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教學在憲法教學中的提升功能

內容摘要：憲法案例教學是指在憲法教學實踐中，教師依據憲法教學大綱和教材，根據憲法教學需要，以案引法，以案學法，進而由法設案，以法辯案，在實踐中培養學生活學活用憲法學知識的一種教學方法。憲法案例教學由于個案的引入不僅激活了沉悶的憲法教學，而且也對法學教學起到的不可小視的作用。本文從憲法案例教學的概念入手，具體闡述了憲法學案例教學的概念及特點。凸現了憲法案例教學在課程教學中的重要作用。

關鍵詞：憲法 案例教學 初探

一、有效的訓練學生的憲法思維方式

憲法思維是一種“權利” 保障的思維，而權利保障離不開對權力的制約，于是權力與權利的關系就成為憲法思維的主角，一言以蔽之，憲法思維是一種有關權力——權利秩序的思維。但這種權力——權力秩序的思維方式應當區別于政治學的思維模式，憲法學雖然是以政治國家和公民權利為研究對象，但政治學可分析的是憲法規范及憲法意識生成的政治條件或背景。而作為一門法學學科的憲法學，它的“終極關懷”不在于考量規范背后的那些現象，而在于探究規范本身，這種方法具有高度的專業技術性和法學性，對建構憲法學學科獨特的法學性特征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它不同于那種“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學問，而是立足于憲法規范本身，進行研究的方式；這種研究方式，不同于糾纏于政治意識形態的價值與階級分析，能夠將憲法學從政治憲法學困境中解救出來，即“圍繞憲法規范形成思想”。

綜上，憲法學的思維方式，應當是在一種規范憲法學或曰解釋憲法學的方法指引之下，圍繞著權利—權力秩序的思維方式。然而，由于傳統上我們的憲法學并不注重憲法規范本身，僅僅致力于探究那些圍繞著憲法規范而展開的諸種社會性的要素，使得憲法學向憲法周圍的那些社會性要素擴展，而忽視了對憲法規范的理論研究，在社會現實與憲法規范發生沖突之后，才發現我們以往的憲法研究迷離與事實規范與價值規范之間，現有的憲法理論遠遠不夠解釋實踐中的問題，憲法案例的出現，給我們的憲法研究更重要的是為我們的憲法教學敲響了警鐘，誠然，沒有系統的憲法理論教學不行，但如果一味地灌輸理論容易造成憲法課程的“空中樓閣”之勢。學生的思維被局限于泛泛的憲法原理，對憲法的實踐功能感觸少，直接影響了學生憲法思維的形成。

憲法案例教學法的引入可以有效地緩解憲法教學中這種被動的局面。從法律推理的角度講，以案說法，用案例證明法理，將呆板的理論放到活生生的案例情景之中，不但增強了學生對于憲法學的興趣，更重要的是，在為解決實際問題而去尋找憲法規范以及發現憲法規范的優劣的過程中，可以將學生發散的思維收攏到規范憲法的軌道上來，鍛煉他們立足于憲法法律規范的學習和研究思路，致力于細致的、嚴肅的、“規范化”的學術營構，形成圍繞規范形成思想的習慣。

二、為其他部門法的學習提供理論指導

誰也無法否認憲法在終極意義上為包括民法在內的其他法律提供了法律基礎。就像凱爾森在闡釋憲法對一般規范內容的決定中論述的：“憲法可以消極的決定法律必須不要的某種內容。例如，議會不能通過任何限制宗教自由的法律。在這種消極方式下，不僅法律的內容，而且還有這一法律秩序的其它所有內容都可以由憲法規定。然而，憲法也可以積極的規定未來法律的一定內容就如美國憲法規定的那樣“在一切刑事訴訟中，被告享有由發生罪案的洲或地區的公正陪審團予以迅速和公開的審理，該地區應該事先已有法律的規定”。凱爾森把憲法定位為法律體系中的最高法律規范，其邏輯上的依據是因為憲法在實在法體系中乃是一個最終的“授權規范”，但凱爾森顯然并沒有把憲法本身僅僅視為一中“基本規范”或“根本規范”，也就是說，凱爾森對憲法的“根本規范”的界定是有具體特指的含義，因為西方學者側重于從憲法與人權保障的關系中把握憲法的內容特質，進而認識憲法的最高性。也就是說，由于憲法將有關基本人權的根本價值加以規范化，并由此確定了對國家權力進行法律意義上之限制的“基本秩序”， 從而使憲法獲得了最高法律規范的地位。所以憲法的最高性，憲法對其它部門法的“法律基礎性”，并不是一個單純的法律體系秩序的設定問題，而是人類完成了這樣一中歷史性課題：將一些人的基本權利這一最高的價值賦予憲法規范加以體現，一圖劃定國家權力的界限，而肩負這一使命的憲法本身才獲得了最高法的地位。這才是憲法對其他部門法之決定的思想底蘊。

三、拓寬憲法學的教學和研究思路

從學科歷史發展角度講，憲法學與政治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憲法學本身就是從國家學與政治學中逐漸脫離并發展起來的，兩個學科的共性在于：研究國家權力的組織和運行規律；研究國家原理；研究國家權力的限制界限及程序，雖然內容上有交叉之處，但在研究方法和探究思路上卻有很大的差異，政治學研究的是政治現象，憲法學研究的是憲法現象，憲法學作為一門“法”的學科，應當是從“法”的角度來揭示政治發展的規律，來解釋政治國家權力與公民權利的對壘與博弈。然而長久以來，我國憲法學將憲法作為“社會科學”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用“馬克思主義法學觀”透析憲法的“階級本質”，政治學、法理學等其他社會學科用一種“粗放型”的抽象的理論或價值考察就取代了憲法學本身的研究方陣，使憲法學呈現出“法將不法”的局面。這種情形成了憲法學教學舞臺上的單一“布景”，筆者作為一名長期從事憲法學教學的教師深切的感受到，在傳統的憲法學教學過程中，停留在政治學或法理學的研究思路上的憲法成了政治課的“剩飯”，這從一個側面上印證了一個所謂“憲法學之悲哀”的情勢。面對近些年出現的憲法個案，傳統的“粗放型”憲法學理論明顯表現其滯后性，缺少必要的理論準備與學術解釋力；隨著個案出現而增加的社會對憲法的需求與憲法學理論的應對能力之間的反差，說明憲法學理論實踐功能的落后；個案的出現給憲法學家的傳統的研究思路與研究對象帶來了新課題，迫使學者們認真地對待生活中的憲法問題，提出有說服力的憲法學理論例如，在以往講授憲法的實施這章內容的時候，談到違憲審查這個知識點的時候，由于其相關的概念和理論都非常抽象，學生普遍反映理解上比較困難，但是如果能夠將馬伯里訴麥迪遜按與我國的“孫志剛”案進行比較，既可以立足我國自身的憲政制度條件來探討在中國法律法規違憲時的解決方法，探討在中國設立違憲審查制度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也可以比較中西方在該問題上的理論與實踐差異，找出我們制度上的不足與缺漏。再比如，我國出現的乙肝病毒攜帶者的歧視案，就可以將平等權的平等保護問題具體化，發現我國憲法規范與事實存在的沖突，并進而尋找該問題的解決辦法。

四、促使學生關注中國憲政發展的現狀，推動憲法學的中國化 。

中國的國家和社會生活中不斷出現的改革成果為憲法學教學內容和方法的創新提供了大量的實例，這些實例中有很多涉及憲法問題，具有教學價值。在憲法學課程中引入憲法案例教學法可以緊密結合憲政實踐和民主政治的發展以及近幾年我國憲法司法化和世界各國憲法監督制度不斷完善的趨勢，尤其是現行憲法在四次修改過程中，每次都集中反映了中國新的改革成果和理論思想，透過這些現象可以找出非常多的實例，為憲法學的案例教學提供不斷創新的素材。比如，孫志剛案件引發了人們對人權問題的普遍反思及對法律位階的關注，尤其是三名博士寫信給全國人大常委會后，促使國務院迅速將《城市流浪乞討人員收容遣送辦法》修改為《城市生活無著的流浪乞討人員救助管理辦法》，使人們看到了中國法治的進步和希望。

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是民主制度的法律化，公民權利的保障書，憲法學涉及許多敏感的政治和社會問題，如果我們在講課時有意回避，那么，學生永遠對這些問題都無法正確認識，甚至產生錯誤的想法。只有直面現實，運用憲法理論講透這些現實問題，才可以使學生去正確認識和面對，形成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掌握過硬的本領，為將來走上社會建功立業打下堅實的基礎。比如，在講到我國的國體是“以工人階級領導、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時，有同學問道：“工人階級既然是領導階級，工人為什么還下崗呢?”面對這樣的問題，一味回避不行，用抽象的理論說明也很蒼白，只有用恰當的案例和實例才能解釋清楚。憲法個案的是在國家與社會、國家與公民之間關系發生變化的環境中出現的，表明我國從身份社會向公民社會轉型的現實，標志著以公權力為主體的高度一元化的社會結構向公權力與私權力相互平衡的社會結構的轉型[1]。從齊玉苓案到延安黃碟案，每一個案例的發生都蘊含了深刻的社會背景，在以往的憲法教學過程中，運用憲法學一般原理來分析憲法案例時，我們可能會發現國外的憲法學原理很難解釋中國自身的實踐，很難直接運用國外的理論來解決中國自身的問題。憲法案例的出現為憲法學教學過程中的知識的傳承提供了“本土”素材，這樣，就會迫使我們去研究案例和思考相應的對策，努力發展出能解釋中國的憲法、解決中國自身憲法問題的方法。

(730050蘭州理工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