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3月的一天,孫先生宴請客戶醉酒后與賓館小姐發生不潔性交。3天后,孫先生出現包皮和尿道口紅腫,流稠膿,伴有尿急、尿頻、尿痛。去醫院就醫,醫生給予肌肉注射青霉素80萬單位,每天2次。治療3天后,孫先生尿道流膿消失、排尿剌激癥狀減輕,但尿道口和包皮紅腫現象無好轉。醫生改用靜脈滴注先鋒霉素每次5克,每天1次;口服克林霉素,每次2粒,每天3次,局部涂消毒藥水。又持續治療4天,非但無效,而且包皮紅腫加重,皮膚破潰流黃水,創面糜爛形成潰瘍。經主治醫師疑診為梅毒感染,但取血清檢查陰性。停用原來的藥,換用口服阿奇霉素,每次0.25克,每日2次,仍然無療效。
此后十幾年,孫先生輾轉求醫于全國許多大醫院性病專家、泌尿科專家,都未得到有效治療,下腹疼痛及會陰部脹痛越來越重,稍累一點、或陪客人喝點酒、與妻子同一次房就痛得通夜不能入睡。因患此病,孫先生已經陽痿3年,天天服用壯陽藥毫無效果。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讓孫先生痛不欲生。
禍不單行。孫先生的妻子于2年前開始出現下腹痛、小便次數增多、尿痛,醫院診斷為尿路感染。口服消炎藥7~10天尿頻、尿痛癥狀消失,腹痛減輕,但停藥不久就復發。婦科檢查發現,孫妻患有慢性宮頸炎、附件炎和盆腔炎;白帶顯著增多,但未查到致病微生物。經理療、口服消炎藥、陰道沖洗和塞藥治療3周后,孫妻的癥狀減輕,尿常規化驗正常,但宮頸炎無好轉。以后孫妻又換用過多種抗感染藥(口服、肌肉注射、靜脈滴注)、紅外線理療、磁療、中藥灌腸等均無效果,小腹痛越來越重,醫生也無明確診斷。
從孫先生的情況來看,他在不潔性交后3~7天內出現尿道口和包皮紅腫、尿道流膿和顯著排尿癥狀。這些癥狀都很典型,首診醫生應該想到淋菌感染問題,如果按急性淋病選擇敏感藥物進行足量治療,在3周內就可達到徹底治愈。令人遺憾的是,那位醫生專業經驗太少,只想到毫無根據的梅毒感染,以致一誤再誤,造成病變進行性發展。
統計資料表明,急性淋病即使不作任何藥物治療,每天用熱水坐浴1~2次,3天后尿道流膿和局部紅腫現象也可消失,尿頻、尿急、尿痛癥狀減輕(或消失)。但性器官組織細胞內仍有大量活菌,如誤認為“已治愈”必然鑄成難以彌補的后患。
孫先生的病變進入慢性期后,絕大多數細菌已移居于高位和深層組織細胞內,取標本檢測,陽性率極低。這是患者“周游”全國各大醫院皆未查到可致性病微生物、長期漏診錯治,越治越重的根本原因。
不潔性交是性病傳播的主要途徑。所以,患性病的夫妻必須立即停止性交,并進行同步治療。孫先生感染性病后,繼續過夫妻性生活,直至出現陽痿,其妻也從未治療過,怎么可能痊愈?
在我的建議下,孫氏夫妻暫停性交,以定期外引流術為主,輔以尿道擴張、局部灌注無腐蝕性強殺菌藥、全身應用抗淋菌和抗非淋感染藥物等綜合治療,分別于第156天和102天治愈,癥狀消失,已恢復7~10天一次性生活。電話隨訪1年未復發。
需要提醒的是,隨著性病流行時間的遷延,致病微生物抗藥變異菌種越來越多,而他就診的醫院仍以并不能直接殺死這些微生物的藥物治療為主,以致孫先生性病發展到痛不欲生的程度。孫先生在漫長的求醫過程中,雖也用過超短波、射頻等多種治療方法,也只能暫時減輕癥狀——因為這些所謂的“進口新設備”、“新療法”、“特效療法”等并不能使寄生在深層組織細胞內的微生物死亡。(摘自《家庭醫藥》)