州航運史沿革資料》，梧州航運分公司縮印，1982年油印版，第35～38頁。④《光緒二十五年通商各關華洋貿易情形論略#8226;梧州口》，第70頁。⑤⑦行政院農村復興委員會編：《廣西省農村調查》，商務印書館，1935年，第16頁，第 23頁。⑥《民國時期廣西對外貿易》，《廣西經濟》第1、2號合刊，民國23年(1934年版)，第1 6頁。⑧廣西省政府統計處編：《廣西年鑒》第三回，1946年，第498頁。⑨關仲樂編：《桐油運銷概況》，1936年油印本，第23頁。⑩《宣統二年通商各關貿易情形論略#8226;梧州口》，第131頁。B11李四杰、陳雄：《新桂系官僚資本的兩個企業機構》，《廣西文史資料》，第1輯， 1963年。B12參見潘載生等：《廣西大宗出口貿易調查報告》，民國22年(1933年)，第23～24頁 。B13廣西省政府統計處編：《廣西年鑒》第一回，1933年，第412～413頁。B14廣西區通志館編：《太平天國革命在廣西調查資料匯編》，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 ，1962年，第253頁。B15B16B18B19孔繁琨編：《廣西谷米運銷》，廣西省政府編印，1936年， 第133頁，第61～63頁。B17郭松義：《清代的糧食貿易》，《平淮學刊》第1輯，1985年，第298頁。B20饒任坤、陳仁華等：《太平天國在廣西調查資料全編》，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 989年，第30、101頁。B21梁桂青：《解放前梧州工商業發展情況及其特點》，《廣西地方史民族研究集刊》 第二集， 廣西師大歷史系，1987年。B22 B23廣西統計局編：《廣西大宗出口貿易調查報告》，民國23年(1934年)，第1 3～14頁，第15頁。B24賴彥于：《廣西一覽》“工商業”，廣西印刷廠，1935年，第40～41頁。B25B27廣西省政府總務處統計室編：《民國25年廣西全省及八大城市(梧、邕、柳 、貴 、郁、桂、融、宜)出入口貿易概況》，廣西印刷廠，民國26年(1937年)版，第12～13頁。 B28黎良超：《解放前的長洲魚苗裝撈業》，《梧州文史資料》第6輯，1984年。B29孫毓棠：《中國近代工業史資料》第一冊，北京：科學出版社，1957年，第965～ 968頁。B30饒任坤、陳仁華：《太平天國在廣西調查資料全編》，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 9年，第28～29頁。B31馬丕瑤：《酌保桑蠶出力員紳折》，《馬中丞遺集》卷三。B32姚賢鎬：《中國近代對外貿易史資料》第三冊，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148 9頁。B33根據行政院復興委員會編：《廣西省農村調查》，上海：商務印書館，1935年，第1 73頁表格計算得出。B34B35平桂礦務局編纂委員會編：《平桂礦務局志》，桂林：漓江印刷廠，1997年 版，第321、323頁，第357、535頁。B36馬依、舒瑞萍主編：《廣西航運史》，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91年，第110頁。 B37張先辰：《廣西經濟地理》，桂林文化供應社，1941年，第179頁。B38雷一呼：《棉紗布問題資料》，民國油印本，廣西區檔案館藏檔案，檔案文號：L15 ～1～33，第11～22頁。B39黃曉豐整理：《左鏡明傳記》，轉引自黃濱：《明清民國時期廣東商品經濟輻射與 廣西社會經濟發展》，《廣東社會科學》，1993年第2期。B40韋云淞講述：《兩廣工商概要》，廣西縣政公務員第四期政治訓練班講義，第17頁 。B41 Decennial Report，1912-1921，Wuchow.B42貴港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貴港市志》，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5 54頁。B43平桂礦務局編纂委員會編：《平桂礦務局志》，桂林：桂林漓江印刷廠，1997年版 ，第533、536頁。B44南寧市糧食局編：《南寧市糧食志》，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11～11 2頁。B45南寧市地方志編委會編：《南寧市志#8226;紡織工業志》，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 8年，第279頁。B46梧州市地方志編委會編：《梧州市志#8226;紡織工業志》，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0 0年，第847頁。B47南寧市商業局編：《南寧市商業志》，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20頁。 B48光緒：《容縣志》，卷六，“物產下”。B49駱鑒清等：《工業史料片段》，《梧州文史資料選輯》第3輯，1982年。B50歐礎超：《貴縣米機行業話滄桑》，《貴縣文史資料》第7輯，1986年。B51韋云淞講述：《兩廣工商概要》，廣西縣政公務員第四期政治訓練班講義，第2頁。 B52千家駒等：《廣西省經濟概況》，上海：商務印書館，1934年，第166～170頁。B53鐘杰生：《解放前梧州的陶瓷與肥皂工業》第4輯，1983年。B54參見廣西省政府統計處編：《廣西年鑒》第一回，1933年，第313～315頁。B55譚汝南：《梧州工業史漫談》，《梧州市地方志通訊》，1985年第3期。B56《白崇禧言論集》之五《三自政策的理論與實踐》。B57轉引自黃濱：《從明清到民國：廣東商人與廣西城鎮經濟的發育》，廣西師范大學 歷史系未刊碩士論文，廣西師大歷史系資料室藏。B58何錦鈞：《解放前的平樂商業》，《平樂方志通訊》，1984年第3期。B59柳州市人民政府：《調查研究》工商專輯，1950年，第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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